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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属下去宣太医……”楚棠皮肤很白,也很薄,一下子就能看到他手腕上有了条红痕,像蛇信子一样。“应该是方才碰到的,”楚棠收回手,指尖捏了捏,不是很疼,道,“不碍事。”许忆道:“那属下去拿药酒过来。”他起身就离开了。楚棠叫不住,也不甚在意,将手收回袖子里。系统道:“宿主,你还是不要亲自去了吧?这个任务由你属下完成便是,郁悄的目的恐怕不在皇位。”楚棠淡淡道:“那我更要去会会他了。”系统想了想,觉得也是。郁悄那种癫狂的人,既想乱了郁姓江山,又想在楚棠面前搞事,就是该早早处理了。第57章白玉凤凰郁恪以为楚棠不知道郁悄来了临安,想着自己悄悄解决了这个碍眼的玩意,并不想惊动楚棠。可谁知郁悄事先就给楚棠送了一封信呢?夜晚,万籁俱寂,唯有秋天仅剩的一些虫鸣声。书房里,楚棠看着那封信,神色不明,冷若冰霜。郁恪有什么私密事要瞒着他的?楚棠想不明白。郁恪那个性子,在他面前是最藏不住事的了,能有什么事要瞒他?他知道,郁悄这话,当然不可尽信。可想起郁恪前几日突如其来的告白,他又有点怀疑。“国师,一切都已准备妥当。”许忆进来禀告道。楚棠从书桌前起身,雪白的衣角滑过木椅,他道:“出发。”“是。”出门前,余光忽然瞥到挂在一旁木架上的玉佩,楚棠脚步一顿,不由自主就走到了木架前。沉香木散发着幽幽的香气,那透明如冰的羊脂白玉挂在上面,垂在半空,流苏微微晃荡。依郁恪说,这是他不知从那个小摊贩那里买来的,楚棠当时快要离开京都了,也便收下了,不曾怀疑过郁恪所说的话。如今看来,这个东西的来历也不可信。楚棠不懂玉,只觉得这玉看上去就是上上佳品,通体白净,透亮光滑,让人爱不释手。郁恪说它养人,楚棠佩戴了几个月,发现带在身上久了,这玉好像确实会沾上人的体温和气味。哪怕几天没碰它了,现下一闻,它依然飘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檀香——行宫里没有楚棠惯用的那种冷檀香,所以必然只能是从他身上沾染来的。自那晚摊牌后,眼不见心不烦,楚棠就将这枚玉佩卸了下来。那玉看起来薄而易碎,有巴掌大,雕刻的镂空图像极为精巧,像一只栩栩如生的白玉凤凰,展翅欲飞。楚棠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它。縭玉仿佛微微颤动了一下。楚棠心里一动,从木架上取下了它。许忆在门口等候了一会儿,门吱呀一声开了,楚棠走了出来,脸上戴着银面具,披了件黑色披风,隐隐约约露出白色的衣襟,和他修长细白的脖颈,如暗夜里唯一的清亮色。“去红玉楼。”……另一边。“……属下打探到,郁悄已然在临安,今夜将去往红楼。”郁恪拿过佩剑,听着乾陵卫的禀报,神色冷凝:“好啊。”他抽出剑,雪亮的剑身映出他锐利的双眼,如鹰隼般。“噌”的一声,郁恪将剑收了回去,道:“出发。”突然,一个侍卫进来了,跪下道:“启禀皇上,国师大人方才离开行宫,看方向……去的正是红玉楼。”“什么?”郁恪一拍桌子,怒道,“不是叫你们看着国师了吗!”侍卫低下头:“是……手下人说是国师吩咐不许告诉陛下的,所以迟了一些……请皇上恕罪!”“混账,国师要是有什么事,有几个脑袋都不够你们掉!”郁恪气极了,握着剑的手青筋暴突,“快备马!”踏雪很快就出现在他宫门口,郁恪一个翻身上马,黑色衣角利落而凌厉。他知道可能瞒不过楚棠,但楚棠并没有要亲自捉拿郁悄的理由啊,他不该自己去犯险。郁恪勒着缰绳,面沉如水。细看的话,会发现他牙齿咬得很紧。他想起楚棠之前答应他的,说不会再孤身冒险的事,脑侧就突突跳得厉害——楚棠竟然、竟然又骗他!他就算要报复他那晚口不择言,也不该这样啊,真是戳他心窝子,气死个人了。郁恪深深吸口气,平复下动乱的心情。楚棠并不是那么意气用事的人,一定还有什么原因,是他要去找郁悄的理由。郁恪的心忽然没由来地漏跳了一拍,情不自禁伸手摸了下右手腕。没有任何异常。他悄悄松了口气。……夜晚的红玉楼,灯火通明。它不似寻常青楼那般有人在门口处招揽客人,淡淡的茶酒香飘散,歌舞声弥漫,在清凉的秋夜里,一片春色暖融。红玉楼有两栋,一左一右,一高一低,一名红楼一名玉楼,从外面看上去,都是富丽堂皇的景象。马车在高高的玉楼前停下。一进去,就是宽敞的一楼大厅,丝竹飘扬,舞袖如艳丽的花朵,胭脂香弥漫在空中,欢声笑语不断。风华雪月之地,万种风情。楚棠踏进去时,大厅里仿佛静了一瞬,男男女女的目光都投了过来。一个衣着华丽的女人走了过来,笑脸相迎:“这位爷……”许忆冷着脸,一手执剑,挡住了她:“国师查案,还请各位回避。”老板娘一怔,随即笑道:“这、这没头没脑的,客官是不是误会了?我们红玉楼一向遵守王法,怎么可能惹上案子呢?”站在最前边的人带着面具,一身清冷的气质,下颌的线条极其好看,双眼凉凉的,不带任何温度,声音却好听有礼:“只是奉公查办,今夜的损失由我们担赔。”他不露脸,气势却大得很,一下子就震住了人。老板娘看着他,情不自禁就点了点头,待回过神时,一楼里的所有人都被清走了。她脑袋一蒙,竟还问道:“那、那楼上的人?”许忆道:“你们楼上还有人?”老板娘没明白:“什么?大人您在说什么?”许忆没回答,眼神跟着楚棠。楚棠慢慢走动,上了楼梯,身形纤长,衣袂翩然。许忆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他一个暗卫能听的,所以他没有跟上去,转身道:“围住红玉楼,不得有任何人进出。”“是!”许忆对老板娘道:“先出去罢。”老板娘看着那么多侍卫,结巴道:“可……可我楼里的姑娘还在上面呢……”“不要紧的,”许忆道,“应该都活着。”老板娘迷茫地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