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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能出去吗?”卫十言沉默了,在这茫茫雪白之中,他一丝把握也没有。副将没说什么,转了身刚想走,就被卫十言叫住了。“我忽然想起一事,”卫十言道,“我来时,有位朋友给了我一个东西。”说着,卫十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袋,打开了,取出一张纸,其上工整地写了个大字——“等”副将:“没了?”卫十言又掏了掏,发现还有许多小小的、圆形的东西。这些东西呈棕褐色,小而圆,没有任何味道。副将奇道:“这东西不足指甲盖一半大小,若说是药,却无药味。若说是吃食,却又太小。将军以为,这是何物?”卫十言道:“我也不知。”副将道:“这东西……有些像我昨日吃野果剩下的核,就是小了许多。”卫十言和他对视一眼,道:“会不会是……种子?”左许坐立难安。他在朝堂上向皇上请示,希望前去西北,皇上却说,他一介文臣能帮上什么?左许知道,他还有一个办法,这是他最后一步,但是他不知道,卫十言是否值得他走出这一步。踱来踱去,左许却还是走向皇宫的方向。也许现在,对于左许来说,并没有值不值得的问题,只有去不去。去。那便往前就是了。卫十言夜不成眠。在夜晚的寒风中,他和将士们一同坐在山洞里。这是第五个夜晚,他的铠甲上结满了冰,冷气直往骨头里钻。卫十言独自一人捏着那布袋,不知在想着什么。副将在他身边,看了看他手中的布袋,小心翼翼地问道:“下官斗胆问一句……这布袋的主人可是将军的心上人?”卫十言笑了:“何出此言?”副官道:“乱讲的。”第4章rourou卫十言笑了:“何出此言?”副官道:“乱讲的。”卫十言笑了笑。他转头望向山洞外,那边一片雪白,雪还在下,如果有人在这时出现了,那他也是看不清的。卫十言道:“此人确是我的朋友,我朋友不多。我不善言语,但凡有人与我谈话,我总是不知说些什么。”“但这位朋友与我不同,他讲起话来,不会停下似的。日子久了,我也就被他带着,话也多了起来。”“这样说来,倒是要好好感谢他一番。”卫十言站起来,看着天地间一片混沌,“若是我能活着走回去的话。”左许跪在皇帝面前。他的额头贴着冰凉的地面,没来得及换下的朝服披在地上。天色已经全黑了,皇上身边只剩下几个随身伺候的太监,他们虽然手仍背在背后,但眼睛也看着左许,好奇他接下来要做什么。皇帝问道:“左爱卿,你这是做甚?”左许没有抬头:“如若我用一个秘密,换取一个机会,皇上可愿意给我?”皇帝沉默了一会儿,道:“你想要什么机会?”左许道:“臣自请前去西北。”皇帝屏退左右,问道:“那么秘密是什么呢?”左许终于把头抬起来了:“皇上,不知你是否还记得翠娘。”“此人便是我的生母。”皇帝原本还不是皇帝的时候,他是一个本分的太子。他也没想过要把他的兄弟杀光,即使他的兄弟们再怎么想当太子,他也是相信他爹的。没想到他爹不相信他。太子被他弟八王爷一个错漏百出的奏折,被他爹关牢里去了。太子安慰自己,好歹我还没被废。太子在牢里很心酸,因为饭菜不好吃,还不能洗澡换衣服,晚上还要听老鼠蟑螂二重唱。还好太子的娘,当朝皇后良心发现,派了一个丫鬟给太子每日送些吃的。太子一看,就想让丫鬟给心腹带几句话,但是丫鬟每次送完饭就走,片刻也不停留。这日太子眼疾手快,拉住了丫鬟的一只袖子:“姑娘且慢!”丫鬟:“太子你这样我要喊人了。”太子:“我只是想问一问你的名字!”先套个近乎再说。丫鬟:“我要喊了。”太子大惊:“问个名字也不行吗!?”丫鬟:“我真喊了。”太子绝望了:“好吧……随你吧……”丫鬟看了他一眼,道:“人。”丫鬟从他手中抽出袖子:“唤奴婢翠娘就好。”太子:“……”太子看到了一丝希望。太子开始了饭前一刻钟与丫鬟聊聊天的日子。太子觉得自己应该小心些,不应该太直接,应该问些有用的事儿。太子:“翠娘你每日送饭累吗?”翠娘:“不累。”聊天结束。太子决定换个方式,既然没法说,那写布条不就行了。没笔没墨水,最后太子写了个血书。没想到翠娘看到血书后大惊失色,她环顾了一圈,低声道:“太子是成大事之人,能吃人下人之苦,方能成人上之人,太子千万不要想不开啊。”说罢翠娘将血书塞回到太子手里,匆匆走了。太子还是没能传话,但是他突然发现翠娘其实十分好看,下巴尖尖的,看人的时候眉眼带笑。太子在牢中整日对着昏暗的牢房,等着翠娘,便成了他每天做的唯一一件事。好似从牢房窗□□进来的那道阳光,照着他,让他觉得舒服。翠娘开始给他说一些外面的事,哪个太监又打人了,哪个丫鬟又做错事了,今日御膳房又做了什么好吃的。偶尔她还会安慰太子,说金子都是被藏起来的,叫做宝藏。如此过了三个月,八王爷被人抓住了谋反的证据,太子就被放了出来,但是奇怪的是,他再也找不到一个叫翠娘的丫鬟了。太子发动所有手下,甚至去求了皇后,皇后才慢悠悠地说道:“翠娘今日便要出宫回乡了。”太子赶在出城之前找到了翠娘,他拉着翠娘,问她:“若你留下,我向你许诺我今生只你一人。”翠娘穿着蓝色的襦裙,坐在马车里浅浅地笑着:“太子殿下,那不是翠娘想要的。”那时太子不知道,翠娘不帮他传话是因为牢房内外全是八王爷的眼线,太子也不知道,皇后早已看出不对,如果那时翠娘不走,她远在家乡的幼弟就会性命不保。所以太子只是太子。翠娘还是翠娘。皇帝闭了闭眼睛,道:“朕怎么会忘记翠娘。”皇帝站起来,来回走了几步,喃喃自语:“竟是……竟是你的儿子……这么多年了……”皇帝停下脚步,望着左许:“她还好吗?”左许道:“家母前些年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