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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去见他的!”上当了!原来这一切都被算计好了!“你在说什么?”华尧从容淡定。孟青遥气急败坏道:“我想你怎么会那么好心允许我去看他,你是故意的!”华尧面色一沉:“你来求我说要探望他,于是我准了,难道不是这样吗?孟青遥,你再敢这么对我说话,小心你的脑袋!”“那萧澜他们为什么被你拒绝了?还说不是故意的?”从来不做无意义的决定,以前是,现在也是。他们会说些什么,争论什么,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康沐是个倔脾气,又怎会轻易听人劝?至于你……”华尧淡淡一笑,“也未免太沉不住气。”无需再和他多言,华尧朝正殿走去,擦身而过时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么多年的佛,你白修了。”第78章靠近正殿,华尧仍然是驻足在外。他透过屏风看到康沐扒着床沿咳嗽个不停,挣扎着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到桌旁倒水吃着什么。“去,把他扶回床上。”他对身边的一人说道。这人叫奕霖,也是一直伺候在华尧身边的人,不过才十五六岁,可十分机灵。“是。”奕霖立刻入内扶住正趴在桌上喘气的康沐,轻轻拍着他的背:“康将军,还是回去躺着吧,大夫嘱咐了您不能乱动的。”重新在床上坐好,奕霖替他盖好被子,把孟青遥带来的饭菜又端到了他面前:“将军吃饭吧?您要是不方便的话,我来喂您。”“不用。”康沐说着拿起筷子夹菜。“有点凉了,我拿去热一热。”也许是服侍华尧久了,奕霖也是个细致入微的人。“不用。”康沐淡淡道,虽然动作有些慢,可还是一点一点吃完了。奕霖把吃好的碗筷食盒提了出去,竟见华尧还等在外头,连忙低头行礼。华尧摆了摆手,瞄了眼食盒,倒是吃得干干净净,没剩下多少:“看到他胃口还不错。”“主上,您要进去看他吗?”“不必了,好好伺候着,有什么状况,向我禀报。”此时见他,也没什么可说的,若只是吵架便也罢了,怕是他又要动粗,那就吃亏了。华尧心里想着,便匆匆离去了。这段日子,华尧始终没有出现康沐面前,似乎是在回避着,又似乎并不想理会他。静养让康沐的身体有了起色,面色也较之先前有了些红润,时不时也会下床走动。令他感到意外的是,继孟青遥之后第二个来看他的,竟是阮溪云。那日他一觉睡醒,便被告知阮溪云已经等候多时了。阮溪云施施然入内,康沐靠在床上,并未起来,只是稍稍欠了欠身。“我早就想来探望将军了,但是又怕打扰到你休息,所以耽搁到现在。”阮溪云温温柔柔地说道。“夫人有心了。”康沐不冷不热。“昨天国主说你身体好多了,我便打算来看看。”是他跟她说的?这是有心还是无意?“国主说,你为了康池的事情,闷闷不乐……”阮溪云颔首低眉,“他因为我的事情被牵连到,让我愧疚不已。”康沐突然想要笑,但终究还是忍住了。她这是来示弱吗?她这是想要说,我无意害他的,别怪到我头上?“人死不能复生,希望你不要太难过才好。其实我也劝过国主,让他放过这些下人,可也许他实在是被气坏了,所以顾不了那么多……”康沐神游太虚,已经听不清她在说什么,或者说,也并不关心她想要说的话。其实她来与不来,并没有本质的区别,有些事情有些人,他早已做了决定。也不知过了多久,阮溪云离开了,还留下了一大堆滋补的珍贵草药,说是让他好好养身体。他看着奕霖把东西一件件收起来,视线转向窗外。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暗沉沉地让人觉得压抑。康沐闷得发慌,于是起身披了一件长袍,就往外走。“将军,那么晚了你要去哪?”奕霖拦住他。“随便走走。”“可国主说了,让你在正殿里休息,不要外出走动。”“没事。”单凭一个小小奕霖,怎么可能拦得住康沐,他走到门口,一左一右两名守卫同样堵在了门口。“没有国主的命令,将军不能出门。”他们语气僵硬许多。“不就是怕我逃走吗?我只是想去一下校场,或者你们可以跟我一起去。”康沐淡淡道。他的直言让守卫面面相觑。“放心吧,他不会怪罪你们的。”夜色中,康沐带着两人款款而行,一袭白色长袍在夜风中卷起衣角,如一缕幽魂般飘荡。奕霖站在门口向远处眺望,祈祷着他快点回来,不要害自己丢了小命,刚要转身进屋,就看到华尧站在不远处。他大惊失色,连忙上前请罪:“主上,将军他……执意要出去。”“没事,你下去吧。”华尧目视着康沐远去的背影,没有任何表情,他说着,便远远地跟在了后面。宫内原本供梁佑明玩乐的马场被临时辟作了校场,供一些留驻王宫的士兵训练。可在夜里,这儿是黑幽幽地空无一人,偌大一片空地,如同天地洪荒时的混沌,只会让人感到自己的渺小脆弱。这一夜,风刮得有点狠,吹得康沐衣袍翻飞,发丝散乱,他静默而立,视线没入黑暗之中。一个守卫忍不住了:“将军,我们回去吧。”康沐抬了抬手,缓缓道:“把火盆都点亮。”守卫们虽不情愿,可只得听命。校场四周的火盆依次被点燃,像是有感应似地蔓延向远方,火光推开重重黑雾,照亮夜空,照得人心中都暖和了。康沐向两人道了谢,便让他们退到一旁。他独自一人漫步在空地中,火的光影在他身上交替,投下无数个影子,层层叠叠,跟着他慢慢移动。在cao练狼骑军时,也有夜间的训练,根据需要点亮不同数量的火盆,来模拟夜间突袭。似乎他听见了马蹄声,一个个骑兵的身影从他身边掠过,短兵相接,铿锵刺耳。可再一定神,什么都没有了,又只剩他一个,孤零零地站在原地。他环顾四周,走到兵器架前,一张张长弓横置在架上,弓背上被握得乌黑发亮,显是经常使用的结果。他习惯性地伸出右手想要去拿,可刚伸出一半就停在空中。他的手还被固定地结结实实的,连手指头都不能动。他就这么僵硬地举着手,想要拿却拿不住,想要收却不情愿。稍稍缩回了一点,可又不甘心地想去碰触,眼看就要碰到,就差那么一指的距离,又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