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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个名额,PD拿着名单开奖,棚里是跟上次一模一样的布置和陈设。可能因为自己烂事儿一堆,我的情绪波动比第一次明显小了很多,李卓一偶尔跟我讲话,也只是机械应答。PD的声音在我耳边略过像是念经,听着听着就走神,别人鼓掌我就跟着掌,别人欢呼我就跟着欢呼,特别没有灵魂。我脑子里还在想路择远和酒馆,李卓一用力拽我的袖子,让我起来。“叫你呢小扬哥。”他神情熠熠,和蒋三七对比鲜明。周围都在鼓掌,我注意力稳定下来,乱麻放置一边,满脸迷茫去跟PD对视。“齐悠扬,我知道这个成绩比起上次进步很大,”PD嘲笑我:“但也不至于吓傻吧?”话筒一排一排递进我的手里,我毫无底气道:“也没有吓傻......”其实我根本就不知道公布到了第几名,大致看了看已经站上金字塔的人数,才稍微有了底。流程继续,PD道:“第20名,恭喜你。”我的名次比起上次靠前了35位,李卓一超级兴奋,鼓掌鼓得最用力。我是班上的吊车尾,这个成绩虽然人畜无害,但是因为起点过低所以显得进步极大。但另一个角度说,我全部努力只能拿到这个成绩,还真挺废物的。也许是弹钢琴的样子碎了太多女孩儿的心,罗冬冬名次比起之前小幅提升,此刻正站在24的位置上情绪泛滥,为亲眼见证我的翻盘而感动。胡笛和陈逸都极有可能要离开,我沿路和小组其他队员握手拥抱,胡笛成长飞速,假装成熟地安慰我,没事儿扬哥,我在咱们组玩得很开心,已经特别知足啦。终于走到路择远面前,我冲他张开双臂,以公谋私,实在是很想念这个拥抱。他的拥抱比以往克制,在镜头的注视下我甚至能感受到他有些紧张,但又一样温柔,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周围吵吵闹闹,唯独我们俩格外安静。我几乎快忍不住毫无保留地向他倾诉,展书佚的事,小酒馆的事,我的事,所有的事。我下了挺大决心才没让这个拥抱持续太久,以至于发表感言的时候,大脑还在空白,被大家以为过分激动到语无伦次,我无所谓,就顺水推舟地承认下来。交还话筒的时候看了眼路择远,他看出我有心事,担忧写在脸上,不知道别人看起来是不是一样明显。录制继续,蒋三七19,前进5名,站在我右边,仍没个好脸色,对这个结果不激动也不沮丧。楚江生则由于在网上被狙,排名下滑到16,对此他早就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甚至松了口气,似乎觉得比挤进出道位还要好,从我身边路过的时候悄悄跟我击掌。我没在金字塔上坐过这么久,上一次压线,最后一个公布,只稍稍呆了一会儿,就开始朋友告别抱头痛哭的环节,今天是第一次,看着别人来把位置填满的过程非常微妙。坐在台上,对面等待区的情况能尽收眼底,谁高兴,谁痛苦,谁和谁关系比较好,真真假假也分辨不出,但情绪的空罐挂在半空,越积越满,预备会在某一刻倾倒。选手陆续过来,剩余的席位在减少。这部分的段位没什么我熟的人,坐在位置上发呆,想着应该快到曲游,结果竟然在第五名的时候,先听到了路择远。来参加节目的,谁心里都清楚,出道位里,第三名和第四名就是一个天壤之别,更别提第五。所以没进圈的人想挤进圈,进了圈的人想往上走,构成了节目最重要的张力。路择远好看有实力,也不爱抢镜,所以粉丝多路人缘也好。周围开始小声议论起来,对他只拿到这样的名次感到不可思议。路择远自己倒顺从地接受这个结果,坦然走向第三层。蒋三七对我的合不拢嘴嗤之以鼻,终于有话要讲,特别懂似的分析:“连着两次公演都没做自己擅长的事儿,路择远再怎么招人喜欢,肯定也得受影响。”我惶恐不安,原以为赢了公演就是赢了一切,结果又是我在拖着他下落。他和我谈恋爱,好像就总是在吃亏。我除了帮他解决一下生理问题,别的什么忙都他妈没帮上。虽然和他一起完成一件作品的快乐,仍停留在我的心里,可能一辈子也散不掉。李卓一赢了小组赛,算上加票拿下这次排名的首位,左清秋屈居第二,第三名是曲游。导师的推荐救了两个人回来,陈逸成功回归,展书佚的名额也终于没有浪费,帮了一把之前让我教他写歌的男孩儿。拍摄全部结束,路择远匆匆拉我回了宿舍,一路走得很急,手腕被他捏到发热。我钻进洗手间卸妆,他跟过来,隔着镜子看我。“怎么了?”路择远问:“不高兴?”他对我好得过分,饶是这种状况还要先来关心我的情绪,他会认为我爱得少也不无道理,相比之下我的爱的确显得微乎其微,难以接收。我低下头去洗脸,抑制住自己强烈的倾诉欲,我已经影响路择远太多,不能继续这样没完没了。“没有,”我扯过毛巾把脸上的水擦干净:“没有不高兴。”“我看得出来,”路择远道,伸手去捏我的下巴:“小骗子。”我被他捉住视线,无处躲闪,只能承认:“不高兴又死不了。”他犹豫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问:“因为我?”我有点被他逗笑,摆了摆手:“怎么会......”结果他好像还挺不开心似的:“为什么不会?”我反问道:“那我呢?我会让你不高兴吗?”路择远视线开始躲闪:“在说你的事情,不要转移话题。”“都是小事,”我说,语气尽量平淡:“不重要。”路择远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你的事情都重要。”我的心脏又被击中,觉得路择远有时无意识说起情话来,真是不得了。这种小别胜新婚式的甜蜜没持续太久,被一阵敲门声打断。“小扬在吗?”夏夏隔着门问。我应了一声,让路择远放我去开门,心想有礼貌的人都先敲门的,哪像蒋三七和楚江生,每次来都不由分说推门就进。她递来一个密封过的文件袋,说是展书佚助理给她的,托她转交给我。夏夏东西带到就便不久留,路择远看我拿着袋子,十分警惕:“是什么东西?”“不知道啊,”我说,随手捏了捏,感觉有七八张纸的厚度:“可能是琴谱?”我对展书佚的东西向来不太在乎,站在原地封条撕得随心,把一叠纸张从里面抽出一半,带着几张照片掉出来,为首的一页是一张房屋产权证的复印件。我没再继续往外抽,手臂僵直在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