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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长安理所应当地顿了下首,接着故意反问道:“不然还应该有什么?”薛云深觑了眼周围忙个不停的众人,见没人望过来,当即揽住许长安的腰,将他往就近的一棵大树后方一推。许长安诧异的惊呼没等出口,就先让温热的唇舌堵了回来。许是分别在即,薛云深这回的亲吻不像平时那样浅尝辄止,凶狠蛮横的啃咬一改往日温柔作风。许长安被密麻的深吻弄得透不过气来,只觉得脑子混混沌沌的,连薛云深什么时候摸进了衣裳里头都不知道。“你——”气急败坏的恼怒痛骂甫一荡入空气,立马让冷风搅成了欲迎还拒的暧昧声调。许长安被薛云深压在树上,往前是浸着幽香极易让人色令智昏的温暖胸膛,往后是硬邦邦烙得背疼的树干,两相对比之下,处境颇有些进退维谷的许长安,不由将自己整个人往薛云深怀里送了送。薛云深边颇有技巧地吻着,边用微凉的指尖,隔着层薄薄的里衣抚摸着许长安滑腻的肌肤,忍不住就很是心猿意马。奈何附近不相干的人众多,林子里也委实不算是什么正经场合,亲一亲可以,但再要往下做,薛云深自己都嫌弃环境简陋了。重重地吮吸了好几下许长安的嘴唇,薛云深终于放开了他。“每日都要,不,每个时辰想我一次,用膳时全程想我。”呼吸略略有点急促的薛云深,掌心垫在许长安脑后,右腿别在许长安双腿间,就着极其亲密的姿势,开始喋喋不休的叮嘱。“不许看别的女人,当然,男人更不行。”“除了许道宣和楚玉外,不许随便碰触其他人。”“不许随便抽出花剑,不许……”薛云深一口气连说了十数个不许,全然不顾许长安越来越古怪的脸色。“不许提前开花,一定要等我回来。”最后,薛云深以最为重要的嘱咐作为收尾,辅以再次的亲吻,结束了这漫长又甜蜜的告别。从马车上卸下来的马匹,得了自由,立马撒丫子跑的飞快。许长安望着薛云深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不知怎么的,竟然觉得有点不是滋味。“唉。”一轻一重,两句异口同声的叹息悠悠落了地。许长安转过头,俯视着同意满脸担忧的楚玉,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小楚玉,该不会已经让慈珏得手了吧?”怀抱着这样的忧虑,次日天一亮,许长安许道宣及楚玉,并一株幼苗如意,同随行的二位食人花姐弟,再次启程了。如意恢复人形,是在许长安他们即将出万重山的前一夜。由于薛云深他们离开时带走了四匹马,三辆双马马车仅剩下一辆还能继续使用,许长安三人只好都挤在这辆马车里过夜。这夜,与外头守夜的食人花姐弟送了御寒棉被,许长安返回马车,看过了被临时种在简易花盆里的如意,才挪开挨着枕头就睡沉的许道宣躺了下来。夜深林静,火光携着倦意袭来,许长安迷迷瞪瞪地睡了过去。到了半夜时分,睡得正酣熟的许长安忽然感觉有水啪嗒滴了下来。起先他没在意,只抹了把脸翻了个身,就准备继续睡去。哪想到没过多久,一股尿sao味铺天盖地地朝他袭了过来。“谁他娘的尿床了?!”许长安忍不可忍地咆哮一声,腾地坐了起来。下一刻,他掀被子的愤怒举动卡住了。坐在许长安与许道宣被子之间,光溜溜露着白胖胖身子的如意,正手脚并用地从尿湿的地方爬开。察觉到许长安的视线,他仰起头,对许长安流下了一串晶莹剔透的口水做为回应。眼睁睁看着口水滴到许道宣脸上的许长安:“……”看眼空了的花盆,再瞅眼露腚的小胖娃,明白过来的许长安猛地伸手摇醒了许道宣。“你书童回来了!”“什、什么?!”被晃醒的许道宣,来不及睁开眼睛,便先瞠目结舌了。没等费力赶跑瞌睡虫的许道宣,将小胖娃同记忆里圆润可爱的如意结合起来,撒完尿就感到饥饿的小胖娃,张开嘴巴就来了一通魔音穿耳。于是乎,这夜没人能再睡着。大半夜的,又是找衣服把小胖娃包起来,又是熬面团糊糊,又是撤尿湿的被子,又是连夜找生产完的母鹿……许长安几人连同食人花姐弟,被指挥地团团转,忙得不亦乐乎。好在执盏当初想到了如意会化人形的情况,特地派遣了一位养过孩子的食人花姑娘过来。食人花姑娘抱着小胖娃,食人花兄弟连夜突袭了好几个鹿群,总算抓到头刚下完崽的母鹿。挤出奶水在火上煮过,由有经验的食人花姑娘,亲手喂给了小胖娃以后,引人不忍的嚎啕大哭终于停了下来。“太不容易了。”望着汲汲啜着奶水的小胖娃,许长安感慨道。许道宣心有戚戚焉地点了点头,以示同意。此时天际已露出鱼肚白,毫无睡意的几人商量后,决定直接启程。又行了半日,阴翳的万重山终于露出了尽头。层峦叠嶂的树林被抛在身后,一条不甚宽阔的官道蜿蜒着通向了前方巍然而立的城池。说是城,名字却叫银霜镇。银霜镇位于大周朝西部,是除了塞雁门之外的第二个边陲要塞。整座城池在现任守将的带领下,犹如铜墙铁壁般,极为易守难攻。银霜镇仅开了道小门,进出查得颇严。许长安几人都出示了路引,又被检查了马车,才总算被放进了城。到底是远在边陲,繁华程度不可与皇城相提并论,街上零散立着几家酒楼客栈,两旁商铺卖的东西,与皇城的也略有所不同。许长安匆匆扫了两眼,一心扑在进客栈泡热水澡的事情上。无暇他顾的后果,便是进城就让人盯上了。“雇了两株食人花做打手,定然不会是普通富贵人家的公子。”容貌掩在面纱后,穿一袭胭脂色望仙长裙的女子,倚着临街酒楼的二楼窗台,对着远去许长安两堂兄弟下了定论。她身旁,一位同意穿着艳丽绯红长袍的男子,闻言低头晃了晃手中的热茶。氤氲升起的白雾袅袅系入眉间,男子略微提了提唇线,低沉嗓音掠出了唇峰:“老规矩,你我一人一个,如何?”女人回过头,挑衅道:“我先挑。”“输了的领兵去剿匪。”女人眉峰一挑,一锤定音道:“一言为定!”尚且还不知道自己成为赌约对象的许长安与许道宣,进了客栈,要了上房,连果腹都来不及,先心急火燎地让小二送来热水。不过临关门的时候出了点意外。如意不愿意跟许道宣分开。许道宣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