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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多少香料,香阶比一般的调香师都高不少。他们此时闻到的味道馥郁中带着一丝清雅,香型特别,画面感极强,绝对是不可多得的好香,虽然不知是从哪儿传来的,发散力和留香时间如何,但单凭这个味道,至少也跻身于上品的行列了。关键还很特别——秦子明和宋颜都是商业嗅觉敏锐的人,他们几乎同时想到,这味道如果作为小众沙龙香的话,想来会有不少人喜欢的。见两人实在死皮赖脸的赶不走,陆阖咬了咬牙,也不敢多耽搁——这味道正是他刚刚才新调的香,可那香味清淡,隔着一个休息室的门都能传到这么远,怕是给宁宁不小心打翻了。果然,他的手才刚刚碰到门把手,就听见里面小女孩的细弱的哭声呜呜咽咽地传了出来。他顿时就急了,豁地一把推开门,被封印在里间的浓烈香气一下子汹涌而出,床边的地面上碎着刚刚还晶莹剔透的瓶子,和一滩淡绿色的液体,宁宁哭得直喘,正想伸手去抓。陆阖眼前一黑,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把小姑娘抱起来:“别碰别碰,小心扎到手!”“呜呜呜……”也许是心里害怕,也许是因为得到了安慰,宁宁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哇哇大哭起来,“小舅、舅舅……碎了,呜呜呜……”……这孩子。陆阖被她语不成调的哭诉弄得沉默了一下,连忙轻柔拍打着后背给她顺气:“别怕别怕,碎了没事哈,宁宁喜欢舅舅再给你重新做,别哭了啊。”他从口袋里抽出手帕,轻轻给小姑娘擦着糊了一脸的眼泪鼻涕,一边擦一边柔声地哄,还轻轻晃着手臂,转身带着她往外走,想用外面的玩具把人哄住。门外的秦子明和宋颜对视一眼,同时开了口。“宁宁没扎到吧?”“……你调的香?!”陆阖不耐烦地抬眼一扫:“让开让开,没见我这儿忙着呢嘛。”“陆哥——”宋颜抢先一步跨过来,“这是什么香呀?我从前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一手呢?”“……陆阖很不想理她,但对女孩子保持风度长久以来几乎已经形成了他的习惯,他一手托着孩子轻轻抽噎的外甥女,另一手礼貌地挡开了想凑过来的宋颜,“宋小姐,我现在不太方便,你看如果想聊的话,待会儿我们找地方慢慢谈?”秦子明站在原地没有动,他看着面前一脸不加掩饰的心疼和焦急的青年,忽然感觉心里有点儿软。他以前挺讨厌陆阖这个人的——是真心实意的讨厌,陆婉在他手底下工作了好多年,连带着他对她家里的事儿也知道不少,陆阖这个人在他心里,一直都是那种被宠坏了、不知道体谅jiejie更没有担当的纨绔子弟形象,更别说月前那件事,帮jiejie带孩子都能带成那样,实在是……更别说前两天在酒宴上两人之间更加不愉快的接触,他是第一次正面见到陆阖,开始的时候还差点被他太过优越的外形条件所欺骗,结果聊没两句便现了本相:本事没多大,偏嚣张傲慢得紧,居然还会张牙舞爪地上手打人,实在是给秦总留下了相当深刻的印象。——他一时倒忘了最开始是自己试图用武力威逼了。不过那也是因为这混不吝的野猫太会惹人生气!总之,秦大少好多年没遇到过这么能让他烦躁的家伙,再加上对陆婉的两个孩子跟着这么个人也实在不放心,他正有心想在生意上压一压陆阖,给他点颜色瞧瞧。谁知今天本来是来找宋颜的,一来真正的“宋颜”没找着,二来……竟然看到了陆阖这样的一面。这让人惊艳的调香作品先不说,他好像……还真的负起责任来了?调香师对自己的作品有多看重秦子明最清楚不过,他们总公司旗下不少大师级的调香师,那是连工作室都等闲不让人进的,就连从前的陆婉也不例外。尤其是在研制新香的时候,也许是因为太过复杂精密的工序磨去了制作者几乎全部的耐心,他们甚至会变得比平时更加暴躁易怒,动辄发火,不要说作品被打碎了,就算是被无意间碰一下瓶子都能引爆一个□□桶。陆阖前两天在酒店里那么一点就着,想来也是因为这两日正是研制的最后阶段吧……可看他现在的样子,竟是完全没有将毁于一旦的心血放在心上似的,温柔耐心的样子,仿佛外甥女刚刚只是摔了个盘子。陆婉自己怕是都做不到。这猫平时炸着毛嚣张得很,一碰就挠,高高在上光撩不给撸不说,情绪不对了还咬你一口,没想到怀抱着崽子的时候温顺又……母性,脑袋上似乎都顶了一层圣光。秦子明摸了摸鼻子,再看看一脸吃瘪相的“宋颜”,忍不住想笑。也许……倒是他之前错怪了陆阖,他是真的认真想做个好舅舅,也说不定?“秦子明误解值-30,好感度40,当前误解值70,好感度-60,请宿主继续努力呀。”“嗯。”陆阖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这些本来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倒不算什么,只是他现在心里乱得很,总感觉事情不大对头。到底是哪里有差错呢?000的一声惊呼忽然给了他答案:“等等!宿主……可攻略人物多了一个!”“……谁?”“叫……宋彦,”000吞了口唾沫,看着新人物名字下空无一字的背景面板,终于也迟钝地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了,“你、你先别急,可能是系统bug,说不定一会儿就没了……呢。”陆阖嗤笑一声,心中反倒是一松,他带着宁宁走到洗手间,耐心地给她擦着花猫似的脸:“你自己信吗?”他顿了顿,思索着说:“我有些明白了。”第三朵白莲花(8)好容易才把外甥女哄得不哭了,陆阖轻轻拍打着不知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小姑娘的背,又把她放回休息室的床上,确定房间里不会再有什么引发危险的东西了,才又小心翼翼地退了出来。宋颜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陆哥……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陆阖一愣,扬了扬眉轻轻一笑:“是吗?我以前哪样?”他这副面皮实在是俊俏,嘴唇像是花瓣儿,眼睛又大又水润,此时身上本来板板正正的西装被小姑娘刚刚糟蹋得有些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