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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试图挤进二人中间,“名哥,名哥别,他还得学习……” “再敢对你哥动手,我绝不客气。” 纪叙抻着脖子怒吼:“你有什么资格教育我?!你俩还没登记呢!” “会的。”闻名缓缓松手,打量他,似乎在掂量他是否受伤。 “我哥根本就没想好,要不要跟你结婚。”纪叙斜睨着闻名,嘴唇被牙咯破出血,粗鲁地用手背擦拭,“我哥都说了,他就是——” “住口!”纪然仓惶大喊。 晚了,那句话脱口而出,如离膛的子弹射向闻名。 “他就是可怜你。” 闻名高大挺拔的身躯轻轻一晃,嘴角扯动着,却一个字也没说。纪然望着他的脸,结了霜般冷硬,分明听见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驻足者见没有打架场面可看,逐渐散去。闻名递来一张纸巾,轻声道:“我去买包湿巾。” 纪然淌着鼻血,急切地解释:“名哥,我不是的——” “先别说话了,仰头。”闻名露出一丝苦笑,转身走向最近的便利店。 “老爸,你去哪?”当他经过乐乐身边时,后者抬起亮晶晶的眼睛问道。 闻名顺手在她头上轻抚而过,“还是叫名叔吧。” “纪先生,刚才……”女孩怯生生地靠过来,清秀的脸庞涨得通红,“我在给纪叙讲题呢,真的。” “你先回家吧,明天再找你。”纪叙神情尴尬,从兜里掏出几十块钱,“打车回去吧。” “不用,那就……先拜拜啦。”女孩微抬手臂挥挥,回小吃店取了背包,几步一回头地走远。 兄弟俩互相用眼角狠狠瞪着对方,谁也没说话。因为相差8岁,二人的成长过程完全错位,从小到大都没打过架。 当哥哥的先开口了,“没伤到吧?” 纪叙揉着臀/部轻哼一声,“看看你选的男人,还没进门呢,就开始打小舅子。” “反正我喜欢。” “你鼻子怎么样?” “麻了,肯定破相了。” 十分钟过去,闻名迟迟未归,纪然如梦方醒:他走了。 —————— 第69章惊魂一夜 还行,鼻梁没歪,只是红肿胀痛。纪然把目光从镜中移开,用一包冰块敷在痛处,走出家门。扬起的手腕犹疑几秒,还是敲响了门。 无人应答,拿来钥匙开门,闻名和大黄都不在。电话不接,消息不回,纪然只好驱车前往海边的公寓。 “名哥?”纪然缓步逡巡着,推开每一扇门。闻名刚刚回来过,换下的大衣随意搭在沙发背,空气中残留着一丝咖啡的苦香,水壶里的水还烫手。 纪然也给自己冲了杯咖啡,靠在露台的护栏边啜饮。夜色如网,洒满银鳞的海面一片静寂。渔船的灯火隐隐颤动,再远处是灯塔的红光,像夜晚独坐露台吸烟的男人的烟头。 视线移回近处,才发现沙滩上有个凝固的人影,和缓缓跑动的狗影。以天为幕,以地为席,在如水月色中演一出默剧。 “闻名!”纪然用咖啡润润嗓子,尽全力大喊。 人没回头,狗倒是有了反应,定下/身形和纪然远远对望。 “大黄!告诉名哥我现在去找他!” 出了公寓大门,纪然一路狂奔跑上沙滩,深一脚浅一脚地,朝那个身着运动服的高大背影跑去,扑到他背上,紧紧抱住。 “石头哥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是对家人说过那样的话,但我对你,只有1%的怜悯,99.99%都是爱,非常非常爱。我可能做不到在万万亿个生命里最爱你,但我像爱家人一样爱你,你是我的一部分……” 说完之后,纪然失声痛哭,本就胀痛的鼻梁因为酸涩更加难受。 腥咸湿冷的海风中,闻名抬起手,在纪然用力到发白的指背上抚摸着,许久才说:“应该是0.01%。” 哭声戛然而止,一秒后又断点续传,“呜呜呜我怎么这么笨啊,为什么啊……” 闻名拂开纪然的手,转过身俯视他。月光下,纪然的鼻尖和眼睑现出一种迷人的玫红色,盈满泪水的双眸像两汪碧潭,楚楚动人地闪着光。 闻名淡淡开口:“我很讨厌自己会变成,达人秀上实力一般却靠卖惨取胜的选手。所以,在你说你喜欢我前,我一直不想告诉你我是谁。” 纪然抽噎着点头,“我知道,我知道。”不过,他还是靠着自残骗到了自己的爱心啊。 “其实,到目前为止,你也只认识了50%的我。” “才50%而已吗?可你已经认识了100%的我,太不公平了!”而且是用各种姿势,在各种场所,100%深入地认识。 “世间何来绝对的公平,就像……”闻名把手覆在纪然头顶,朝自己比划了一下,“我比你高十几公分,下面也比你大,难道我要把自己削下去一块吗?我对你的爱意,恐怕永远比你给我的多,我又能怎么办呢?精准计算然后收回去一部分吗?有时候,了解的越少越幸福,不信你看大黄。” 纪然盯着那张极具反派气质的帅脸。反派总是有着奇怪而自洽的逻辑,用于维持他们世界观的正常运转。 “随便你吧,反正在口舌之争上,我从来都没赢过唔——” 嘴唇被堵住,一场口舌之争真实上演。同样都是rou做的,可闻名的舌头总是呈现碾压的姿态,和他的人一样霸道。纪然陶醉地合上双银,与他鼻息交融,听着海水舔舐沙滩的湿漉漉的声音,又不由自主分泌许多口水。 “唔,缺氧了,好晕……”纪然后退一步,眼神朦胧。 闻名意犹未尽地舔着嘴唇,笑得很玄妙,深邃的眼中星光熠熠,“等有机会的时候,我再告诉你一次我是谁。在那之前,一直陪在我身边好吗?” 纪然轻轻点头,猛地想到,他该不会是……雷神一类的人物? 之后的几天,闻名话很少,后来就一如从前。只是,纪然觉得,那个碎掉的东西,似乎还扎着他的心。 他还会温柔微笑,只是弧度变小;他还会宠溺地喊着“然然”,之后却什么也不说。抽烟还是那么凶,床上也凶。 纪然思考,是什么让人从迷狂的热恋状态中清醒,正视平淡如水,柴米油盐和鸡毛蒜皮? 是婚姻,外加一些失望。他们订婚了,他们都让对方失望过。这或许是一件好事,让热恋早点进化为淡然相守。 4月初,春风和煦,万物生长。阳光尚未变得毒辣,一切都在刚刚好的状态。顶好的天气,很适合深夜野战,闻名却出差了。 他不在的第7天,纪然环视收拾妥当的厨房,擦干手躺在沙发上,照旧点开大黄的头像,轻声细语起来。 “我今天做了三明治,里面有大虾和牛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