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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学前呀,你不是吗?不过听说好像前两天有大财团注资来着,所以还升级了,好幸运有没有,本来只是资助学费的……」这下苏眠更有些战兢惶惑起来,自己根本不知道什么天使基金会,别是有同名搞错了……有些好运,一旦接受了再发现是误会,反而更残忍。要问清楚才行……苏眠坐在床沿小心地摸着纯棉的床单,柔软的触感让人忍不住生出一些贪心的坏想法来。安晨又说,「对了,明天基金会的人会来做见面会,在学校礼堂,我们一起去吧?」哦,好。苏眠猛然清醒过来,真相到来的太快,没由来的,就生出一种抓握不住的惶然来。第二天,金碧辉煌的礼堂,那种惶然,变成了现实。就知道没有什么天使转运,苏眠有些眩晕地想。财团注资人亲自来到了现场,西装革履,英俊贵气。校领导几乎全部出动,握着男人的手连连称赞,唐先生的慷慨之举,是对莘莘学子梦想最崇高无私的支持。唐先生环视台下正襟危坐的莘莘学子们,微微一笑,这是我应该做的。淡然的眼神扫视过来,似是停留,又似没有。苏眠出了满手满背的汗,死死咬着嘴唇看向台上,又猛地垂下头去。安晨在一旁小声地感叹,卧槽,好帅啊……心乱不堪的人听到这话,无意识地攥紧了拳,指甲掐进掌心里,留下了几个深深的月牙。随后捐助人和学生们一一握手赠言。熟悉的高大身影面对面笼压过来,冰凉僵硬的手被耐心地抚开,又被密实地握住,那人的手干燥温暖,传来的气息却湿润危险。带茧的指尖,摩挲了掌心钝痛的月牙,轻轻的,似有若无。却没有过多停留,仿佛与其他人,并没有什么不同。苏眠用力地压制住呼吸,手放开之后,好险没有栽到地上去。「诶?!小眠,你没事儿吧?」安晨扶了他一把,抬头的时候,男人已经走远了。这算不算债务呢,苏眠嘴唇泛白地想。等苏眠缓过一些两人从礼堂出来,学生们都散了,唐鹤川却还没走。男人站在礼堂对面似乎在跟校长说着什么,身形挺拔,侧脸凌厉,阳光洒下来,好看得像个神仙。校长笑着走远,那神仙便转过头来,朝这边招了招手。他叫的是安晨。阳光太厉害了,苏眠想。安晨跑过去的样子都染了一层光圈,那人低着头在少年耳边说话,美好温柔。却也很刺眼。苏眠觉得自己像一条被钉在阳光底下的鱼,试图流出眼泪来滋润干涸,却忘了鱼是不会流泪的。烈日炎炎,它只能缓慢而残忍地死去,狼狈至极。第17章、我也可以安晨一路上都在说唐先生的事。「说真的,像唐先生这样的,就算助学金不用还,谁又不想rou偿一下呢~」苏眠又是震惊又是生气,这种事也可以随便说吗?跟一个并不怎么熟的室友?他一点儿也不想知道,这种肮脏羞耻的事情。安晨却不甚在意地搂住他,笑得坦荡又意味深长。「你不也是嘛小眠眠,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哦~」苏眠:……我不是,我没有。我只是,不合时宜的,喜欢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罢了。突如其来的烦躁,不合情理的怨恨,一闪而过。苏眠突然就很讨厌这样的自己,优柔寡断,患得患失。他挣开安晨,自顾往前走。「诶诶诶你等等我呀,」安晨蹦跶着追上去,没心没肺地说,「有正事儿跟你说呢~」苏眠再一次被刷新了认知,安晨竟然真的打算去rou偿?!该说他天真无忌,还是没有底线,苏眠也不知道了。「放心啦,我问过了,唐先生说可以去当面,感谢他~」感谢被咬了重音,听起来婉转而煽情,苏眠撇开头不去看安晨桃色飞舞的脸,半晌憋出一句,「他不是那种人。」隔了一会儿又做贼心虚似的,说,「看,看上去不像。」安晨就笑他纯,这年头哪个大老板没点儿消遣,无伤大雅的。苏眠指甲都快抠断了,指尖一跳一跳地刺痛,好险就没有拿起手机直接去质问那个衣冠楚楚的男人,你到底是不是。最后信息当然是没发,却做了更疯狂的事。站在城郊富人别墅区华丽到吓人的铁栅栏大门前,苏眠一度觉得自己可能是被什么脏东西夺舍了。你自荐枕席干嘛拉上我?晕乎乎跟着过来,这时候才终于想起来问了。安晨理直气壮,这不是怕会错意嘛,要不多尴尬,你就陪陪我嘛,万一有惊喜呢~他们是坐出租来的,此时站在山野阔路上,前面是蜿蜒宽敞的幽深别墅区,后面是渺无人烟的空寂。看起来毫无退路。苏眠垂着眼睛给自己催眠,是啊,万一会错了意,该多好。就像那天一样就好,最好更冷漠一些,疏离一些,最好连门也不要开,就这么把这些没有分寸不知廉耻的人赶走才好。这种私人别墅区,应该也不会随意放人才对。想着又庆幸起来,松了口气。安晨却像个初生牛犊一样,朝看门的保安出示了个什么,那边打了个电话的功夫,自动门就缓缓打开了。甚至一辆纯黑的卡宴已经由远及近开了过来,一切都显得那么诡异而自然。苏眠身子僵硬地几乎失了知觉,下车以后看到别墅门口立着的那人,更是瞬间头脑空白。这未免太过残忍了。他看着安晨娇羞少女一样走上前去,男人表情温和地在他耳旁说话,然后侧了身放他进屋。苏眠呆若木鸡,直到那人看过来,视线如常。「那么你呢?也想试试,换一种方式,感谢我?」他哽住了一口气,根本说不出话来。好在男人也没什么耐心,等了片刻,便转身进屋,关上了门。咔哒——凉风袭来,一片惊雷。竟是要下雨的节奏。苏眠痉住了似的拼命喘了几口气,落雨前凉腥的风裹着树叶泥土的味道,贯透鼻腔。这应该不是一场噩梦。华美院落冷寂无声,精致独栋亮起了暖黄色的灯。苏眠在光影交界处站了很久,久到脚尖发麻,久到那房子里耳鬓厮磨似乎已成事实,没了退路。于是终于踉跄了两步,转身就跑。偌大的园区里没有什么人声,天色渐暗,冷得吓人。慌不择路,然后迷路,本就腿软的人渐渐没了力气,跌坐在路旁,偏偏就开始下雨。雷闪惊刹,雨声瓢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