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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难怪……”“对了,你说凤翎已被擒获?他招供没有?”“这……”傅青岩迟疑了一下,回答,“刚抓到人,还未细审,不过,他看到凶器后反应异常,对案发当日自己的行程,也是说得破绽百出,应该没抓错人。”“何时细审?”风谣问。“不出意外,明日下午。”“好,我知道了。”风谣微微一笑。他怀里的狐狸抬头看了眼他唇边那抹狡黠的笑,饶有兴致地眯起了眼睛。当天夜里,确认自家师父入睡后,风谣偷偷换上夜行衣,背着一个粗布包裹离开傅家,去了衙门大牢。在他枕边装睡的狐狸待他离开后,睁开琥珀色的眼眸,夸张地伸了个懒腰,然后一甩尾巴向他追去。衙门大牢由两个捕快看守,风谣躲在树后,刚从地上捡起块石头,想扔过去引开他们的注意,还没扔,就见他们像看到了什么可疑的人,纷纷离开牢门,朝一个方向追去:“什么人!站住!”这是怎么一回事?拿着石头的风谣错愕了一下,顾不上细想,扔掉手中的石头,以最快的速度御风而起,“嗖”的一下飞进了大牢。一路尾随着他的狐狸看着他腾空而起的身影,惊讶地眨了眨眼睛——这是什么?轻功?不像……饶有兴致地甩了下身后的尾巴,狐狸快速迈动它那四只小短腿窜进大牢,然后解开了刚才施展的幻术——看守大牢的捕快很快回到门口,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一丝困惑,却没有生疑。风谣原本还在担心,如果大牢里都是人该怎么办?人越多,越不利于他实施自己的计划。可是,进了大牢后,他发现自己的担心完全多余——整个大牢,居然只关押了凤翎一人?南境衙门真够冷清的……或许是因为靠近江湖的关系,很多纷争都交由江湖人自行解决了。正所谓江湖事,江湖了。就像自家师父不想与衙门扯上关系一样,傅青岩表面上对他们师徒二人客客气气,心里或许也对江湖人士留着一份忌惮。其实,就说风谣自己,也不想在衙门多待,总有种受拘束的感觉。他想早点破案,早点找回自己的笛子,这就是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确定了凤翎的所在后,风谣退到一处隐蔽的地方,解下身上的布包放到地上,然后轻手轻脚地脱起了自己的衣服。黑色的夜行衣从他单薄的身上滑落,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跟在他身后的狐狸怔怔地看着,忘记了呼吸……☆、牢里有鬼风谣把自己脱光后,蹲下身打开布包,从里面拿出了一条惨白的长裙,上面沾着血迹——是他用胭脂涂的假血。他披上白裙,解开束发,任由一头长发披散在身后。用手把头发抖乱披到前面后,风谣试着御风让自己悬浮到半空。惨白的长裙披下来,遮住了他的脚,散乱的长发在这密闭的空间里飞散着,远远看去,真如传说中的鬼魅。他一心想着等会儿要怎么吓凤翎,根本没注意到——跟在他身后的狐狸目睹了他换衣的全过程,已经吸了好几次鼻血……做好万全的准备,风谣放松身体,让自己缓缓地漂浮到了凤翎所在的牢狱前,幽幽地开口:“吾儿……”雌雄莫辩的声音,有些空灵,在黑暗无光的牢里回荡,透着无尽的凄凉和恐怖。凤翎正迷迷糊糊地睡着,听到这个声音,不由地打了个冷颤,迷茫地睁开双眼,看到悬浮在狱栏外的风谣后,顿时睡意全无,惊恐地惨叫出声!这声惨叫凄厉非常,轻易地惊动了门外的捕快,狐狸连忙施展幻术,将他们阻隔在牢门外。想着等会儿要是有人进来就一块儿吓——风谣没有退缩,继续装神弄鬼:“吾儿……”他又幽幽地唤了一声,隐藏在白裙下的手指轻弹,一阵“阴风”抚上凤翎的脸。凤翎立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吓得心脏都快停跳了。他连滚带爬地缩到墙角,哆哆嗦嗦地开口:“别……别过来!”“吾儿……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风谣没有随之上前,怕自己靠得太近会被识破,毕竟自己的身子再怎么单薄,腰再怎么细,胸口都是一马平川,很容易被看出破绽。然而他的担心完全多余——此时此刻,无论是在凤翎眼中,还是在狐狸眼中,他都是如假包换的女鬼一只。听到风谣的话,凤翎吓得跪在地上,朝着他的方向拼命磕头:“娘!孩儿知错了!是孩儿不孝!不该一时见钱眼开,杀了爹娘……还请娘绕过孩儿!”“杀人偿命……岂是说饶过,便能饶过的?”风谣悲切地说着,幽幽地叹息了一声,“也罢……你娘我心软,或许还能饶你,可你爹……”凤翎磕头磕得更勤快了,额上很快出现一个血印:“娘!孩儿真的知错了!恳请娘劝劝爹!孩儿真的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啊……真的不想杀死你们的!”顿了顿,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继续道,“娘!我死后不会下地狱吧?我……我不想下地狱啊!求娘告诉孩儿——孩儿该怎么做?只要爹肯原谅孩儿,只要能不下地狱,孩儿做什么都愿意啊!”做什么都愿意?风谣隐藏在长发下的唇角微微牵起——要的就是这句话!“傻孩子,你爹又怎会真的怪你?只是……杀了人,若不肯承认自己的过错,死后会直接下地狱,受尽折磨。你爹担心你拒不认罪,死后在地狱里受苦受难,这才让娘来看看你……”“多谢娘亲!孩儿知道该怎么做了!”“如此便好。”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风谣不再多言,幽幽地飘走了。飘到包裹处,拿起地上的包裹,正在犹豫是就这么飞出去把门口的捕快也吓一吓,还是换回夜行衣再出去,裙摆忽然被人扯了一下……?!风谣吓了一跳,差点惊叫出声,一只手及时捂住了他的嘴——化成人形的白霜从风谣身后抱住他,捂他嘴的那只手缓缓松开,竖起食指轻触了一下他柔软的唇,示意他不要出声。觉察到身后的人没有恶意,风谣放下心来,轻轻地抿了下唇,只觉唇上被白霜触碰过的地方微微发麻。于是,白霜轻松地横抱起他,正大光明地走出大牢,从两个捕快的眼皮子底下离开了。走到一处无人的地方,白霜放下风谣,用手拨开他有些散乱的长发,露出他那张柔美的脸,戏谑地一笑:“我竟不知——你会飞?”风谣微微一怔,有些惊慌地垂下睫毛——他的睫毛很长,在月光中投下撩人的阴影。沉默片刻后,他没有回答白霜的问题,而是疑惑地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