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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口气,道:“臣记得,陛下说过,你对楚棠并无男女之情。”“骗你的。”郁恪随手拨开杨柳丝,漫不经心道,“君王的心思,怎么可以让臣子猜透?”容约声音冰冷:“陛下在楚棠面前,和在他背后,似乎很不一样。若楚棠知道自己从小养大的君王是这个样子,想必也不会高兴到哪儿去。”郁恪转过头,冷冷道:“我与他情投意合,哪有你插足的份?”“我与楚棠同僚十数年,陛下就这么自信,在楚棠心中,我和他的情分就那么微不足道?”容约反问道。郁恪盯着他,忽然轻笑了一声:“那你看楚棠对你如何?他知道你的心思了吗?不对,他也许知道了,可你藏着掖着,他为了不伤情面,便装作不知道,不就足见他对你丝毫不上心了吗?”这一下子就戳中了容约的软肋。犹如被一支利箭插进心里,他顿时说不出话来。是,他怯弱犹豫,明明早知自己的心思,却自以为为楚棠好,不敢说出口。可那些话烂在肚子里又怎么样,日思夜想又如何,纯粹是感动了自己,白白忍了那么久,活该不得楚棠喜欢。活该被这个年轻的皇帝捷足先登。容约脸色刷的苍白了,过了一会儿才镇定下来,哑声道:“陛下所言甚是。可陛下,他真的喜欢你吗?你几岁便跟在他身边,他为人純善心软,分不清怜爱与男女之情也是有的。”郁恪哼道:“这就不劳容卿cao心了。”话不投机半句多,说到这儿,其实什么都不用说了。容约道:“那臣就祝陛下与自己的老师一辈子情投意合,永远不生嫌隙。”郁恪道:“借爱卿吉言。”容约拱手:“臣今晚失礼,还请陛下恕罪。”“朕能体谅,”郁恪负手道,“退下吧。”容约走后,荷花池边紧张可怕的气氛才松缓了一点点,但郁恪脸色依旧冷若冰霜。容约和宋越的话同时在他心头响起。“哪怕他一时鬼迷心窍喜欢你这款,可时间久了,你们的矛盾会越来越多。”“……永远不生嫌隙。”黎原盛走过来,额头上还有些大汗涔涔:“陛下,夜里风凉,还是回去吧。”荷花池里的荷花绽放着,在月光下显得玲珑纯洁。郁恪看了一会儿,道:“走吧。”楚棠是喜欢他的,他们才不会有什么嫌隙。……国师府。管家在门口候着,看到楚棠的马车停住,上前去撩起帘子,扶楚棠下来。楚棠还是挺相信郁恪能处理好他和容约的事的,所以也没怎么担心,反而想起了遇见容约前郁恪的反常。郁恪为什么会突然说什么像他还是像谁这样的话呢。他问身边的管家:“陛下有没有进国师府的书阁?”管家道:“是,今天国师回来之前,陛下进了书阁。小的见陛下执意,便没敢拦着,是小的失职。”郁恪是皇帝,他一个管家哪能阻止郁恪做什么?楚棠摆摆手,问道:“那他出来时有何异样?”管家想了想,回道:“出来时面色似有不虞。”虽然楚棠一回来,陛下的面色就好起来了。楚棠若有所思道:“我去书阁瞧瞧吧。”第101章横刀夺爱楚棠去书阁里看了看,倒没看出什么异样,暗格里所有东西都在,摆放方式没变,未曾被人动过。管家道:“陛下当时没让小的跟着,不过出来的时候,他手里拿了一本书。小的方才收拾房间时,发现陛下将那本书放在了国师的床头。”书桌上的书有翻动过的痕迹,少了一本楚棠常看的,应该就是管家说的那本,看上去就像是郁恪进来找书的,一切都很正常。楚棠点了点头。回到房间,他床头果然多了书,不过是两本,一本是他之前遍寻不得的皇帝轶志下一卷,另一本正是藏书阁里少的那本。虽然心里还有一丝疑惑,但郁恪不开心的话,会自己说出来。既然郁恪都没有明确表达出来,他又何必费心思多猜。楚棠摇摇头,坐下来,拿起那本轶志翻了翻。小青带着人进来,问道:“国师可要沐浴?”“嗯。”楚棠点了点头。小青让身后的侍女去奉茶,道:“那奴婢下去安排好。”侍女在楚棠身旁的桌子上放了一盏茶,楚棠不经意望过去,那侍女惶恐地低下了头,发丝垂落,脸颊红红的,但明显顾忌着什么,很快便和小青退下了。她有几分眼熟。楚棠愣了愣,突然想起一件挺久之前发生的事。郁恪那小孩哪儿都好,长得好看、会撒娇、能听话,正事上一般不用他多cao心,还很会伺候人,楚棠和他在同处时,确实被伺候得很妥贴。就像他随口提到的一本书,郁恪都能给他找来。人大概都是喜欢享受的,他也不例外,或许就是这些好处促使他答应了郁恪的追求。就一点不好,控制欲太强,太爱吃醋。小时候郁恪和八皇子针锋相对的事迹就不用说了,桩桩件件,难以说明。说起来也只是两个小孩的赌气,楚棠怜他从小就孤苦伶仃的被人欺压过,只提醒他要注意分寸,倒没多苛责。他以为郁恪长大后会懂事一点,多少懂得控制自己的占有欲。可随着年岁渐长,他反而变本加厉了。有一次夜晚,楚棠觉得身体有些疲累酸痛,恰好小青认识的一个婢女很懂推拿之术,便让她过来替楚棠松松骨头。楚棠那时批公文,听过后就忘了这件事,等批完一些出去,才知道那侍女在外间跪了半个时辰。他又暂时没得空,便让她起来坐着,等他批完传唤再进来。一来二去,等按完之后,已经是深夜了。第二天,这事不知怎的传到了郁恪耳里。在朝堂上,他半点儿都没表现出来,以至于他一下朝就怒气冲冲地跑到国师府闹时,楚棠还一头雾水。“发生何事?”楚棠以为有什么要紧的事,便屏退左右,问道。下人退出去的时候,郁恪环视了一圈,咬牙切齿道:“昨晚去哥哥房里的是哪个?”楚棠:“什么哪个?”郁恪看上去想砸东西,在楚棠面前又强忍着,压抑道:“和哥哥在房里度过好几个时辰的那女人。”“……你在想什么呢?”楚棠面无表情道,“那几个时辰我在批公文。”郁恪余怒未消:“不可能!孤男寡女的,要不是做什了么,怎么可能待那么久?”楚棠都有送客的心了,面上还耐着性子道:“我只是身体不适,让她进来按了按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