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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车,散散心。结果当温沁吃完面条来到学校车棚时,却发现自己的自行车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扎爆了轮胎,也许是周围哪个小孩的恶作剧吧。所以温沁最后还是参加了那个联谊会。联谊会上和方锐翰聊得还算开心。温沁一开始有些拘谨,他很怕生,和陌生人聊天时表情会不自然,显得很僵硬。可方锐翰是个自然熟,丝毫不介意温沁的僵硬,还时不时地帮他夹个菜。久而久之,温沁就逐渐放宽了心。望着席间和校篮队队友们打得火热的方锐翰,大家温柔的笑脸和亲切的话语,温沁的心里忽然冒出了一点羡慕之情。他好羡慕校篮队这样团结又温暖的气氛哪。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笑着的。那顿火锅是温沁这么久以来吃得最温馨的一次饭了。后来,方锐翰和温沁就逐渐地熟识了。在宿舍楼再碰面时,两人也会笑着相互挥手。再后来,两人就交换了联系方式。看着手机通讯录里除了家人外存下的唯一一个电话号码,温沁无比珍重地给他打上备注:“方学长。”了解以后才知道,方锐翰真的是一个很亲和的队长。他除了球技好,为人更是深受大家的爱戴。热心肠,性格稳重成熟,给人安全感,同时又有细心体贴的一面。在他的全心带领下,篮球队的凝聚力才会这样的强。而尽管温沁并不是他们校篮队的成员,但方锐翰依旧把他当成自己的学弟,对他很是亲切。也许正是因为认识了这样好的学长,温沁的内心才开始有了一点一点的变化吧。事情的转折点发生在大一下学期放暑假前的那几天。最后一门课期末考试前,有好几天空闲的时间。于是温沁寝室的室友们就决定一起去西藏,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大学生利用课余时间去外面看看,这件事本身是挺好的。可唯一遗憾的一点就是——温沁是直到室友们迅速地收拾完了东西订好了票搭地铁去赶车后,他一个人从食堂吃完饭回来,望着空无一人的寝室,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这一点的。室友们出门旅游,并没有叫上他。没有询问,也没有通知。等到温沁反应过来,寝室里其他三张书桌已经空空如也了。就连蚊帐和床帘也被拉得紧紧的。寝室里只剩下了温沁一个人。原来寝室里这么安静啊,静到他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不知道为什么,那是温沁第一次毫无防备地感受到了朝他砸来的猛烈的委屈。这么久以来压抑在心中的郁塞,就在那一瞬间悉数爆发了。温沁感觉自己的眼眶有些酸涩,可他伸手抹了抹,却什么也没擦到。算了吧。温沁缓缓地告诉自己,你本来应该早就适应了才对。于是,回归平常心,恢复正常的作息。每天七点半起床,中午十一点吃饭,然后是五点半的晚饭,接着去校外的河岸边散散步,最后回到寝室,熄灯睡觉。这样的生活不知过了几天,也许三天,也许五天。然后,温沁病了。是毫无征兆的高烧,烧到温沁意识模糊,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温沁孤零零地躺在床上,头痛欲裂,瑟缩在被窝里,眼泪一个劲地往外淌。高烧让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唯独把内心的孤独放大了。也许人都是在生病的时候才最委屈吧。温沁的眼前浮现了一件又一件的事,眼泪不争气地往外冒着。他轻声对自己说,哭是因为发烧太难受了,而不是因为心情不好。手机就在这时响了起来。温沁一开始没有听清铃声,直到手机响起了第二遍,他才眯着眼睛伸手接通了电话。清了清沙哑的嗓音:“……喂,您好。”“温沁吗?”是一个熟悉又阳光的声音,“我家里寄了点特产香肠过来,分你一点吧?水煮开就能吃了,味道还不错。”啊,是学长。温沁揉了揉眼睛,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更自然:“嗯,不用了……谢谢学长。”但方锐翰还是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温沁?你怎么了?”“没有……”“你声音听起来鼻音好重,”方锐翰皱了皱眉,“你怎么了?感冒了吗?”方锐翰追问得紧,温沁又是个不擅长说谎的人。被套话半天,最后还是稀里糊涂地把自己发烧、寝室没人的情况告诉给了他。方锐翰听了以后,很是担心,“你病成这个样子,要不我来看看你吧。”方锐翰的话让温沁更是紧张了,温沁没有做好被关注的心理准备,更害怕面对别人的关心。他几乎是本能地推辞学长的好意:“不用了,谢谢学长,可是太麻烦了……”他一个劲地推脱,说自己没有大碍,睡一觉就好了。可方锐翰却坚持要来。温沁想,也许学长是担心他被寝室的室友孤立,而自己现在又生了病,怕他心里难过吧。学长就是这样一个温柔的人啊。最后方锐翰还是带着一碗热粥和一袋子香肠来温沁的寝室看了他。寝室空空的,温沁孤零零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模样把他吓坏了。方锐翰想找体温计,却在空荡荡的寝室里翻找半天也没发现一个医疗箱。他叹了口气责备温沁太粗心大意,最后还是回了自己寝室找来了体温计,帮温沁一量,三十九度。一边还泡上了退烧药,喂温沁小口地喝下。温沁感动得又哭了鼻子,方锐翰哭笑不得地温声说:“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是要懂得照顾好自己。知道吗?”人在生病的时候会把心里的孤独无限地放大,而同时,别人施予的暖意也会在此刻化成一簇浓烈的火光,让内心的寂寞和委屈变得不堪一击。温沁喝过药和热粥以后困意就直往上浮。方锐翰本来想扶着他去冲个热水澡,被温沁红着脸一口拒绝。温沁最后迷迷糊糊地蜷缩在被子里睡熟了。却没想到再次睁开眼时,方锐翰还站在他的床边,正用手机查找着什么东西。温沁安静地凝视着学长的侧脸,却偶然看到方锐翰的手机屏幕,上面似乎写着诸如“怎样退烧”、“降温的土方法”的信息。而另一旁他的书桌上,是一袋新买的日常可能会用到的各式药。温沁的眼眶有些热,他刚想艰难地张开口,让学长早点回去休息。而方锐翰就在这时转过了身,正好撞见温沁睁开的双眼。“唔,你醒了。我刚出去吃了个晚饭,就顺便给你买了一袋药回来。寝室里储备一些日常药还是挺好的。”方锐翰收起了手机,脸上的表情很是担忧,“最近病毒流感挺严重的,你可能是传染上了。晚上你的烧一直没退,要不我还是陪你去医院打个针吧。”“打、打针?”温沁愣了愣,他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竟然已经晚上十二点了,方锐翰在这里守了他这么久吗?“学长,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