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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她消不消受得了。单夜宵就满满两盒,也不怕她吃撑。“你呢?”墨秋问道。“我帮你送吧。”说着康池就要去拿食盒,“我正好要去见夫人。”“不行!”墨秋连忙用身体护住,“主上吩咐了,一定要我亲手送到夫人那,看着她喝下去。”“我会看着夫人喝药的,你放心。”“可是主上说了……”“哎呀,这么点小事,你还怕我做不好吗?也就今天一次,你不说我不说,没人会知道,夫人也不会在意的。”墨秋还在犹豫着,康池已经一把抢过食盒。“你小心别洒了!”墨秋惊道。“行了行了。”康池推着墨秋把他往外赶,“这事就交给我了,你就回去睡觉吧。”墨秋被他说得头脑发昏,也无可奈何:“一定要让夫人喝下去哦。”“知道了,快走吧。”墨秋仍旧揣揣不安,推一步走一步:“记得完了把东西送回膳房。”“罗嗦!”好不容易才把墨秋赶走,康池叹了口气,这食盒还挺沉的,想到居然要给她跑腿,就满心不愿意,别扭得不行。门口的卫兵看到是康池,先是面面相觑。可毕竟康池是华尧身边的红人,他来送药也不是什么特别奇怪的事,便放行了。“管那么严,还怕她长翅膀飞了吗?”康池边走边嘟囔。屋外的侍女通报后,开门的是阮溪云的贴身侍女碧瑶。碧瑶见是康池,脸色变得有几分诡异:“是康池公子啊,里边请。”她施了一礼引他入内室。阮溪云正斜倚在贵妃塌上,手里握着一卷书,盖着一条锦织云纹暗金薄毯遮风。这薄毯康池见过,是业国国库中的极品,轻薄暖和,吴梓衣对于用具的品味和挑剔程度,自不用多说。康池也分到不少物件,只是远没这里的好。他眼角瞄着,瘪着嘴向阮溪云问安。阮溪云见康池来,随手将书往桌上一扣,康池瞥了眼,书名是,这书他听都没有听说过,更不知是讲什么的。“最近天气转凉了,夫人要多注意身子。”寒暄了几句,康池便词穷了。“康池公子想到来我这里,还真是有点意外,多谢你的关心。”阮溪云依旧如平日般笑语嫣然,热情地让他入座,命人奉茶,一旦开口,侃侃而谈,“如今正值战时,还要你们分心,倒是显得我不周到,添累赘了。”“夫人有身孕那是大喜事,怎么会是累赘呢。”他说着打开食盒,“我把药送来了,夫人赶紧喝了吧,误了喝药的时辰就不好了。”“倒也不急,你先坐。”阮溪云抬了抬手,姿态悠然娴雅,“近来国主每日都睡得很晚吧?”“是啊,经常是通宵达旦。”“公子应多劝劝他,其实公子是比我辛苦多了,国主那边,还要你多费心照料,我是帮不上忙了。”两人不着边际地闲聊,总是阮溪云随口扯个话题说上半天,康池在一边附和着,更多的时候,也插不上话。时间流逝,已然不早,康池忍了很久,可还是不小心打了个哈欠。敏锐如阮溪云自然不会看漏,顺势道:“时间不早,康池公子若是累了,回去休息吧。”“好。夫人也请安寝。”康池早就不耐烦了,可又不好开口说走,阮溪云此话一说,正说到他心里,立刻起身离开。可他刚走到门口,又想起一件大事,急急忙忙跑回来,捧起药碗端到阮溪云面前:“夫人,你的药还没有喝。”阮溪云秀眉一颤,没有伸手接药,向碧瑶使了个眼色。碧瑶心领神会,连忙上前:“公主,这碗药凉了,我拿去热一热。”她说着就要去拿碗,但手上力道很重,康池没有心理准备,换手之时,药碗哐当一声砸在地上,摔了个粉碎。“碧瑶,怎如此粗心大意!”阮溪云斥道。碧瑶跪倒在地,慌道:“奴婢知错,请公主恕罪。”康池不知所措,照理他也应认错,可他却只是站在一边发愣,喃喃道:“怎、怎么办?这药,主上嘱咐过……”“我马上去让药房重新煎一碗!”碧瑶磕头道。“还不快去。”“是。”碧瑶又磕了个头,跑出去了屋子。康池愣愣地去拾地上的破碗片,被阮溪云阻止了:“小心,划破手就不好了,你放着吧,我自会让人来收拾,你就先回吧。”“可是,你的药还没有喝,主上说过,这药一定要看着你喝完的。”阮溪云笑道:“我自己的身子我会不注意吗?主上cao心,你们也跟着瞎担心。去吧,今天辛苦你了。”康池也并不多想,便告退了。见着康池离开,阮溪云这才松了口气,倚在榻上微微出神,手指轻抚着书页,却再也无心读书。不一会碧瑶回来,确认没人后关上了房门:“公主,已经让他们再煎一碗了。”她边收拾着残局边说。阮溪云叹了口气:“今天怎么会是他送药来的?平时不都是墨秋吗?”她起身随手扯了件袍子披在身上,精致绝美的脸上笼罩着一层阴云,总还有种不祥的预感,挥之不去。“我刚才问了门口的卫兵,说是他向这来,正巧遇到墨秋,聊了几句。”她从食盒里取出一碟糕点,“吃点东西吧,公主。折腾了那么久,都快大半夜了。”糕点是以花卉入料,精心烘制的,可阮溪云吃在口中味如嚼蜡,但的确是饿了,吃了不少。“他怎突然如此多事,浪费了我们好不容易弄来的药。”碧瑶怒气冲冲地埋怨着。“难道真是天意吗?”阮溪云手掌轻轻按在腹部,若有所思,沉默了片刻才道,“药我们还能再弄,幸好这次能蒙混过关,要是不小心害到了康池,以后的事情可就难办了。”“公主,你就那么怕康沐吗?他不就是会带点兵打点仗吗,还能有什么能耐?平日也未见郦王有多重视他,都把他调回元都了,为何要如此忌惮他?”“康沐是岳国降将,郦王却把整支狼骑军交予他,也不怕他造反,其数量虽远不及韩彦卿旗下步兵,但均是精兵强将。他们言语上虽多有不和,可你何时见过他们真为战略之事翻过脸,说不重视,那是假的。韩彦卿、汤燕清、康沐,这几个人最好一个都别惹。”阮溪云眉头紧锁,“更何况,他就只有康池这一个弟弟了,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只怕他会不计后果。”碧瑶一边听着一边点头思索。“去药房催问药煎好了没,不要落人话柄。”阮溪云又吩咐道。夜愈深愈静,阮溪云尚无丝毫睡意,她缓步走到琴桌前,素手轻挑,泉水般的呜咽随之溢出。案旁有只兽首香炉,她拿起桌上的烛火,将其点燃,一缕青烟缭绕升腾,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