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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笙,你…你在这做什么?”“我在等你。”“等…等我作甚?”“先把衣服披上。”祝玉笙脱下外套,盖在贺燕飞肩上。贺燕飞垂头不语,双手背到身后,将出行令暗自塞进衣袖里。“我在等你允我。”祝玉笙低声说着,好似在笑,又好似在哭。他的手背从贺燕飞的额头轻轻拂过,拂过眉眼,拂过侧脸,拂过下颌,轻声地说道:“我等得好累…”,等拂过贺燕飞脆弱的脖颈,他的情绪仿佛到了顶点,一字一顿道:“你怎么能,这般无情,这般着急…”,他的声音骤然尖锐,厉声说道:“急着离开我?你都没有心吗!啊?”贺燕飞被人掐住了脖子,死死抵在墙上。根本挣脱不了。脖上的手劲越来越大,祝玉笙的眼神也越发冷酷。快要不能呼吸了。难道,这就是…逃跑的…代价…惊醒。是梦。难受,脖子上缠了些什么玩意?等他解开束缚,拿到手里才发现,是件红衣。这般明艳,想不知道是谁也难了。“你究竟在怕什么?”耳边又回响起这句话。贺燕飞无奈地摇摇头,叹气道:我怕你,吃了我啊…连续医治多日,钱万千的病情渐渐有了好转。吴必赢对贺燕飞的态度也回转了不少,偶尔也还会从鼻子里哼上一通,以表示赞许。又一次诊疗结束,贺燕飞收起医箱,慢慢说道:“毒性已经克制住了,短时间不会再发作,撑到下次解药派送,定无问题。接下来的时日还得好好调养身体,就按我这个方子,熬些对症的补药,补补身子吧。”钱万千躺在床上,略显虚弱地开口:“辛苦徒儿,你拿这令牌,去珍宝阁找梅叔,看上什么就直接拿走,算是为师的一点心意…”贺燕飞也不多做推辞,接了令牌,说道:“多谢师父赏赐,还望保重身体。徒儿便先行告退了。”钱万千点点头,贺燕飞揣着药箱,在小厮的带领下离开。刚一出门,就被人一脚拦下。贺燕飞扬眉,拱手问道:“不知吴师伯还有何指教?”“哼——接着!”吴必赢随手抛出一个小袋子,贺燕飞急忙接住。吴必赢转身进门,再不理会身后人的动静。贺燕飞打开小袋子,掏出一枚玉骰子。玉是上好的玉,晶莹剔透,光泽四溢,做工精细。而且,还颇有些特别。贺燕飞用手捂着袋子,不让骰子接触到一丝光。骰子在袋子里放出明亮的荧光来,原来是照明用的材质,倒是好东西。“多谢师伯!”贺燕飞向门内说道,也不管回复,便接着随小厮赶往珍宝阁。钱万千管理整个赌坊。所谓铁打的庄家,流水的散客。做庄的,散客哪能比得过?这珍宝阁就囤积着,这些赌徒拿来抵债的宝物,真是琳琅满目,令人眼花缭乱。贺燕飞最终摒弃那些华而不实的选项,挑了件趁手的兵器——一把袖里剑。绝对是个宝物,吹毛断发,斩金截玉,还这般小巧玲珑。无论防身还是杀人,都恰到好处。这些天,尽顾着炼药、试药,练功耽搁不少,正好回去试试这兵器。回到自家别院,来到空地。贺燕飞将袖里剑套在右手,暗地在体内运转混元内功,正对着大树试剑。下腰,挽出剑花,出剑!“嗖——”剑被打偏了。一片叶子从剑尖飘落下来。熟悉的把戏,贺燕飞立刻警觉起来。方才一击,只是和他打声招呼。很快,四面八方,一大批叶子裹挟着尘土,向他周身要害袭来。贺燕飞一个转身,扫起一道剑风,灵动在叶间的缝隙中穿梭,将叶子尽数击落。“啪啪——”远处房顶,响起一阵掌声。贺燕飞抬头,见着了背对夕阳,面露笑意的人——祝玉笙。“很不错,但还不够!”祝玉笙说着从房顶一跃而下,快速向贺燕飞冲来,掌上已经作足了攻击的姿态。竟是要和他打?贺燕飞眉头微皱,自然不能坐以待毙,旋即动用轻功,迎了上去。祝玉笙从不用兵器。他的拿手本领,便是掌法。两人打得难解难分。贺燕飞自然不会傻到以为自己神功盖世,能与祝玉笙匹敌了。但说是放水,贺燕飞却还是感觉到,一不留神就会被掌风刮到,也不知道祝玉笙几个意思,掌掌都往周身要害打,他根本不敢放松警惕。“反应太慢。你该出左脚,从我掌下穿过,反身给我背后一剑。”祝玉笙一边打,一边还有闲情给出指点。贺燕飞却是高度紧张,听了指点,只能凭本能去反应,话都来不及说。“勾住左臂,出右腿格挡,刺胸口。”“随时注意背后,不要将破绽卖给敌人。”“看准了,这里才是胸,你刚刚刺的是肚子。”“……”“主上!”贺燕飞被折腾得不行了,终于喊停。“唤我名字。”祝玉笙此时左手捏住贺燕飞的手腕,挡住了刺向胸口的一剑,同时右手将贺燕飞的左臂整个反手扣押在背上。贺燕飞刺也刺不动,挣又挣不开,根本无可奈何。两人面对面,陷入僵局。若不是贺燕飞手里拿着利刃,怕是要被人误会,这两人正在相拥调情。“你捏得太紧,很疼。”贺燕飞忍不住开口。祝玉笙瞧见贺燕飞紧蹙的眉头,垂下眼说道:“是我错。”说着他便松开手。贺燕飞得了自由,立刻将手腕拿到眼前,果然红了一圈。“你——”贺燕飞正要开口发难,便被祝玉笙一个拥抱打乱了思路。“几天没见,我很想你。”祝玉笙轻声开口。……真rou麻。我是不是礼貌回一句,我也很想你?但贺燕飞还是选择沉默。他不是不知道回什么最好听,那些年,什么动人的情话他没讲过。只是他向来见好就收,从不做得过火。每每那些姑娘被他打动,开始苦苦相逼时,他便会抽身而出。他大概是风,四处送爽,却从不作停留。现在,他能笃定祝玉笙,陷进来了。他后面要准备出逃,继续撩下去,迟早出事,还是别让他陷得太深。“我有些累了,想回去歇会,可以吗?”祝玉笙身子一僵,颇有些不自然地松开了臂膀,说道:“那我送你回房。”一路无话,到了房里,两人紧挨着坐到圆桌前。贺燕飞正考虑如何说出动听的逐客令,祝玉笙却率先开口道:“手给我看看。”贺燕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