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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亲国戚已经按尊卑排好了迅速等待进皇宫,上次花凌进宫时,百花开得正艳,如今却是白雪皑皑,整个皇宫看起来更是十分庄严、肃穆。 乐公公将他们带进一处偏殿里,说崇谨帝一会儿会来,让他们自行在此等候而后便走了。 乐公公走后,整个大殿里的气氛顿时活跃起来,一堆一堆地聚在一起聊天。不过,还是围绕在几个皇子身边,其用意不言而喻。 围在昭王身边的人最多,他是继后唯一的儿子,也是最有希望夺得皇位的皇子。其次是定王和穆王,他们背后的母族势力不容小觑,这些年来,崇谨帝也十分器重这兄弟二人。所以说,以后这皇位是谁的还不一定呢。 反观晏莳,身边只有一个花凌。谁都知道这位也就是说出去有个嫡长子的身份罢了,但母族势力衰微,又不受皇上器重,其母元后又做了那样的事,他想当皇上?简直是难比登天。 晏莳却不以为意,身边没人反倒是落个清净。早上起来的太早,花凌吃的也少。大殿里摆有水果点心,晏莳便拿过来专心投喂小王妃。 花凌边吃着边絮絮叨叨地与晏莳说着话,晏莳又是给递茶又是给擦嘴的,心中却是十分舒畅。 往年过年的时候,他也受过这种冷遇。说实话,要说不在意是不可能,但今年因为有了花凌,他竟丝毫不在意那些个皇亲国戚。什么事能有小王妃重要?就让他们再高兴几天吧,这皇位迟早是他的。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乐公公又来了,说皇上请他们到别处去。 这群人又乌央乌央地跟在乐公公身后走,走了大约一刻钟,终于又进了一个大殿里。崇谨帝和继后早已坐在正位上,皇亲国戚们依次坐好。因为是家宴,所以公主们也来了。 晏莳的目光与获嘉短暂的交汇后,便收了回来。 崇谨帝笑着点点头,然后说了些又过年了,今天是家宴,都随意之类的话。有别的皇亲国戚十分机灵地接过崇谨帝的话,一来一往与崇谨帝聊得不亦乐乎。 继后没怎么说话,只端庄娴雅地坐着看着,但晏莳明显地感觉到,她望过来的目光里带着几分阴毒的味道。 除了晏莳,其他的三位皇子都与崇谨帝说了几 句话,逗得崇谨帝哈哈大笑。今日是家宴,崇谨帝也没穿龙袍,只穿着便服,看起来倒有几分慈祥的味道。 他说了一会儿,突然瞧见下面的花凌像坐不住椅子似的,左动右动,脸上也布满了焦急之色,几次想要说话都没有说出来。 崇谨帝瞧他这副模样还怪有趣的,便问道:“王妃这是怎么了?” 花凌听见崇谨帝叫他,忙跪下来答应着:“回父皇的话,儿臣终于可以说话了,儿臣方才就想与父皇说话,可一直插不上嘴,可把我给急坏了。”说着,花凌还用衣袖擦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 但崇谨帝却以为花凌这是和他说不上话,都把汗急出来了,当下语气又温和了几分:“王妃快快请起,想与朕说什么?” 花凌将怀中的布包高高地举过头顶:“儿臣亲手为父皇缝制了一套衣服,想把它送给父皇。” 崇谨帝一听,倒来了兴趣,他虽贵为皇帝,想要什么没有,可从未有儿女亲手为他缝制过任何东西。人就是这样,没权没势的想要权势,可拥有权势的人,有时候倒想过平凡的生活。 今日是除夕,崇谨帝的心情本就很好,现在又是家宴,他倒真有几分想享受平常人家过年时的滋味了,当场就吩咐人将衣服拿上来。 继后忙让身边的宫女又荷去拿衣服送到了崇谨帝手中,崇谨帝打开一看,这件衣服的料子华贵,做工精美,样式也十分新颖,很是喜欢。 见崇谨帝高兴的样子,晏莳的脸上也浮上了一层笑意,小王妃文不成武不就,但女红却不错。 “来,为朕更衣。”崇谨帝当场就要把衣服换上。 可这衣服尚未换呢,就听又荷突然道:“陛下,这衣服里面有东西。” “什么东西?”崇谨帝以为会是香包之类的物件。 又荷将那东西拿了出来:“是根针。” 此言一出,整个大殿里顿时一片寂静,似乎连呼吸都停顿了,只有继后,面上有着掩饰不住的欣喜,但却不得不做出一副十分愤怒的样子:“大胆,王妃竟然在衣服里藏针,是何居心!” 花凌不慌不忙地摆着手道:“父皇,针不是儿臣放的,儿臣的女红很好的,怎么会粗心地把针落在衣服里呢。” 一件事,两个人,却说出了两种不同的意思。 崇谨帝也以为是花凌粗心地将针落在衣服里面了,也没怎么当回事,刚要说话,但只听继后冷笑一声:“王妃自然不是粗心地把针落在里面的,怕是故意为之的吧。” 晏莳腾地就站了起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花凌忙拽拽晏莳的衣袖小小的唤了声哥哥,然后又看着继后认真地问道:“母后又没瞧见,为何就认定是我故意放在里面的。我知道,母后还在因为娘的事情怪我,您心里不痛快,想找我出出气也是情有可原。可是,可是今天是除夕,除夕可是咱们大渊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今天,父皇又举行了家宴。母后就算想出气,等过完了年儿臣随您任打任骂。” 花凌这么一说,倒显得继后不识大体,非要找一个后辈的麻烦了。崇谨帝微微皱了皱眉,表达出了对继后的不满。 继后的手紧紧攥住了椅子扶手,指甲将扶手硬生生地攥出了几道痕迹。昭王也攥了攥手,朝着继后轻轻地摇了摇头,继后自然懂得儿子的意思,便打算不再说话,将这事给掀过了。 但是她想掀过,花凌可绝不允许她掀过,他跪倒在地,看着崇谨帝言辞恳切地道:“父皇,可否允许儿臣将衣服拿到您面前看?” 崇谨帝不知他何意,但还是允许了。晏莳将花凌的一只手拽住,眼睛里含着满满的担忧。 花凌冲他笑了笑,拍了拍他的手,而后便一步步地走到崇谨帝面前,从又荷的手里拿过衣服,将它翻了过来,一点一点地翻找着给崇谨帝看着:“父皇,您瞧瞧一点儿线头都没有呢,儿臣都说了儿臣的女红可好了。连线头都没有,怎么会把针落在衣服上呢。” “父皇,儿臣做了这件衣服用了好长时间呢。光是绘制样式,儿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