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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疯了。”过了好半天,陆新宜才小声说:“我确实是真的要分手,但我和你说的话,你永远都不记得。”周凭很快地说:“现在会记得,你知道。”陆新宜确实知道,周凭开始把他平静说出的每一句话都认真对待,有时还会让他产生自己有些过分的感觉。可他明明没有很过分。如果周凭没有再来找他,如果不是周凭不让他忘记两个人曾经在一起过的每一天,如果不让他知道周凭的三年也是极度痛苦和忍耐想念的重复再重复,他本可以学着去做一个快乐的人。三年学不会的话,还可以有很多个三年。但只要面对周凭,他就永远无法做到真正的无动于衷,可能人在年纪还很小的时候爱上的人,留下的任何痕迹,都会是刻骨铭心的。分手以后,陆新宜有过一段非常痛苦的时间,他总是想起周凭最后留给自己的那张流泪的脸,和写在大号牛皮信封上力透纸背的“我爱你”。信封里装着周凭几乎所有的财产,他的手机经常收到其中一张银行卡的大额转账通知,周凭的前近三十年都是一个利益至上的人,那就成了他在离开以后,除了从来不肯好好说的“我爱你”之外,对陆新宜最浪漫的表达。第三十二章完结最近几天,周凭都出差在外,可能还要四五天才能回来,他不在家,陆新宜就把工作赶了赶,所以也忙,有时起早贪黑,有时日夜颠倒。这天收工正好是在他和周凭遇到以后前两个月的住所附近,常昊发现的,问陆新宜要不要过去休息。“回家估计还得大半个小时,遇上堵车一小时都回不去。”晚上杀青聚餐,陆新宜喝了点酒,不算很多但也不少,抱着一份醒酒汤断断续续喝了一路都没喝完,早就困得不行,闻言道:“好。司机把他们在地下停车场放下,等常昊送陆新宜上去。他把脑门磕在电梯上打瞌睡,常昊在旁边念第二天的行程。不用早起,但很大可能会耗整晚,叫他到家不要磨蹭,赶快睡觉。整晚没怎么开过口的陆新宜突然说:“我磨蹭吗?没有。”常昊道:“这边估计没什么厚衣服,我明天带过来,哥你在家等着就行。”陆新宜答应了一声,又问他:“我磨蹭吗?”常昊只好说:“你可勤快啦,一点都不磨蹭。”陆新宜不太满意,躺在床上跟周凭打电话的时候问周凭:“我问你。”周凭如临大敌:“你说。”陆新宜道:“我磨蹭吗?”周凭道:“谁说你了?”陆新宜说:“回答问题。”周凭听出他喝了酒,道:“没有,哪有。”陆新宜哼哼了一声,周凭听他困得嘴都张不开了还找事,说道:“快睡觉,自己穿睡衣盖被子,窗户关好没有?”陆新宜用被子把头蒙住,周凭听见他那边恚慈窒窒的一阵声音,脑子里就有了陆新宜犯瞌睡的时候软绵绵又不讲道理的样子,拇指摩挲手机,声音放得更低:“我挂了,你快睡。”“你的意思是我很磨蹭吗?”周凭道:“没有,叫你睡觉而已。”陆新宜道:“是谁求着我打电话的。”周凭道:“是我。但是如果你再没事找事,等我回去以后就要收拾你了。”陆新宜看了看手机,确定正在通话的是“周凭”没有错,但仍然怕被收拾,所以赶紧放下手机闭眼睡了。半夜醒了一次,口渴又憋尿,坐起身愣了愣,才想起常昊把他送到这边来了。喝完水上完厕所回来,手机从枕头下面露了半边出来,陆新宜拿起来一看,才发现通话一直没断他试着叫了声“周凭”,周凭的声音就由远及近地传过来:“怎么醒了?”陆新宜说:“尿尿。”周凭道:“头疼不疼,喝了多少?”陆新宜道:“没多少,不疼,你怎么没挂电话。”周凭道:“这就挂了,快睡。”陆新宜点了免提,躺下把手机放在床上说:“你那边几点?”周凭道:“三点多。”陆新宜半天没再说话,周凭也不催他,实则心里想他想得厉害,睡前他给陆新宜发了两个视频请求,都被醉鬼拒绝,最后才只能打电话。第二天陆新宜起得比较晚,常昊送饭过来才把他叫醒,大白天不比昨晚陆新宜回来灯都不开就往卧室走的时候,看得清楚,两个人都被明晃晃的日光下房子的凌乱吓了一跳。两个冰箱门]和酒柜门都大开,沙发、餐桌和客厅的地毯。上到处散着凌乱的酒瓶,有些喝光了,有些没喝光。酒渍干在地板和大理石桌面上,但看样子不像新鲜的痕迹、也不像一晚上就能造出这种规模的模样,刚进门的常昊才稍微冷静一些。一瞬间他还以为是陆新宜一个人发了酒疯。可要不是陆新宜,这一团乱也必定有一个罪魁祸首。陆新宜想起他回北京那天,怒气冲冲找到他家门口等着,之后再没回过自己这边的住所的周凭,脑袋里一下子有了答案。他在沙发上扒拉出一片整洁的地方让常昊坐下,两个人面面相觑,都有点尴尬。一个是类似于自家熊孩子闯了祸被人围观的尴尬,一个是误入表面高冷的大老板失恋心痛现场的尴尬,默默对视十秒钟,常昊一拍大腿,起身开始收拾陆新宜离开北京的那十天里周凭的作案现场。铺在电视柜和沙发茶几之间的地毯没有自己清理的必要了,常昊把它卷起来立到门边,打算一会儿出门顺便送去干洗,然后挽了挽袖子,一边打扫餐厅和厨房,一边对着各式各样的酒瓶哀叹。空瓶挨个装箱,计算损失,又碎碎地告诉陆新宜,只是空瓶都值多少多少钱。陆新宜在常昊擦干净的吧台上吃他带过来的早餐,越吃越觉得心里闷闷得难受,索性放下筷子,走过去跟他一块收拾。常昊也很快看出他心情不太好了,半晌笑道:“周总量真大,哥你怎么好的不跟人家学尼。’陆新宜不理他,常昊又道:“他昨晚还给我打电话了,问你喝了多少,人清醒不清醒,有没有给你吃点东西,问了一堆。”陆新宜说:“我的事情你都告诉别人,保密协议怎么签的?”常昊笑嘻嘻道:“那不是嫂子吗,不算别人。”陆新宜垂眼抿了抿嘴,常昊趁势安慰:“行了,谈恋爱不都这样?哥你要心疼嫂子,后面对他好点不就完了,别再男的女的都没弄清楚,就自己给人家扣锅说要结婚就好了。”陆新宜撇撇嘴,也不解释,转身想把装酒瓶的箱子搬到门口,被常昊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