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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版的他的创可贴,说伤口会愈合,尘尘会快乐,麻麻永远为你call爆。可他却逐渐不相信她们。他本来那么相信她们。她们说了,你如果觉得累就休息一段时间吧,我们等你回来,我们不出坑。他觉得她们不该拥有自己这样总是时不时想到放弃的偶像。他乞求恶评放过他,不要再唤醒过去的他了。他特别想快乐,他特别想快乐。他越想越难过,但他不想在楚阳面前不能自已地流泪,他试图让自己的呼吸顺畅些,平静地告诉楚阳没关系我没事,可他始终不能做到,每次刚一叫出楚阳的名字,他的呼吸就又开始急促了。“不哭不哭不哭。哥哥在,哥哥在,哥哥在。”楚阳回应着阮尘叫的一声一声“楚阳”,摸着他的后背。阮尘用一幅难以置信的神情看着流到自己手上的眼泪,似乎不相信自己在哭。如果楚阳清醒的话,他一定会说,乖,你哭个痛快,别忍着。可他心里不舍得阮尘哭。“哥哥喜欢你。”他说,“哥哥爱你。你别哭了,你这样哭哥哥受不了。”“真的很喜欢你,很爱你。”他说,“宝贝你不要这样哭,哥哥真的受不了。”他喜欢我,他爱我。阮尘听到了,想,我也想喜欢他,我也想爱他。但我每天自己尚且过得模模糊糊的,我怎么敢喜欢他,我怎么敢爱他。那段时间他好像把自己说服了,说服自己楚阳跟他接近是演出来的,他们之间是入戏太深了,楚阳每次板着脸看他,他就想以前发生的事都是自己的错觉,他从一开始就只是想营业一对cp。但每当他马上就要说服自己了,楚阳总能做出点什么事来,让他不想这么说服自己,他来哄他睡觉,他来接他。他还是想跟楚阳靠近一些,可是有的人说,他靠近楚阳是想“利用他蹭他的人气,没有为楚阳考虑过。”这样想着,阮尘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了。但他还是不愿意让自己哭出声来,压着自己的情绪,他夸张地喘着气,没有氧气了一样,错乱的呼吸把楚阳好不容易集中起来的思绪全打乱了。楚阳胸口的衣服湿了一片,他的心跟着阮尘的呼吸声在很不舒服地跳,他似乎也很想崩溃一次,但他要先把阮尘哄好,不能让他再这样哭下去。“呜,呜呜呜。”楚阳装哭想逗逗阮尘。阮尘总算不叫他名字了,阮尘开始叫哥哥。听着阮尘的哭腔,哥哥心碎了,比阮尘的护身符碎的还彻底。那天阮尘才知道楚阳心里给他想了这么多称呼,从弟弟,宝贝弟弟,可爱弟弟,叫到阮阮,小阮阮,萌萌,阮萌萌,尘尘,尘儿,大尘尘,换着各种称呼要他别哭。最后楚阳说,“猫猫,别哭。”“猫猫?”这个称呼实在太惊人了,他暂时停住不哭。“哥哥的猫猫。猫猫别哭,猫猫乖。”那天阮尘才知道,楚阳一直在背后偷偷叫他猫猫,这个称呼程檬李铮都知道,舞蹈老师也知道,甚至还有一部分楚阳的粉丝也知道。但是他不知道。楚阳老是在朋友圈发,猫猫不吃东西,猫猫瘦了,猫猫不理我。他当时看到了,又看看每天吃两份猫粮胖得真的像个球一样的煤球祖宗,祖宗还在撅着屁股吃东西,吃得可香可香,他觉得楚阳瞎了,为猫父母这么不切实际。楚阳是个“我爱你与你无关”的人,但楚阳也是个藏不住事的人。后来阮尘去翻了楚阳的小号,看到,猫猫真好看,猫猫笑起来好看,猫猫眼睛好看,今天摸了猫猫的头,猫猫不喜欢别人碰他的腰,但是我想抱一次猫猫试试。虽然得到了猫咪,可是从今天起就跟猫猫分开了,唉,不舍得。有的人,名义上在吸猫,背地里在吸我。阮尘想。想起楚阳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说他,像小动物。阮尘跟楚阳不折腾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问了猫猫是怎么回事。楚阳假装没有这回事。从一开始就把我当猫玩!阮尘很生气,敲他的头。阮尘还打了个电话给楚阳。“又他妈是猫猫。”阮尘看着自己的备注,继续敲。怪不得猫把我当情敌。阮尘使劲儿敲。“我就没什么特殊的称呼吗?”楚阳一边揉脑袋一边期待地问。“对不起,没有。”阮尘嘴上这么说,心里想,“哥哥”已经是一个,让他觉得,很近很近,很温暖很温暖的称呼。“那你以后叫我阳阳。”楚阳建议。楚阳是个超级喜欢追求浪漫的人。☆、第三年的春夏(10)这声猫猫总算让阮尘平静了些,把突然释放出来的情绪慢慢收了回去,但他还是把头抵在楚阳胸口。楚阳想把头往他脖子上蹭,想说自己的委屈。但是阮尘不让,阮尘怎么都要贴在他胸口。“那好吧。”本来想蜷在阮尘身边的大哥哥只好乖乖躺平,把靠在他胸口的阮尘圈在怀里。阮尘听到楚阳在唱歌,用经常给粉丝录晚安的低沉嗓音给他哼摇篮曲。楚阳的声音哑哑的,因为看到阮尘哭,楚阳真的很难过。阮尘很少哭,每一次哭都让楚阳害怕,楚阳觉得他哭得特别决绝,好像对世界特别失望。他们忘了关灯,但是阮尘还是睡着了。阮尘讨厌酒的味道,中药的味道,他想念以前楚阳身上柠檬味的沐浴露香和放着糖的口袋里总是飘出来的水果香气。但是阮尘还是在楚阳的怀里睡着了。第二天楚阳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怀里搂着阮尘,吓得大脑放空了五秒,生怕自己做出什么吓到阮尘的事。不过两个人的衣服都穿得好好的。他松了口气。楚阳!理智又清醒!他夸自己。缩在他怀里的阮尘看起来睡得安安稳稳的,一只手抓住他衣服不放,他想知道昨晚的自己干了什么感动阮尘的事。也可能是他死命给人摁床上的,他猜,他觉得自己能干出来,他又好害怕。不过借着这个机会,他轻轻地,轻轻地把阮尘抓着他衣服的手拿了下去,慢慢地,慢慢地把阮尘的袖子往上挽。挽了好久他还是能看到伤痕。“唉。”楚阳叹了好长好长,好长好长的一口气。他摸过阮尘凸出的腕骨又摸过那些长长短短的伤疤,血痂好像是沁出皮肤的凝固的珍珠,暗红暗红的,但阮尘皮肤白,皮肤白就让那些暗红色看起来格外刺眼,扎着楚阳的眼睛。他看到了错乱交杂的,乱七八糟的伤口,他到底有多心乱,多不耐烦,楚阳想知道,想知道那把切水果半天都切不开的破小刀是怎么把他皮肤划开的,他用了多大的力气。好像还有戳出来的血点子。他是在自己手臂上划了个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