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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她不久,跟倪鸢差不多大,小一岁。她看勾勾,如同在看麟麟。因此,谌年没有办法不对倪鸢好。这里面藏的是周麟让不知道的秘密。就像周麟让第一次出现在教师公寓301时,谌年能立即拿出一套全新的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男孩穿的衣服。17.礼物“是个小傻逼。”倪路康因为忙厂里的生意,赶不回来过国庆,给倪鸢发了个红包。父女俩在电话里能聊的东西很少,无非是“好好学习,注意身体”那几句,没多久便挂了电话。倪鸢还没放下手机,丛嘉又找来了:“鸢儿,我发你的视频看了没有?”倪鸢:“还没呢,刚在跟我爸打电话。”“那你现在赶紧看看,”丛嘉声音兴奋,“说了我去静海看帅哥就给你拍视频的,有福不能我一个人独享啊。“不过,我好像又看见你哥了。”“啊?”“你哥,秦则!两分三十六秒那儿,你仔细看看。”倪鸢点开视频,前半段丛嘉的镜头晃得厉害。相机把整个场地环境扫了一圈,人山人海,声音嘈杂,最后从场内几个赛车手身上一一掠过。倪鸢着重注意了一下丛嘉说的两分三十六秒。画面中,身穿灰色赛车服的男人摘下头盔,侧过身,跟旁边的人说话。因隔得远,*面前又不断有站起来的身影干扰视线,丛嘉拍得不太清晰。但倪鸢从身形、侧脸,认出来的确是秦则没错。丛嘉:“怎么样,是你哥吗?我应该没认错?”倪鸢:“是他。”丛嘉琢磨了下,突然来了一句:“你哥还挺帅的。”倪鸢:“嘉嘉,你年纪轻轻的,怎么眼睛就不好使了。”丛嘉:“去你的吧。”倪鸢翻了翻自己的微信联系人列表,好不容易找出秦则。两人自从加了微信,八百年没聊过天。唯一的一条消息记录停留在去年寒假。当时松爷爷他们的乐团演出,去参加市里的比赛,拉人投票。倪鸢厚着脸皮给身边很多人都发了消息:“请投8号枫叶红乐团一票,谢谢。”也不知道秦则最后帮忙投票了没有。倪鸢上网搜寻了几条社会新闻,给秦则发了过去。---伏安市。乐队排练室。圆桌低矮,上面摆满了烤串夜宵和一圈的冰啤酒。碰杯时,白色的啤酒泡沫飞溅。好几个年轻人凑在桌前。有人回头,叫醒在沙发上补觉的秦则,“则哥,来吃两口rou。”秦则摸出屁股底下嗡嗡震动了一下又一下的手机,点开,有人正连续不断给他发了好几条消息。全是新闻链接。“17岁‘鬼火少年’河边飙车,冲出护栏,不幸身亡……”“某中年男子体验极品飞车,不慎翻车,啤酒肚卡在方向盘上……”“行车在外,注意安全,别忘了你身后的家人红着双眼……”“阿则,你再不过去串儿可就没了。”乐队鼓手凑近,“你看什么呢这么认真?不会有女票了吧?”说着低头偷看秦则手机。扫一眼,就乐了,“哈哈哈哈哈这谁给你发的消息啊?太逗了。”再一看,左上角显示的用户名叫“大风筝”。“大风筝是谁?”鼓手问。秦则没给倪鸢留备注,但看昵称就能猜到是她。新闻链接还在接连轰炸,秦则忍住把人拉黑的冲动,“是个小傻逼。”---早上,周麟让是被臭醒的。他夜里睡觉只拉上了纱窗,通风透气,今早长风一荡,送进的是“夜来香”。谌松的院子左边是倪鸢家,右边住了一对老夫妻,跟谌松差不多大的年纪。老人家瞌睡少,五点半起床,六点半施肥浇菜。周麟让住的房间,正对着隔壁菜地。他爬起来瞧个究竟的时候,底下老爷爷老奶奶还跟他打招呼,脸上堆满了慈祥的笑纹,让人有脾气也不知道往哪儿发。周麟让关上窗。神志不清地下了楼,眼睛还没完全睁开,懒洋洋地拖着不耐烦的声音:“妈……”谌年站在梨树下打太极,“怎么了?”“好臭啊。”谌年也闻到了,但又没有办法,继续练完手头的招式。可惜吸气呼气,吸进去的都是臭气。她也练不下去了,走到屋檐下,拍拍周麟让的肩膀:“儿砸,心静自然香。”周麟让:“……*”神他妈心静自然香。“既然醒了就别睡了,赶紧洗漱吃饭,吃完去后院帮你外公劈柴。”谌年说。谌松的房子占地面积大,除了前边露天的小院,后面还搭了一个棚,三面砌起围墙,遮风避雨。谌松接了附近人家的单,要做一张长餐桌,正在挑选适合的板子。看周麟让过来,指了指墙角那堆还没劈的柴。“全劈了?”周麟让望着半人高的柴堆问。“那就看你的本事了。”谌松说。周麟让力气大,一刀一根木头劈两半,手起刀落,快得很。“这里头最好劈的是稠树和落叶红,最难砍的荷树和枫树,木质坚韧,砍它们要使劲儿。”谌松本来也没闲着,但周麟让在,他忙着忙着,就不由自主走了过来。总想说点儿什么,介绍点儿什么。“知道这是什么树吗?”谌松踩了踩脚边的木材。“杉树。”周麟让小时候跟着谌年租住在少年宫附近,小区后面有一片杉树林,树干笔直,遮天蔽日。“对咯。”谌松见他说得上名字,还有点高兴,本以为这小子被养得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杉树不是好柴,烧起来容易溅火星,噼里啪啦响。”谌松说完,顿了顿,又问:“你寒假回不回来?到寒假,就能烧柴烤火了。”“回啊。”周麟让想都没想地说。“不回你爸那儿?”老头拐弯抹角的,别扭得可爱,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