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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父亲母亲、我的祖父,我的兄弟姐妹,全部都被金人害的生不如死!他们是凶手,就算我是金人,他们也是凶手!”杨康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声里充满了无奈与悲哀。杨铁心同情的看着顾安宁,他们同样是被金人迫害的家破人亡。他想上前安抚一下这位年轻人,碰到对方之前却停了下来。他想起了杨康刚才说的话。杨康说,“你是宋朝皇子,你说我该怎么办”。宋朝皇子?当今圣上在朝听政,过的好好的。他的父亲母亲、祖父兄弟却被金人害的生不如死,杨铁心想不到,哪一位皇子能对上号。“你是哪一位皇子,为何会沦落到如此地步?”他问。顾安宁没有理他,他对杨康道,“他们两个就在这里,还没有离开,你有什么话,想问他们尽管去问。”杨康停下了笑,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沉默了很久才道,“没有。”“我会如他们所愿,做一个宋人。”他只有十八岁,遭逢大变后,却有了成熟男人的眼神,“反正金国我也呆够了。”顾安宁从他眼中看到了愧疚。杨康又道,“你与三年前变了很多,我以为刚才你会生气,直接掐死我。”“我找到了我弟弟,他还活着。”顾安宁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他过的不太好,赵构不让他回去,他只能在边境之外游荡,就算回到大宋,也得改头换面处处提防。我想请你帮个忙。”杨康苦笑,“我连自身都难保,又怎么能帮的了你?”“起码你现在还是金国小王爷,赵王唯一的儿子。”“你说说看。”杨康道,他又露出了嘲讽的表情,“不过我想,就凭你们的身份,他们一定会逼着我答应。要是你们有什么做不了的事,去找中原武林里的江湖人也不错,他们一个个的,恨不得见一个金人就杀一个。”顾安宁认真思考了一下他的话,觉得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认同的点了点头,“我会考虑的。”一人一鬼就此分别,顾安宁看到杨康朝着与赵王府相反的方向走去,知道他暂时不会回赵王府。看杨康的意思,他们一家三口相认的时候,完颜洪烈应该也在,估计现在正处理包惜弱和杨铁心的后事,没有分出心神来管他。又或许,完颜洪烈不想在这个时候打扰他,他更希望自己看着长大的儿子能静下心来自己想一想,最后做出一个不会后悔的决定。他年纪已经不算小,没有心思再娶一个王妃,也不希望杨康怨恨自己。杨铁心和包惜弱没有跟着杨康离开,事实上,就算他们一直守在杨康身边,他也不会知道自己的存在。他们选择了身份神秘的顾安宁,企图在他身上打听到一点消息。头一次做鬼,没有鬼差过来拘魂,两人心里彷徨不安。他们现在还不知道顾安宁是只鬼,只以为他是能沟通鬼神的奇人。顾安宁被跟地有点烦,他转身,皱眉,“为何跟着我?”杨铁心上前,朝他抱拳行了一礼。江湖人对皇权没有太多敬畏,而且顾安宁现在也算不得皇室中人,这样的礼节很简单,没有太多隆重与尊敬。他道,“阁下似乎可以看到我夫妻二人。”“这是自然。”杨铁心又道,“那阁下可知,接下来我二人该何去何从?”“若无执念未了,不曾失去理智变为恶鬼,自会有鬼差带你们进入阴曹。”顾安宁淡淡道。“多谢。”杨铁心的问题得到了解答,却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包惜弱向来没有主见,她老老实实跟在杨铁心身后,仿佛这样就很满足了。“我还是放心不下我那孩儿,虽说他有心改邪归正……”他想起杨康刚才的话,觉得‘改邪归正’用的不太妥当。杨康显然还没有明白他的一番心思,也不懂对大宋的爱护,他做出那样的决定,更像是小孩子在赌气。杨铁心顿了一下,“金人恐怕不会就这么放过他。可否劳烦阁下去找一趟邱道长,拜托他好好管教康儿?”“不去。”他觉得杨铁心念叨地心烦,“我不过区区一个吊死鬼,怎么敢往道士身边凑?您二位要是真的关心杨康,就请自己过去吧。”“吊、吊死鬼?”杨铁心目瞪口呆,包惜弱也颤了下身,怯怯地躲在杨铁心身后,“铁哥……”他们俩虽然变成了鬼,却还把自己当成人,对鬼怪依旧怀有天然的畏惧。顾安宁朝他们现出鬼相,他的穿着由锦衣华服变为染血的粗布衣裳,身上多了不少伤痕,舌头伸出很长,超出了人类该有的范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二人。他忽然移动到了两只鬼面前,狰狞的面容无限贴近,杨铁心甚至能看到他脸上的淤青。“吊死鬼,信了吗?”幼稚地吓唬完两只新鬼,顾安宁回到原地,突然间消失不见。不远处平民打扮的两个人从粮铺里出来,其中一个身上背着一袋小米,他对旁边那人说了句话,抱歉笑笑,走到了杨铁心与包惜弱身边。他看不到两只新鬼,只是探出头开往巷子里张望,压低声音,“二哥,你在这里吗?”杨铁心与包惜弱对视一眼,包惜弱道,“这位公子应当就是方才那位口中的弟弟,咱们还要找刚刚那个……”杨铁心看到了包惜弱眼中的恐惧。十八年来,包惜弱一直都没有变过。她守着赵王府里的小茅屋,里面的摆设与牛家庄一模一样,她日日重复着杨铁心临走前的生活,完颜洪烈把她照顾的很好,她还是杨铁心熟悉的妻子,她的容貌几乎没有变过。唯一变化的只有杨康,十八年的时间让他从肚子里尚未出生的婴孩长成了翩翩少年。杨铁心不能在杨康面前假装自己从未离开过,却可以在包惜弱面前这么做。他像十八年前一样,保护着自己的妻子,“我们不去了,不如听他的在这里等一等。”“好,我都听铁哥的。”顾安宁回到赵训住的小屋,坐在屋子里有些心虚。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点心虚从何而来。赵训扛着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