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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稍敛心中的失落,违心道:“不知也好……”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梅争寒,眼尾带着一抹淡红色,高热让他的眼神有些朦胧迷离,欲哭未哭,倒是把心底的不甘泄露,怎么也遮掩不住失望。梅争寒面不改色,冷静自持。梁简触之,只觉得凉水透心,心底泛起阵阵寒意。终究还是没能在他心上留下一点波澜,梁简更加难受,从梅争寒的手上抽走衣服,一言不发地开始穿衣。梅争寒在旁协助,帮他系上衣服带子,整理头发。青丝披散,垂于手指间,梅争寒将其松散地在脑后辫起一部分,发箍固定。若是梁简垂首,耳边还会垂下些许。梅争寒甚少为人挽发,手艺有些粗糙,但因为梁简尚在病中精神不振,这样看起来反而有种颓废的美感。他仔细替梁简披上披风,那一圈雪白的兔毛围在脖子间,披风掩盖身形,长发松散,更衬的面容俊美无双。若是不细看,只怕要徒生认错的误会。梅争寒忍不住笑起来,梁简不满道:“看我生病你还挺开心。”话说的有些酸涩,像是有意迁怒。梅争寒更乐了,道:“怎么会?我可是心忧不已。只不过心有邪念,横生不该有的欲|望,好奇你失控而难以自持的模样。”这话说的直白,就是赤|裸裸的调|戏。梁简怔住,大脑一片空白。梅争寒忽然就靠过来,在他唇角落下一吻道:“我不知道兄长有何可忧,情爱之事顺从心意,喜或不喜只有问了才知道,光靠想是想不出来的。”梁简所想,所喜,所忧在梅争寒看来都只是隐藏于心中不可言说的执念,无端自寻烦恼,所以他说自己不知。但见梁简心情郁结不解其意,他又忍不住给出答案。想来也是奇妙,在他面前无所不能的梁简偏偏对处理感情有所欠缺。梁简猛然惊醒,梅争寒的俊脸近在眼前,眼底的笑意压不出,溢出些许得意。他的回应来的突然又温柔,把梁简刚才的猜想击的粉碎。他并非是要粉饰太平,而是接受了这份爱慕之情。他的心底也藏着欢喜,才能两相交融。两世飘零的感情一朝落地,被人捧在手心小心翼翼的呵护,喜悦之情尚未冒头,倒是羞赧和薄怒先上心头,梁简推开梅争寒,道:“你刚才是故意戏弄我。”明知他的心意还装作不懂,看他为此失落而发笑。梅争寒被推开也不生气,笑着凑过来道:“因为你现在这个样子真的让我只想欺负你,我能怎么办?我为了你心里砰砰直跳,要是不做点什么肯定会兴奋的不知所措。”情|人之间的调|情之语梅争寒张口就来,梁简被他磨的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高兴,他以前怎么没发现梅争寒那么嘴贫。“好了,是我的错。兄长不满意尽管骂我便是,别跟自己过不去,气坏自己让我心疼这种自损八百伤敌一千的事可不行。”梁简还没开口,梅争寒又来一句,这下彻底把他堵的无话可说。他看着面前人熟悉的模样,熟悉的笑,心道明明是自己先喜欢上,一直占据先机,怎么刚表露心意就失去主动权,变的如此被动。长此以往,他还不得被梅争寒吃的死死的,真是白白比他年长十二岁。梁简心里有了危机感,他深吸口气把心里矛盾的情绪都压下去,不接梅争寒这话,转移话题道:“先回去。”梁简病着梅争寒不敢让他吹风,雇了马车接人。绿倚楼的姑娘们都在休息就寝,剩下个无所事事的叶白衣送他们出门。梁简神情疲倦,梅争寒喜笑颜开,叶白衣不用问也能猜到发生什么。他不久就要离开红叶城回天音阁,今日送他们出门也算作别。梁简太阳xue突突直跳,强打起精神听叶白衣说话,知道他要走,略一沉吟,道:“这本是你天音阁的事不该我一个外人多言,但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我还是给你提个醒。你身处在这个位置上,假借你名义行事的人肯定不止一个两个,你匆匆而去抓出诱饵又有何用?背后垂钓之人依然看不见样貌,反而是你自己落入迷雾之中走不出去。”听音阁之乱梁简曾参与其中,和叶白衣结下交情,不然前世以听音阁的中立也不会帮他。背后主谋梁简虽然知晓,但前世和今生很多东西都发生改变,他贸然说出来非但帮不了叶白衣,还会横生枝节,只能隐晦地提醒他。叶白衣谢过他的好意,道:“我会小心行事,不会让自己养的雁啄了眼睛。”作者有话要说:之前你们是不是问过我关于小梅花前世知不知道梁简喜欢他的事。我先解释一下,因为后期可能写也可能不写。小梅花前世是知道梁简喜欢他的,但是因为立场不同,梁简又不肯背叛徐良川,小梅花就把感情隐藏起来。单崇飞死后小梅花追不愿臣服徐良川,本想死在梁简手上,但没想到梁简执意救他。论感情之事,小梅花比梁简明白,第87章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梁简自负身轻体健,可是这一病还是把他折腾的够呛。风寒之症可大可小,他偏偏是最严重的一样。江盛雪前来给他诊治时脸色阴沉的很,絮絮叨叨半天,让他少思少虑多休息,不可熬夜cao劳。梁简没什么精神,基本上江盛雪说什么就是什么,左耳进右耳出,记下的没有多少。梅争寒倒是很认真,只差把江盛雪的话一字不漏的背下来。江盛雪本来想问他们昨天半夜出去干了什么,见梁简精神不振便忍住话题,亲自去帮梁简煎药。她对这些事情比较熟悉,倒也不需要借下人的手。梅争寒替梁简盖好被子,让他今日就在床上好好休息,城主府的事情他会去处理。近日城中安防为重,是梅争寒拿手的事,交给他也无妨。梁简心满意足,一放松下来就开始犯困,并未和梅争寒多言,不一会儿便睡过去。梅争寒在床边守了一会儿,等梁简睡的安稳才起身离开。他去厨房找到煎药的江盛雪,让她好生照顾梁简。江盛雪不解道:“我照顾梁哥,那你干什么去?”梅争寒在江盛雪额间轻弹,道:“我当然要去巡视城中动向,免得有不怀好意的人趁机作乱。”这个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便绿倚楼杜绝内部的人多嘴,也难保昨夜所在的客人不会出去和人八卦。不能小瞧探子和谣言的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