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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田柩国真想马上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不要急,他对自己说,如果对金泰亨连这点基本的信心也没有,岂不是枉费了这场恋爱。如果说此前还不明白金泰亨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那么在设计图出来的一瞬间,在场的所有人都哗然了。他们就在不久之前还看过几乎一模一样的设计图和细节放大图,另一位设计师在展示的时候,拿出来的就是这幅作品。也许是新人设计师的缘故,黎汜在介绍的时候还有些磕磕绊绊,还有些细节上的小错误。他解释说自己第一次面对如此大的场面,过于紧张而舌头不听使唤,下面的人也都表示了谅解。然而谁能想到,在金泰亨现场画的这幅图上,却是比方才的展示更加精妙地将设计展示了出来。——何况金泰亨还是踩着黎汜展示的尾声才缓缓踏入这个会场的。要想完美复现设计图本身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即便是有了一定从业经验的设计师,也很难画出一模一样的作品,除非他在此前经历了长时间的练习,一遍一遍地誊写勾勒,这才能够将所有的线条熟记于心。饰品本身就需要经过无数次的细节变动,而金泰亨画出来的,则是最终敲定的这一版。面对满堂哗然,金泰亨的脸上还是那副平静的表情:“其实我从刚才听完黎先生的设计理念以后就很想问的一点是,都说灵感来源于生活,不知道您的恋人,平日里亲吻的都是什么地方?”黎汜恹恹地回答道:“如此隐私的事情,就不必再说了吧。何况对于不同的恋人来说,应当亲吻的部位也完全不同。”“但是,却从我们的手下诞生了一模一样的作品。”金泰亨放下了钢笔,不紧不慢地盖上笔盖,“是不是意味着,感情也是可以被复刻的?”见对方想要反驳又怕露了怯,金泰亨的声音又柔和了一点:“如果黎先生觉得私人经历不能被复刻、脑电波也不能够相接,那么我倒是很期待……黎先生和我公平竞争,再上来把设计图画一画。”黎汜不怒反笑:“金总监您真是欺人太甚!谁不知道设计图需要呕心沥血,光是在台上这几分钟,能证明什么?”眼看场面就要不受控制,工作人员出来打了圆场,一面安抚住黎汜,一面又对金泰亨嗔怪道:“您又何必穷追猛打——”“因为很重要。”金泰亨认真地开口,完全没了之前淡然的神色。“对黎先生而言,它也许只是一件工具,一份策划,但是对我来说,是想要对一个人说的话。我为了这一刻已经筹划了很久,不希望有任何人来染指。”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在貌似平静的神色下,是紧紧攥着、指甲都要陷进掌心的rou里去的故作坚强。“不如说我是没想到,”田柩国咬着牙开口,“你既然这么喜欢金泰亨,又为什么总是喜欢将他的自尊踩在脚下?你分明知道他对工作有多上心。”站在他面前的男人起初还装傻充愣了几个回合,听到这句话也不由得深深地叹了口气:“你觉得以现在的金泰亨,像我这样还能挽回他?”这就是一切事情的起源了。一直嘴硬说金泰亨有多么离不开自己的任寒辞,在今时今日再想挽回金泰亨,面对他们之间的沟壑,也只能望而却步了。他不甘心原本看着自己的那双眼睛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其中萌动的温柔爱意,他曾拥有过,却被他毫不留情地挥霍掉了。何况他几时见过金泰亨在他面前露出过那样放松的样子?和他交往时候的金泰亨,总是唯唯诺诺地想要讨好的样子,让人看了就生气——!就在这个时候,任寒辞认识了黎汜。他起先根本不相信黎汜和田柩国是恋人,这两人之间也相差太多了,可是听到对方讲述的经历,他再度陷入了复杂的情绪之中。为什么田柩国能有这样一个卑微地爱着他、忘不掉他的旧情人,自己却不能够有?就让黎汜和田柩国到一边去,他顺理成章地挽回金泰亨难道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么?于是他和黎汜早早地就在策划这一次的绝地反击。他们原来根本不会想到金泰亨和田柩国分头对他们进行了一次那样深重的打击,老实说那几乎让他们之间的联盟瓦解了。可是当打听到这一次的展示会,不仅是设计部要参加,届时其他公司也会派遣设计师代表,任寒辞就联系了自己朋友的工作室,让黎汜去完成这一次的反杀。U盘只不过是意外之喜,真正的秘密是上次去金泰亨办公室等对方的时候就悄悄装进对方电脑里的软件,要不是田柩国这次想到要检查金泰亨的电脑,任寒辞有一万个为自己开解的理由。“我原本真的想收手。”任寒辞的脸上露出痛苦之色,“那天我本来想找他再谈谈,如果还有转机,我一定会阻止整件事的发生。但是设计部的人告诉我,你们时间一到就一起走了……”田柩国并不给他任何怜悯,直截了当地承认:“是。我带泰亨回家见父母。”或许是戳中了男人原本就脆弱的神经,任寒辞很久没说话,再抬头的时候,却突然狠狠地挥过来了一记。田柩国没料到对方会直接动手,堪堪躲过,然后比他更重地出了一拳。虽然并不是什么混小子,可是作为男性,多少还是有点好战的细胞在身体里叫嚣。田柩国原本勉强压抑下去的怒意在此刻达到了峰值,趁着对方被自己打得摇摇晃晃的当口,又迅速地补了一拳。“觉得愤怒吗?还是不甘心?”田柩国觉得自己的太阳xue在不安地跳动,好像有什么尖锐的东西要破体而出了。他气得连说话都说不完整,“分明……应该生气的……是我才对吧。”任寒辞被他打倒在地,还想仰面说点什么,就看到那个平日里以教养好著称的田柩国朝他走过来,揪住了他的领口,语气不善地说道:“光是你对金泰亨做的事情,就足够你死一万次。有很多方法让你彻底消失,不过是觉得为了你赔上人生根本不值得。”通知安保进来把这人扔出去的时候,田柩国还听到任寒辞仰面躺在地上冷笑:“不过就是一份策划案,弄成这个样子值得么?田总现在的样子,就有比我好看到哪里去?”田柩国的西装也因为刚才的动乱弄皱了,他干脆脱下外套放在一边,懒于施舍对方任何一个眼神:“对我来说,他的任何一个策划都很重要。你就不要勉强自己懂得了。”“但是很可惜,对我而言,即使这份策划案没有当选,也并不会影响我什么。”金泰亨松开拳头,他已经感觉不到痛了,他俏皮地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因为我能够做出一份又一份的策划,你却只能跟在我后面捡剩饭,听上去是有点可怜。如果你很需要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