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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人家做过什么,现在又不认账一样,这也算是飞来横祸吧?要自己无缘无故蒙受这种不白之冤,赵修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无论如何他都要在今天把这件事解决。下了决心以后,赵修猛地一回头,少年来不及闪避呆在了原地。“你跟我来!”赵修不客气地拉着少年的衣领说。☆、好事的县令赵修不悦地端着四杯水进了前堂,把杯子放在各人面前。“崔大人,为什么连你也过来了?”一坐下来,赵修就迫不及待地质问起不请自来的崔谦。本来想要跟少年私下谈谈,可是他们刚一踏进百草堂,崔谦就闻讯而来。赵修不得不感慨这个县城消息传播速度之快。“啊,那个嘛,当然是为了维护桃源县的治安啦!”分明就是来看热闹的吧?赵修瞄了崔谦一眼。在这个小小的桃源县做县令,真的是一件非常非常清闲的事。每天闲闲没事干的崔谦得到这么有趣的消息,想都没想就跑来了。果然让他看见了十年难得一见的美少年,他也就觉得不虚此行了。“一个小孩能跟治安有什么关系啊?”赵修不客气地回敬崔谦。“我可不是小孩哦。”少年插嘴道,“我马上就要二十了。”这次轮到三个人一起长大了嘴巴。眼前的少年还没有身材瘦小的柳安居高,而且说话还带着童音,怎么看都不像十九岁。“看你身材样貌很有特点,莫非是福州人士?”崔谦全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居然兴致勃勃地和少年攀谈起来。这少年是哪里人跟在座的各位没有任何关系吧?赵修真想这样大吼出来。“我原籍福州,不过很久以前就到苏州生活了。大人真是好眼力。”“以前曾经有个福州的朋友,看起来跟你有点相似。”“咱们真是有缘。”“就是啊!”……“够了!”赵修大喊一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如果由着他们,不知要东扯西扯到什么时候,只怕到天黑都谈不到正事了。想想当年崔谦刚来这里做县令的时候,他还是个彬彬有礼、志向高远的大好青年,没想到现在变成了这么八卦的人。似乎在这种地方住得太久,就连对人基本的防备都没有了。三人被怒发冲冠的赵修吓了一跳,立刻噤声端坐,都乖乖地闭上了嘴巴。“你是想找你的树生哥没错吧?”赵修清了清嗓子,想要从头梳理一遍。“我已经找到了。”少年兴奋地回答。“都说了我不是树生,而且我是真的不认识你。不如这样吧,你说说你是在什么地方见到什么树生的。”“嗯?树生哥你真的不记得了吗?明明就是两年前的事啊,我在隔壁村的许愿树那里许愿的时候碰到你的,那时候你跟我聊了好久,还说我们是朋友,随时都可以来找你呢。”两年前?赵修好像跟柳安居去哪里许过一次愿,可是他不记得碰到过这个人,更没说过话。可是少年一脸真挚地看着他,又不像是在说谎,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赵修支着下巴思考起来,不过还是毫无进展,除了少年认错了人恐怕没有其他解释了。柳安居干咳一声,赵修抬起头,看到他只动嘴唇不出声地问他是不是又骗了人家的钱。赵修当然想都没想就否认,没错,当初他是用了一点小手段骗了柳安居的钱,不过住在百草堂之后他就再没做过这种事。“你认错人了,既然在隔壁村见到树生的你就应该到那里去找嘛!拜托你不要纠缠我了,我说不是树生就不是。”“可是证据……”“那种东西说是谁都可以,你自己应该很清楚吧?”赵修粗鲁地打断了少年的话,这种事果然还是应该快刀斩乱麻,稍微动摇一点就怎么都说不清了。少年听了以后垂下了脑袋,小小的身体此刻缩成了一团,看起来更加可怜。他默默地拿了自己的包袱,垂头丧气地向门口走去。崔谦看到少年那个我见犹怜的模样都坐不住了,立刻起身拉住了他。“赵道长,人家千里迢迢从苏州过来找你,就算你不记得了,也不用把他赶出去吧?”崔谦说着把少年拉了回来,让他坐在凳子上,还轻声地安慰起来。“关我什么事啊?”本来就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人啊!如果随便来个人说认识自己,自己就要把帮人家做这做那才奇怪吧?赵修瞪着崔谦,可是却没发现柳安居在瞪着自己。“刚刚大人叫你道长了吧?”少年忽然抬起头,一脸严肃地注视着赵修,“你就是树生哥,因为树生哥也是道士。那天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就穿着一身道士的衣服,袖口还有个双鱼的标志。”这下赵修哑口无言了。他本来觉得那个“树生哥”跟自己长得相像,所以少年认错了人。可是现在少年却说对方也是道士,这个巧合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而且不是所有的道士衣服袖口都带有双鱼标志,那是太清宫道士所专有的。在这个桃源县里,从太清宫来的道士恐怕就只有赵修一个人。听了少年的话,即使崔谦和柳安居什么都没说,赵修也知道他们已经认定少年口中的树生哥就是自己。现在就连赵修自己都有点动摇了。难道自己真的见过少年,还跟他说了话,只是忘了而已?不可能。赵修摇摇头,想要把怀疑甩开。虽然过着无所事事的生活,可是赵修还没退化到两年前的事会一点都不记得的程度。我可才二十七岁,又不是老头子!赵修暗暗呵斥自己。更何况这少年长得这么显眼,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这次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赵修无意识地眯起眼睛,仔细观察起眼前的少年。少年眼神清澈,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心机的样子,不过人不可貌相,说不定越是人畜无害的长相就越是城府深。总之,赵修决定少年的话一概不信。说不定树生只是少年接近自己的借口,不过以他现在的状况,少年不可能是为财而来。少年知道他是太清宫的道士,还清楚袖口上的双鱼标志……莫非是那个人派来的?那天隔着门说话时,那个人还提醒自己要把欠他的还给他。可是自从那天以后,他就毫无动静。终于到了还债的时候了吗?现在想起那件事,赵修仍旧感到心痛,只是不像以前那样锥心刺骨。如果少年是那个人派来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赵修心中满是疑问,如果不解开恐怕他今后都无法安睡。既然该来的总会来,那么躲避也没有用,他逃得太久,现在也该到了面对的时候。“我真的不是树生,不过不管我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