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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归。刘公子似乎很受打击的样子,一回来就躲进房里不出门。“赵修!”一听就是柳安居一边狂奔一边发出的声音。赵修愣了一下,自从那件事之后柳安居就有意不再亲近自己,如果不是出了什么大事他绝不会这么焦急地叫他的名字。柳安居喘着粗气冲进来,弯着腰断断续续地说:“……死……了……”说完这两个字,柳安居就好像全身的力气都没有了似的,靠在墙上哭了起来。赵修知道他最近都在给住在青轩山上的一个肺痨病人送药,今早似乎也是拿着治肺痨的药走的。那个人应该已经是病入膏肓,不管是什么时候死去都不足以为奇,今天大概是大限已至吧?平日胆小的柳安居连看到山里有只死掉的兔子都会害怕,更不用说见到尸体对他的冲击了。赵修犹豫了一下,轻轻握住了柳安居的手臂。“到底发生了什么,仔细地跟我说一遍。”柳安居抬起满是泪水的眼睛,凝视着赵修点了点头,迟疑了一会儿,战战兢兢地靠在了赵修的胸口。他的话断断续续不是很好理解,不过赵修还是清楚了整件事。今天早上柳安居照常上青轩山给寒山送药,但是到了之后怎么敲人都没有人应。他以为寒山临时有事出去了,就走到窗边想把药直接放在靠近窗子的桌上。一打开窗户,他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顺着窗口望去,看到寒山嘴角沾着血一动不动,似乎连呼吸都没有了。柳安居立刻从窗子跳进屋里,但是寒山的身体已经冷了。六神无主的他第一个想起的就是赵修,于是匆匆地跑回了家。“那个叫做寒山的人,你知道他的来历吗?”虽然柳安居给寒山送药已经有一段时间,不过因为最近几乎没怎么跟赵修说过话,今天他才是第一次提起寒山的名字。但是赵修听到这两个字,立刻想起了今早在智化寺听到的事。刘公子的变化到底跟那个叫寒山的人有什么关系,赵修暂时还想不通,不过很快就可以查明。“我只知道他以前是和尚,寒山是他的法号。”在赵修的安抚下平复了许多,柳安居终于可以完完整整地说出一句话。“以前是和尚啊。”做了一个深呼吸后,赵修低声重复道。他拢了拢柳安居有些凌乱的头发,像以前一样拿出汗巾轻轻擦拭着他的脸。“不如就把寒山火葬吧。青轩山山路难行,把他的尸体搬下来太危险了,我们背些柴火上山,就在他家附近火化。你到刘公子房里,就说有一个叫寒山的朋友病了,请他帮一下忙。然后背上家里的柴火带着他上青轩山。我会先去再买些柴,随后就跟上你们。”赵修弯下腰,捏着他的下巴抬起他一直低垂着的头。像是要把自己的力量注入柳安居的身体似的,赵修无意识地加重了搭在柳安居肩膀的手的力道。关于这件事,赵修已经有了自己的看法,无论如何都需要柳安居的帮助。“刘公子会帮忙吗?”自从被刘公子袭击以后,柳安居对于那个人就一直很抗拒,就连吃饭时都是能避则避,就像老鼠躲着猫一样。“会的。记得要说寒山病了,别把实情告诉他。如果他问你为什么带柴火,你就告诉他需要烧热水害怕柴不够。明白了吗?”柳安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按照赵修的指示去了东厢。一转眼的工夫,一脸急躁的刘公子就拉着柳安居出了门,仆从不情愿地背着柴火跟在他们后面。见刘公子已经走远,赵修到东厢找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也快步跟了上去。他记得自己曾经看过寒山的地址,青轩山也曾去过几次,非常容易就找到了山腰的小木屋。看到门口的木柴,赵修知道他们已经到了。听到他的脚步声,柳安居出门迎了上来。“赵修,刘公子好像不太对劲。”柳安居不知所措地拉起了他的手,单薄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温热的指尖传来阵阵战栗,不知是因为疲劳还是激动。赵修将柴放在地上,伸出手臂揽住了他的肩膀。木屋里突然响起尖锐的叫声。他们冲进木屋,看到刘公子跪在寒山的床边痛苦地抱着头歇斯底里地哭喊着。那是撕心裂肺、仿佛连内脏都要呕出来的声音。“你不是刘公子吧?”赵修望着刘公子不停抖动的背脊,冷冷地说。柳安居和刘公子的仆从听了他的话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屏息凝神地望着他。刘公子好像被雷击中了一样,愣在当场一动不动。在沉默的尴尬中不知过了多久,刘公子才缓缓回过头来,但却好像被抽走了灵魂一样,双眼茫然无神。“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刘公子从齿缝间挤出这句话,略微沙哑的声音中带着些许颤抖。他僵着一张脸狠狠地瞪着赵修,目光中露出走投无路的人所特有的绝望与凶狠,就像会随时扑向赵修的猛兽。柳安居有些害怕,悄悄揪住了赵修的衣角,然而赵修脸上却没有一丝动摇。“如果你不说,我就只好让你灰飞烟灭了。”赵修拿出在刘公子房中找到的画卷,把火折子放在底下作势要烧。刘公子立刻像豹子一样扑向赵修,想要夺走赵修手中的画。然而赵修一抬手轻巧地把画收起,一个转身就躲过了刘公子的攻击。他顺势抬腿一踢,刘公子闪躲不及,正好踢在了他的腹部。刘公子失去平衡,摔倒在了地上。刘公子的脸孔因为痛苦而扭曲,他捂着肚子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赵修稳稳地踩在脚下。光是这样还不够,赵修竟然抄起桌上的粗瓷碗抛向窗外。破碎声音响起的同时,窗外也响起男人“啊”的一声惊叫,随后便是身体倒地的闷声。“刘温琪,麻烦你把窗外的人带进来。小虎牙,帮我那两根绳子。”赵修散发出从未有过的迫人气势,沉稳的声音中透出不容置疑的成分。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忘记了自己存在的两人这时才回过神来。柳安居解下捆柴的绳子交给赵修,赵修拿着其中一根把无力反抗的刘公子绑了起来。仆从“嗯”了一声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奔出木屋,不一会儿就架着一个已经晕厥的男人进来。男人非常奇怪,这么热的天气居然带了一顶蒙着黑纱的笠帽,把脸完全遮住了。赵修拿着另一根绳子熟练地把男人绑了起来,接着毫不犹豫地摘下了他的笠帽。看到男人面貌的一霎那,柳安居不由自主地惊叫了出来。长着一张正常青年脸孔的男人,却像百岁老人一样没有一根黑发。这张脸与满头的白发完全不相称,若这人不是容颜不会变老的妖怪就是像伍子胥一样一夜愁白了头。“果然不出所料。”赵修看着被束缚了自由的两人冷冷地说。“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