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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费,不如给他吃,结果我们不乐意,但是又赶不走他,借口说菜凉了需要热一热,就放了许多辣子重新炒了遍,吃得萧将军眼泪鼻涕直流。”他说得极乖巧,用了“我们”两个字,但是听得出来这事肯定是浮沉做的,他是怕万一康沐怪起来,也好替他担着。自从诺秀眼盲后,小厨房的事他就不再管了,而浮沉的烹饪手艺又是极好的,萧澜吃过一次后就再也忘不了,隔三差五得就要来蹭饭,但是偏偏又一点辣也吃不得。“你们这两个小坏蛋。”康沐笑了笑,“以后过了时辰就不用给我留了,这阵子恐怕会很忙,不一定能回来。”听他说忙,诺秀面露忧色:“将军,形势很糟糕吗?”康沐喟叹一声:“没想到这一退就退到了芍关,真是天意弄人。如今我们处处受制于人,怕是真的……也不知能耗多久,还有没有能力反击。”“难道真的只有被动挨打的份了吗?”“不好说啊,等韩将军的伤好些了,再一起商量对策吧。”子夜,一切都归于沉寂,可康沐还是睁着眼睛无法入眠,只要一闭上眼睛,都是战场上杀戮的景象,耳边也一直盘旋着兵戈交接的幻音,头隐隐作痛。他起身披了件衣裳,却惊动了身边的人。“将军要出去?”因为康沐辗转反侧,所以诺秀也一直没睡。“嗯,你好好睡。”康沐哑着嗓子安慰了下诺秀,转身离去。第110章也不知是不是一下子担了太多事,心里总觉得放心不下。那丝丝焦虑的情绪缠绕着康沐,他先去伤员那转了一圈,又到城门处逛了逛,执勤的士兵很是敬佩,居然这么晚了还来查岗。芍关当年他有参与建设过,后来又经过汤燕清的再次改建,这座城堪称固若金汤。可话又说回来,这世上没有攻不破的城,保不准哪里的小小疏漏,就被阮渡天逮到了机会。脑中的每一根神经都绷得紧紧的,恨不得把城里每一个角落都检查一遍,每一个地方都显得可疑。这样下去,会失控吧?康沐静了静心,任凭冷风灌入领口,吹得他手脚冰冷,希望能借此清醒一下头脑。估摸着这个时辰华尧应该还没睡,便去找他,却不想被门口卫兵拦住,说是已经睡下了。正嘀咕着今儿怎么那么早就睡了,里面就传来华尧的声音:“让他进来。”屋里漆黑一片,只听到华尧穿衣的窸窣声,命人来点了盏灯,看到华尧缓缓从黑暗中走出来,一点都没有睡过的样子。“你今天倒是睡得早。”康沐随口扯了一句。华尧束着腰带问道:“什么事?”“没事。”华尧手上动作一顿:“没事你那么晚来找我?”“那我走了。”康沐向门口走去。“站住!”华尧把灯拨亮了一些,向康沐照去,昏黄的烛光,把他的身影照得半明半暗,“说走就扭头走?脾气不小啊!累了吧?”也不知是光太暗,还是夜太黑,他的声音听上去那么又低又柔,带着磁性。“还好。”如果真的累了也许倒头就睡了,偏偏是焦躁难眠。华尧嘴角勾了勾,没有表态。“倒是你,那么早睡却还醒着?”“心不安,睡不着。”华尧淡淡道,坐在了软榻上。“在想什么?”“我想的应该和你想的是一样的吧。”华尧忽然冲康沐笑道,“在担心我?”康沐的视线在华尧脸上停留,此刻的他,眼中充满血丝,隐约透着暮气,尽管他人前再强再无畏,当夜幕来临之时,也难免示弱。环顾四周,扫到内室的床,被褥没有睡过的痕迹,倒是靠近床沿一侧有个浅浅的凹陷,难道自己没来时,他就这么独坐在黑暗中吗?他是那么的骄傲,那么的自高,如今的连败,他可承受得住?曾经他攻城略池,风光无限,所到之处,无不摧城拔寨,没有人不畏惧他郦军铁蹄,没有人不跪拜在他脚下,乞求他一点怜悯。可如今从大兴到芍关,大片领土被祁国夺去,一路溃败,像一只被人追着打的狗,毫无还手之力。他该是怎样把自己放在阴影里,孤零零地舔舐着鲜血淋淋的伤口?心跳刹那间就乱了。“有点吧。”康沐不置可否。“只是有点啊?”华尧讪笑,“那要如何才能让你担心啊,真是个薄情的家伙。”“我薄情?你恶人先告状啊?”“我现在还不够惨吗?”华尧用平静得几乎随意的口气说着自己的失败。康沐想笑却怎么都笑不出来。“要是再输下去,我可要被赶回西郦咯。哦,不对,连西郦都是奢侈了,哪里还有……”“够了!”康沐厉声喝断,华尧的每一个字都惊心动魄,敲在他心上,敲得他七零八落,不敢再听下去。原以为这些话会是自己气恼时用来刺击他的,没想到反被他弄得心情大坏,亏他还能说得那么若无其事,“这么不吉利的话,你居然说得出口。”“若是失败都没胆量想,还能有什么魄力去做大事?”暮气散去,又是那种令人炫目的霸气,他偶尔允许自己消沉,但更多的时候他有一颗无人企及的,强大的心。那种焦躁的感觉反因他这句话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内心的平静,康沐松了一口气。“你能这么想就太好了。”康沐忽然觉得轻松好多。这紧绷的弦一松,倦意如排山倒海般压来,眼都睁不开了。他打了个哈欠:“我困了,回去睡了。”“在这睡吧。”华尧拦住他道,“我睡不安稳,你要是能守在外头,我可能会放心。”“你这容易惊醒是病,得治。”华尧笑道:“没办法,总是怕睡太死会丟了性命。”他说着向床走去,“柜子里有被褥,你自己拿。”康沐一边铺着被子,一边抱怨着,怎么莫名其妙又变成了看门人了?太过疲累,以至于康沐头一沾枕头救睡着了。半梦半醒之间,只感觉到有个人钻进了他被子,从身后抱住了他。“叫你睡你还真睡啊?”那个人凑在自己脸旁,全是他灼热的气息,他张嘴在耳畔和颈间肆意咬噬,弄得人痒痒的。康沐一回头,就看到华尧的脸部大特写。“干嘛呢!”康沐挣扎着,却发现那圈住自己腰际的手箍得更用力了。华尧暧昧地笑着:“你想得到来看我,我很高兴。”“你要是倒了,不是大家一起跟着倒霉?”康沐臭着脸道。“也是。”华尧得寸进尺,把大半个身子压在了康沐身上,“为了更好得安慰我,你是不是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