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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要到我面前来送死,人呐,为什么要这样的想不开呢?”钟泊雅磨着后槽牙,不爽极了,但顾及自己还穿着女装,于是堪堪止住自己不雅的动作。“公子,襄城已经见血了,我们是不是该...?”暗卫抱拳,一副谨听吩咐的乖巧样子。“是该洗洗这座城了。无法无天的一群猴子,跳够了,朕也该教教他们怎么做人了。”第19章过了淮河的地界,水分充足,说下雨就下雨。早上还日头顶好的模样,到了傍晚就开始乌云遍布,像是拉上了一场戏剧的帷幕,天空黑暗暗的一片。瓢泼的大雨也是说下就下。钟泊雅咬着糖葫芦,撑着下巴看着窗外的雨势,他已经等了两炷香的时间了,还是不见雨势有所减小。闲来无事,他拿着糖葫芦串的竹签戳着自己的手掌心。这些竹签为了能串东西,会削尖一头,刺刺痛感从他手心传出,留下一道道红痕。“拿把伞来。”暗卫本想说这样大的雨,可以再等等,如果公子担心让薛将军等急了,他可以去说一声。但一想起近两年来钟泊雅那阴晴不定的脾气,咽下了到嘴边的话,递了把油纸伞给钟泊雅。钟泊雅撑着把黄皮油纸伞走在巷街上,不急不缓,像是在去接某个人的路上。手上的糖葫芦串吃的没剩两个了。雨势强劲,打在雨伞上的雨水用劲力气砸在伞面上,想用自己的滴水之力砸破这纸糊的身子。街道上安静的除了雨声也只剩雨声,除了不得已的躲雨的行人,谁也不会像钟泊雅这样撑着把伞在外面闲晃,一点也不在乎自己会不会被淋湿。他把那顶顺手擒来的帷帽背在背上,走得步履轻盈。不多时,他顿了顿身形,转头往后望去,空荡荡的街道什么都没有。他来时的脚印已经被雨水冲刷干净,毫无痕迹。钟泊雅转回身,头上唯一的发簪吊坠随着他的动作晃荡了一下,那个吊坠便被扯断了扔到了街角的一隅,混着污泥的水瞬间包裹住了它。钟泊雅看着身侧一道黑黢黢的巷子,巷口都摆着杂物,显然不会有人迹的样子,却抬脚走了进去。身后的人亦步亦趋,跟的很紧,却很小心。钟泊雅挑了挑唇,咬了口山楂,酸甜的口感他很是中意。钟泊雅走了有一盏茶的功夫,便顿住了脚步,转过身子看着那黑黢黢的巷子。“还不现身吗?”巷子空荡荡的,只剩他自己的回音。“被我抓到的话,可是会死的很惨的哦~”钟泊雅甜腻腻的笑了声,听得人心里隐隐一寒,但还是沉住了气,不想被诓了现出原形来。钟泊雅徐徐往他那处逼近,仅剩一颗山楂的山楂串已经不得钟泊雅的喜欢了,他拿着竹签在墙上划拉着,发出簌簌的声音,却被稀稀拉拉的雨声给掩盖了。钟泊雅停在了一排废篓框前,桀桀一笑。“找到你了。”藏在暗中的人心里一紧,顾不得其他,掀起竹筐往钟泊雅身上砸去,转身就跑。钟泊雅步伐一移,轻巧的躲过了那“暗器”,踏着雨水身形飞快,举着的伞却不曾偏移半点。那人以为自己轻功不错,飞身在房梁上奔跑了半柱香的时间才缓下速度,喘口气。“胆子蛮大,跑的倒是挺快。”那声音森森然从他背后传来,贴着他的脖颈,后背凉了个通透。不做他想,拔剑往后刺去。钟泊雅一手举着伞,一手还拿着那根穿着一只山楂的竹签不舍得放手,只能后退躲过他的进攻。“可别弄湿了我的衣裳,这是我心上人买给我的。”钟泊雅话音刚落,剑身贴着他的脸擦过,雨水溅了他一脸,连前襟都沾上了星许。“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投。”钟泊雅后退着和他拉开距离,咬牙切齿,薄怒让他的五官微微变形,却添了一种超过他面相的成熟感。“本不想杀你,但谁让你跟着的是薛延呢!下辈子投胎的时候跟对人吧!”那人面目森然,举起剑向钟泊雅挥了过来,即便钟泊雅身形迅速,但夹杂着内力的剑气还是在那柄油纸伞上留下了一道缝,雨水哗啦啦的从缝隙中溜了下来,湿了钟泊雅半个肩膀。钟泊雅挑唇,笑盈盈的看着他。“本想留着你的命等问出是何人所为,但你居然敢弄脏他送给我的衣裳,真是该死。”那人还没反应过来,钟泊雅已经贴到了他的面前,后半句话夹着雨声传到他的耳朵里,但两只耳朵像是被灌满了水,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一掌击飞,还没能站起来,钟泊雅已经站到了他的面前,居高临下,眼神悲悯如大慈大悲的菩萨,表情悲哀,像是送走了一位挚友。“你说说你,都说了不要弄脏我的衣服。”钟泊雅的声音遥远的像是臆想,他捂着胸口,将一口血咽了下去,心中无尽的悔意。如果不是看他如此的单薄,像个不会武功的人,自己又想着争功,怎么会一看到他就跟了上来。他本能的求生欲让他挪动着身子往后退去,离这个疯子远点,远点,再远点。雨水啪嗒啪嗒的砸在他的脸上,身上,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但他还是瞪圆了眼睛看着钟泊雅,仿佛他往前的每一步都在透支他的寿命一般。“夫人我今天开心,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听到这话,人的求生欲被激到了最大化,在痛的身子都能支撑起来,回光返照般的力气大如牛,挥着剑就往钟泊雅身上砍去,毫无招数可言,他已经红了眼了。这个人的武功高他太多,他几乎没有活着的可能。于是,同归于尽的想法占据了他的整个脑子。钟泊雅最烦这种强弩之末,明明胜负已定,却还要再做最后的挣扎。侧身闪过他的一击,将伞抛至空中,空出一只手来轻而易举的卸了他的剑,一个用力,连他的胳膊也卸了下来。惨叫声响彻街道,回声却是啪嗒啪嗒的雨声。钟泊雅垫脚接住雨伞,身形一闪,那糖葫芦的签柄对着那人呼啸而去,那人被他的气力一逼再逼,直退道墙边再也无处可躲。尖锐的竹签刺穿他的咽喉钉入墙中,他捂着脖子发出呜呜的声音,却因为声带被戳穿,只能瞪大眼睛看着这个了结了他生命的人。“对不起,把你弄脏了。”钟泊雅歉意得冲他笑了笑,撑着伞缓缓往回走,身后是一滩混着猩红血液的雨水。闹了半天雨势还不见减小,钟泊雅抬起伞看了看黑压压的天空,叹了口气。将手掌伸出伞外,摊开手掌接雨水。雨水沥沥冲刷着他手掌的血迹,不消一会儿,只留下了水痕。钟泊雅甩了甩手上的水,负手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