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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快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但实际上的情况,依旧出乎所料。身陷囹圄的勾陈号附近,全是火光重重。数不胜数的船舰,仿佛瞬间冒出来似的,将孤零零的勾陈号围在了中间。那位下午才见过的年轻将军,见到薛云深出来,还遥遥拱了拱手,道:“墨王殿下,别来无恙啊。”“承你吉言,本王好得很。”即使敌众我寡,薛云深依旧面色沉静,目光平稳。年轻将军咧嘴笑了下,似乎懒得再说话。他朝周围船只放了个爆声尖锐的烟花,以作讯号。颜色寡淡的烟花在漆黑的夜幕下炸开,进攻拉开了序曲。无数火箭从四面八方射过来,射在船身上,又让生牛皮滑了下去,偶有几支带着疲软的杀意射到甲板上,还未燃起火花,已先让勾陈号上的士兵踩灭了。薛云深看着对面迟迟不动的船舰,内心隐隐有股不安。这股不安,在他得到下水的士兵割开海草,清除一条坦途时,达到了顶峰。勾陈号费力地在海草上调转了方向,刚沿着没有海草的方向行驶了片刻,一只庞然大物就悄悄露出了身影。“楼船!是楼船!”“它要撞过来了!小——”水兵的话没能说完,一支从楼船上射来的火箭,贯穿了他的喉咙。紧接着,加速航行的楼船,不偏不倚地撞上了勾陈号。只听见轰然一声,勾陈被体型相差悬殊的楼船,瞬间撞掉了数条纵椼。这声巨响仿佛真正的开端,观望不前的战船在响声过后,悉数加快速度驶了过来。第一个敌人跳上了勾陈号,很快,第二个,第三个,第无数个……许长安被困在卧房里,听见外头厮杀声震天,楚玉却拦着他,无论如何不肯放他出去。不大的屋子里,许道宣和如意已经前后出去了半盏茶的功夫,别说不见人回来,甚至连声都没有。“楚玉,你让开。”许长安冷静道。楚玉全身压在门板上,闻言死命地摇了摇头。他方才和许道宣一起出去看过,虽然只见了一眼就让许道宣给推着回来了,但那仓皇之下所瞥见的画面,深深地镌刻在他脑海里。“你不让,那我就要动手了。”“公子——”楚玉带着哭腔道,“殿下不让您出去。”许长安忍到此时,耐心已然告罄,他猛地抬手在楚玉后颈处一敲。将软软倒下来的楚玉安置在椅子内,许长安自眉间抽出花剑,急步上了甲板。下一刻,见到甲板情景的许长安,险些当场心神俱灭。“不!不不!”变回原形的如意,已经吃到不能再吃了,他看见跳下来的敌人举剑砍向了浑身血淋淋的许道宣,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地奋力往上一弹。“呲噗。”两道来自不同方向的声音响起。许道宣将最后一根刺对穿了敌人的脖颈,搂着怀里无声无息的如意痛哭失声。而不远处的薛云深,用最后一片花瓣,结果了将箭矢射穿薄暮胸膛的敌人。“王……王爷,我没事,小心,小心您背后……”薄暮断断续续的话说完,来自背后的箭矢却没有到来。许长安举剑拦住了那支火箭。“你来做什么?不是说了让你不要出来!”薛云深腹部扎着支深深没入他体内的箭矢,怒斥许长安的声音明显中气不足。“我不出来,等着给你们收尸吗?”许长安侧身拦下又一支射来的箭矢。“我说了我可以解决他们,你——”薛云深的话让一阵鼓掌声打断了,年轻将军站在楼船上,用一种颇为欣慰的口吻道:“两位伉俪情深啊,也罢,那今日下官就好人做到底,送二位一齐上路。”有那么一瞬间,许长安仿佛听到了拉弓上弦的声音。他环顾一眼四周,发现到处都是尸体,都是舔着火舌的箭矢,都是敌人。薛云深来不及说话,他猛地揽住许长安,将许长安往甲板下方一推。紧接着箭矢破空声响起,许长安明显感觉到薛云深整个人震了震。“别出来,乖。”薛云深匆匆说完,随手从地上捡了知长刀,回手斩断了射向许道宣的箭矢。“还愣着干什么?等着变刺猬吗?”薛云深怒骂道。许长安看着薛云深来回奔波,顾此失彼的背影,看着他背上明晃晃的箭矢,忽然闭上了眼睛。“气走灵台,通百xue……”许长安回忆当初小银龙点xue的顺序,一处不落地照做。若隐若现的气流在许长安体内窜动着,等气流重归一处,他倏地睁开了眼睛,厉声喝道:“借我万剑归宗,斩诸天妖魔,杀!”然而静悄悄的,没有小银龙的帮助,他手中的花剑依旧是一柄完整的长剑,没有丝毫变化。他使不出万剑归宗。而就在耽搁的这么一小会儿功夫里,薛云深与许道宣身上的箭矢,又多了两支。许长安勉力将眼角的温热压下,他再次闭上眼睛。“借我万剑归宗,斩诸天妖魔,杀!”“借我万剑归宗,斩诸天妖魔,杀!”“借我万剑归宗,斩诸天妖魔,杀!”……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在最后一次的时候,许长安忽然福至心灵,他擦了把嘴角的鲜血,低吟道:“借我万剑归宗,斩尽非我足类,杀。”杀字出口,许长安手中的花剑终于以身化亿。一场墨紫色的剑雨,宛如绚烂至极的艳丽,带着无边际的杀意,精准地斩下四周敌人的头颅。尖叫声接连响起,薛云深瞥见墨紫色的影子,仓皇扭过头,刚好看见许长安体内如盘大的绿色生命力,无声碎成了灰烬。“不,长安不!”薛云深发出嘶哑又凄厉的叫声,而他的长安,却再不能回应他了。风暴,无声无息地从天边凝聚,海浪汹涌地拍打起战船。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以身祭天的牡丹,可使出族中秘术,能摧毁城池,荡沉大陆。海水掀起了数十丈高的水墙,在风暴来临之前,抢先倒灌下来,眨眼间就将飘荡在海面的无数战舰吞噬。楼船上的年轻将军,直到此刻终于感到害怕,他一边嘴里大叫着“祭天术”“是祭天术”,一边疯狂地下令,命楼船掉头。可惜来不及了。一道数十丈高的水墙落下,海面还没来得及平息,又一道更高的水墙来临。而在两道水墙过后,迟迟未到的飓风,终于袭来了。犹如收割稻谷般,飓风轻而易举地将海面所有的船舰撕碎。此时远在数百里之外的临岐,经历了有史以来作为恐怖的一晚。无数平民百姓,半夜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