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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因为混蛋们完全是在打哑谜,半点风声都没透出来啊可恶!“混账!白痴!弱智!”不出意外,蛇杖又气急败坏地嚷嚷起来。它纯属是自己给自己加戏,加的还是独角戏,早就认清其本质的老祭司根本不会搭理它,从未来过来的英灵,当然也……“你倒是千年如一日地精神。”蛇杖(不假思索):“给老子滚!跟谁套近乎……嘶!”只差一点点,蛇杖就要达成说话咬到自己舌头的奇耻大辱的成就。妈的,太惊人了!塔希尔这家伙,居然主动跟它搭话了,还是震撼蛇心的不那么冷硬的语气。不管是哪个塔希尔,反正这个搭话的人只要是塔希尔就很恐怖!所以完全不能怪蛇杖大爷没出息,居然一秒变怂,整条蛇都不好了。“你,你你你你!你真的是那个塔希尔?!”问的完全是废话。塔希尔,指那个英灵,因此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与老祭司的对话已经结束了。会遇到迦勒底的人,并被送到这里,这个结果在塔希尔的意料之中,他不觉得意外。与过去的自己见面,进行一番简短的对话,自然也包含在能够预知到的内容之中。不过……唯独有一些过程没有预料到。塔希尔对自己当初一走了之后留下的名声有多恶劣心知肚明……或许还得纠正一下,在离开之前,他的名声就已经不是很好了。有多少人敬畏他,就有多少人厌恶他,憎恨他。而他凭借神的威望与决绝的手段营造出强硬形象一旦倒塌,敬畏的那一部分便会全部变成厌恶,还有更多人被掺杂私人情绪之言影响,一齐转变态度,让面上的表情变得嫌恶起来。即使那些年他不曾在外露面,只身留在神庙中,外面的风风雨雨却也不是完全不知晓。他知道自己的形象在刹那间被无数人从高处拉到地面,那些人恨不得将他踩入泥地,自是不留余力地坚持抹黑他。大概没过多久,尼罗河所流经的这片土地,就没有多少人记得前大祭司曾经的模样了,更不要说他曾为这片土地做过的一切——他们连他正为他们所做的事情都不知晓。塔希尔并不介意人们如此之大的忘性,也不介意几乎都是污蔑的那些抹黑之言。在看到将全身都隐藏在破烂长袍下的祭司的那一瞬间,他便想起了,自己当初毫不在意,是因为自以为抛下所有走进神庙之后,外界无论发生什么都与他无关,从此便只有那一个执着能让他动容。“虽然这样想没错,但是……”英灵临走时的这话说得有些没头没脑。祭司仿若枯萎了一般的眼帘始终没有抬起,对于“自己”的离去也是无动于衷。本来如果他想,其实是有不少话可以说的。比如针对“自己”变成了不是人类却仍能留存于世的存在,是不是应该问一下原因。就算不想关心,也可以说,“自己”的伤势面上看着已无大碍,实际上内里没有多少好转,还是与千疮百孔无异,这样的状态出去想做点什么,等同于自寻死路。——但祭司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塔希尔收回目光,在黑蛇的瞪视下平静地走到出口前,这个位置还能勉强看到从门外漏进来的光。“不必如此,我没打算劝你出去看一看。”他说,语气淡淡。虽说不介意自言自语,不过,在这个时候,塔希尔决定改一下主意。所以不管身后祭司的反应,他紧接着道:“那些话,就让梅杰德大人来跟你说吧。”只此一言,说完他就走了出去。这次轮到祭司被撇下,而他的反应终于不再像之前那样宛如死水一滩,半点涟漪不起。一颗石块从高处重重砸进这片死水正中,瞬时间,不止水花四溅,还让一个行尸走rou般的人活了过来。“你——”祭司脱口了今日说出的第一个字。如若他能抬起头,如若他的双眼还能看见——此时此刻,必然有一团明亮的火焰,出现在祭司不知何时变得黯淡无光的蓝色眼瞳中。“靠!”比祭司反应得更快的是黑蛇:“开玩笑的吧,你这个白壳鸡蛋居然活蹦乱跳地出现了?!”还没震惊完,它就被从天而降的神明大人横起一脚踢上了墙,随后啪叽一下,灰头土脸地掉在了地上。很不幸。即使遭遇此等灾祸,蛇杖大爷依然没人管。因为此时在空旷内殿响起的嗓音,排除掉干涩和犹豫的因素,竟显露出了无法不展现的迷茫。就像在黑暗中迷失了很久的孩子,忽然间听到了离自己而去的重要之人的话音。祭司张开口,茫然地呆愣了半晌,才发出了极小的声音:“梅杰德……大人?”他的嗓音果真还是砂石在地面摩擦而过的那般沙哑,让人不禁觉得格外刺耳。但没有关系。梅杰德大人并不会嫌弃他,反而会因为又一次见到这般模样的他,没来由地感到心酸。“没事,好孩子,不要难过,我一直都陪在你身边,从没有离开过你。”它对浑身似乎失去了力气,慢慢跌坐在地的祭司说着。“现在也是一样,我们都在。”话音方落,祭司浑身微震。“……”“……原来,不是错觉吗。”让光泄露进来的石门在此刻沉重地合上了。……带着无比平静之色,塔希尔来到了阳光所能照耀到的地方。因为某种限制,如果他一直留在神庙,不管外面闹得多么天翻地覆,来寻找他踪迹的人都不可能找到这里来。所以,他自己出现在了其他人的视野范围内。“——那不就是!啊!”在第一时间注意到那道从容身影的众人有多震惊,已然无法用语言来描述了。金发蓝眸的青年即使白袍染血,微卷的长发亦是略显凌乱,也压不过他周身气质清冽如雪,更别说他容貌何等惊艳,冰冷神情化为笼罩在面上的朦胧纱雾,让他显得不似凡人。这样出尘的人物,独自走在贫民窟中,便尤其突兀。知道他的人望着他失神,情不自禁双眼含泪。不知道他的人早已经心飞天外,不知自己身在何方。很快就有士兵闻讯,打着捉拿罪人的旗号结队赶来了。但是,这一群人气势汹汹而来,却未能近得了金发之人的身。对方连正眼都没有看过来,在这漠视之中展露出的傲慢,便压得旁人难以喘息。不敢靠近,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