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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级?哪个专业?导师是谁?解剖谁带的?”“妈,你别这么凶,我伤口好痛。”言奕忙使哀兵政策,一边偷偷给顾南递眼色。顾南走上前,不知怎么就有了一种女婿拜见丈母娘的忐忑,强压下心头的不安,乖乖作答:“何老师好,我叫顾南,临床四年级的学生。导师是谭世光教授,解剖......这大半年时间是言奕带的。”何湘明收回眼刀开割自家儿子:“就你那水平,你还敢让你教出来的人在自己身上动手脚,你手不想要了?”言奕急了:“那不是没办法吗!花医生一直通过电话指导的,他真的做得很好,不信......不信你拆了线检查。”何湘明把纱布给覆回去,绑好,“今天开始回家住,不看着你你能上天了。”言奕大喜,笑嘻嘻地搂住她的胳膊:“妈你原谅我了?”他不提还好,这一提又把何湘明的火气给点着了,揪着胳膊上的rou使劲地转了半圈,把个言奕痛得直叫唤。“滚回家我一天抽你三遍,早一遍晚一遍,半夜起床加餐再抽一遍。”“那我不回去了。”“你敢?住那破公寓谁照顾你?实习也不用干了,好好给我回家养着,有你爸看着你我才放心。”何长明站在旁边点头说:“我会跟老马说一下,你趁开学前把伤养好,复健还得好长一阵子。你妈都松口了,还在外面住着干什么。”“家里你们也都要上班,哪有人照顾我,而且我所有东西都在公寓里,搬家多麻烦。”言奕偷瞄顾南,其实他是想到要是回家养伤,就等于关半个禁闭了,岂不是要有好长一段时间见不到顾南。顾南犹豫了一下,觉得自己开口似乎有些不妥,可是如果言奕爸妈和jiejie都是医生,以医生的工作强度和工作性质,那确实没人有精力和时间来照顾他。“何老师,要不就还让言奕住公寓吧,我会照顾他。”何湘明额角一跳,目光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言奕心虚地缩了缩。顾南说完那句话,倒是很坦然地看着她,虽然心里也被看得发毛。“妈——”言奕拖长了声音撒娇。反正现在身边除了舅舅就是娘亲,幼稚一下也不会丢脸。“是他吗?”何湘明看着自家儿子,二十几岁的人了,私底下还是很爱黏人。言奕微微点头,“嗯。”得到肯定答案之后,何湘明再次将顾南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那目光锐利挑剔,挖得人胆战心惊。顾南相信那目光如果能拆了他,自己说不定已经被割成薄片儿了。半响之后,何湘明终于开口,目光定定地锁住顾南:“你能照顾好他?”“我保证。”顾南郑重承诺,十分严肃。言奕在旁一边忐忑一边偷乐。太像撒满鲜花的红地毯上的那一幕了,父亲将女儿的手亲自交给新郎什么的!呃,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拆线的时候来我那儿,我得亲自看着,有什么变化第一时间打我电话。还有,言奕,”何湘明把火力转回儿子身上,“先回趟家,你爸和jiejie本来要来的,被我拦下了。回去报个平安。”言奕重重点头,“那你呢?手术那么长时间,不回家睡会儿?”“我还得回医院。”何湘明起身,再次瞪顾南,“先带他去拍个片子,把固定做了。看好他,出了问题我收拾你。”“妈慢走!”言奕开心地挥手送走太后。何长明身为院长,后续事情多得要死,叮嘱了几句也走了。顾南拉他起来,“走吧。”“跟我一块儿回家吗?”“去拍片子。”两人在医院里穿行,一路上碰到熟人无数,昨晚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这会儿见了事件当事人,全都凑上来问长问短。言奕不停地重复“没事儿、没事儿、小伤”,一面跟紧了顾南的脚步。顾南刚才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家老妈吓着了,都不怎么说话。难道后悔了,不愿意照顾他了?那怎么行!照顾啊,饮食起居什么的,同床共枕什么的,这下就算方小贝换了新床板,顾南也要在他家住了。太值了,这手伤得太值了。赶明儿去探蓝见烈的监,一定要给带点儿水果。拍完了片子、打完石膏出来,顾南拿着结果看了很久,看得言奕都不耐烦了。“去我家吧,我爸等着呢。”“我不去了,你等会儿把地址短信给我,我来接你。”顾南把片子装进袋子。“那你去哪儿?”“我回急诊,看主任回来没有,我想把片子给他看看,把假请了。”说话间已经到了医院门口,顾南抬手拦了辆计程车,把言奕塞进去,“自己小心点儿别碰着手。”言奕一直看着他关了车门,回身向急诊大楼走去,这才回头跟司机报了地址,掏出手机来发短信。一只手真不方便,幸好伤的是左手,要是右手就更悲催了。看着手上笨重的石膏,言奕脸上原本轻松的表情慢慢消失了。其实从昨天受伤到现在,他都在强自镇定,不停地跟自己暗示,这是小伤,手术很成功,只要复健得好,不会有任何影响。可是,可是,还是会害怕。手是外科医生的生命,如果自己的命都没了,他以后还拿什么来救别人的命。明年研究生毕业就该参加执业医师资格考试了,那是他从呀呀学语时起就存下的梦想,想站在无影灯下,用自己的双手拯救别人的生命。不仅仅是缝缝补补把人打发回家,而是努力去挽救和改变一个人的生活和信念。如果,左手恢复不了,他该怎么办。言奕把下唇都快咬出血了,才把眼眶里的泪忍了回去。头抵在车窗上,望着窗外飞掠过的人和景。可是,多好,炸弹是假的,蓝静的手术很成功,老太太没有被吓出毛病,小男孩也没有受伤。顾南,也好好的,大家都好好的。多好。☆、单车后座这种小清新回到家里,言奕被父亲和大姐言琳琳从头到脚摸了一遍,确认他除了左手以外再没有其他地方被磕着碰着,这才放他自个儿在沙发上坐好。“你妈怎么说?”言决明搞了三十几年的中医,对于这种外伤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老婆的意见。“妈没说什么,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养个把月就可以开始做复健了,爸您别担心。”“我怎么能不担心。”言决明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