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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少年半蹲着,侧脸温和白皙,睫毛卷曲出微微弧度。前面是一块冰冷的墓碑。宋喻伸出手,扶上墓碑,仰头,浅色的瞳孔里是困惑和思考。谢绥愣愣看着。大脑突然刺痛,像是一道惊雷穿过心中。撕扯灵魂的痛苦后,留下焦黑带血的痕迹。黑雨、青草、墓园、鲜花。半跪下去的青年,一个吻落在冰冷的墓碑。绝望的、黑暗的、疯狂的,种种负面情绪如潮水淹没。他稳住身形,才没有痛苦地弯下身。宋喻忽然欣喜地叫起来:“快来看,上面的字好像就是关键。”林双秋第一个跑过来,然后手里拿着密码对照:“啊啊对,搞好九个数,这里有九行字,应该是要按下去吧。”按下去之后,轰隆隆,密室里的机关开始动,墙上出了一个方块口,能容纳一个人爬出去。“啊啊啊,出来了出来了。”众人赶紧围过去。宋喻走到谢绥旁边,却发现他神色有点不对劲,苍白地有些渗人。宋喻愣住了,“谢绥,你怎么了?被吓到了?”谢绥现在头脑绞痛,心也是,冰冷又空茫,听到宋喻的声音才回过神。“真吓到了?”宋喻惊了,小心翼翼问。谢绥想了很久,笑起来,说:“是呀。”宋喻像是发现新大陆:“原来你怕鬼啊。”“恩,让我靠一下。”谢绥轻轻抱住宋喻,宋喻稍愣,最后看他可怜还是允许了:“那么怕?”少年的腰劲瘦挺拔,刚吃了糖,身上薄荷味很凉。他把头靠在宋喻的肩上,闭上微微发红的眼,轻笑:“怕得很。”宋喻还没说话。突然在出口处的一群人大声尖叫起来,恐惧到撕心裂肺。“啊啊啊啊啊——!”通道不是出口,是棺中新娘最恐怖的一个点,你以为要结束,爬进去,尽头却是一个披头散发穿着红衣服的女人,赤红着布满血丝的眼,疯狂冲过来,嘴里发出破碎的嘶吼。谢绥突然把他抱紧,手臂极其用力,不肯松开一分。宋喻一边骂那群人胆子小,一边又好笑,带着一点坏的:“小谢同学不慌,喻哥保护你。”封闭的密室里,男男女女被吓懵,惊慌失措。恐惧传染,谢绥像是坠入冰冷深海。大概冷静思考已经成了本能,哪怕刚才已经痛到指尖发颤,绝望近疯狂。脑海里还能恍然的、冷静的,做出判断——他们的上一世啊,果然,并不值得回忆。于宋喻是噩梦。于他是地狱。宋喻笑的不行,这人怎么怕成这样,说:“喻哥给你吃糖,别怕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薄荷糖来,撕开,直接塞到谢绥的嘴中。谢绥红着眼微笑,眼眸深深盯着他,轻轻咬住那颗糖,更像是吻上他的指尖。温暖的,鲜活的,真实的。深海分流,天光落进来。新娘爬到出口处就不动了,伸出手,拼命地抓在空中,配合着她的脸,癫狂诡异。众人躲得远远的,有一个女生都吓哭了,抽抽搭搭:“这个是假的,两个线索,还有一个,快点找找吧。”一个男生道:“那个线索我是在新郎奶奶房中发现的,上面一片空白啊,不写线索两个字我都不知道它是线索。”马小丁抱着他的桃木剑瑟瑟发抖,快气死了:“原来是女鬼扑过来,妈的,吓死我了。”宋喻看谢绥已经恢复冷静,走过去参加讨论:“你是在哪找到的线索。”男生:“一个簪盒内,盒子里面是空的。”宋喻看了眼探出半边身子卡在墙上表演尽职尽责的女鬼,扯了下嘴角:“那就是了,两个线索应该是相通的,她头上不就有一个簪子吗,拿下来应该就行了。”众人视线惊恐颤抖地看着那个青面獠牙的女鬼,她还冲他们张嘴,口腔是黑的。女生们往后退了一步。终于还是一个男生犹豫了一下,上去伸出手伸到一半又收回来,回头哭兮兮:“她会不会咬我啊。”宋喻扶额,拉开他。无视女鬼乱挥舞的手,把那个簪子从她乱糟糟的头发上拽下来。簪子回到手里的一刻。女鬼就不再动了,演的非常逼真,身体僵硬。众人怕她再高能,悄悄躲到一边,结果人家只是又一点一点地爬了回去。三十秒后,密室忽然想起了奇怪的戏曲声,从老人的嘴中哼笑出词,诡异又苍老。“割掉舌头,就断了口欲,挖了眼睛,就绝了孽根,我家清清白白的好媳妇,抽光了血,干干净净,今天就要嫁给我地下的好儿郎。”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紧接着,墙壁上放出了投影,却是一个老太太,表情狰狞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驱使,拿着簪子戳进了自己喉咙。这大概就是棺中新娘全部的故事了。投影结束,墙壁分开,出现一条甬道,外面就是出口,远处还能望见游乐园的摩天轮。工作人员在外面等着他们,然后跟对讲机说:“可以开始清场。”里面一片漆黑各种血腥和压抑,终于出去,众人舒口气后,开始群殴马小丁。“你说的一句话都没用。”马小丁抱头:“别打了别打了我给你们磕头了。”接下来的气氛很欢快,大家一口一句聊了起来,热闹的很。林双秋弯身系了个鞋带,落到了后面。忽然感觉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然后另一只手往她裙子里钻。快要出去她放松了警惕,没和人挨在一起,一下子气的眼睛都红了,挣扎发出声音,祈求呼救。姚锐笑说:“早就盯上你了,最后一段路,也得做点事啊。”姚锐说还没说完,忽然被人揪着衣领直接抡在墙上,动作又快又狠。头撞得一阵眩晕,他错愕惊讶地抬起头,对上的却是宋喻神色冷淡的脸。少年吊儿郎当说:“早就看你不爽了,最后一段路,也得打一顿吧。”林双秋愣愣地在旁边。一中和十三中的人等了半天,等到的是气急败坏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姚锐。姚锐的视线恨不得在宋喻身上扣下一块rou来,说:“格老子的,你给我等着。”回去的路上马小丁困惑地问:“喻哥你怎么和姚锐打了起来,发生了什么吗。”宋喻继续闭眼补眠:“他走太慢,挡我道了。”其实姚锐宋喻都没放心上。他心里一直挂念着的是谢绥的事。鬼屋里有点不对劲啊。第75章如春前之草宋喻心里一直担心着谢绥的状态,晚上回去吃饭都吃的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