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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付他?”郑承弼沉默了一下,反问道:“那狗东西那般对你,你便不怨恨他?不想报复他?”见风染不语,语气沉痛地又道:“你反倒向着他?一心一意辅佐他?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郑氏的子孙,怎么能这么没有骨气!?”风染甚是平静,淡淡道:“外祖大人口口声声说为小染好,向着小染,小染便想听听,外祖大人是如何为小染好的?”郑承弼直起身子,揉了揉腰:“人老了,这腰弯一会儿就酸了。”一边揉着自己的腰,一边走过去提着油灯走了出去,一会又回了转来,手上多提了个坐墩,竟是要准备长谈的样子。郑承弼坐下来问道:“你觉得,咱们郑家忍辱负重,背负骂名,跟着你从阴国跑到索云国来,就是为了让你当个都统帅?”风染一直隐约地猜测,郑家把掌上明珠送进皇宫,是要生下一个有皇家血脉的后代,郑家是要把这个后代扶持成皇帝的!在自己跟贺月联手逐步逐条废除贵庶旧法前,贵庶之别如同天堑,不可逾越。郑家再有能耐,亦是庶族。因此郑家迫切需要一个有贵族血脉的后代,他们亦是准备把这个贵族后代扶持成皇帝的。大约这也是为什么郑家宁可得罪皇家,被迫交出兵权,也要把自己从皇宫里救出去求医的原因吧。亲情固然是考虑的一个方面,但郑家更需要一个有贵族血脉的后代。是啊,阴国太小太弱了,当自己暗地里跟郑承弼商议,要把阴国合并入索云国时,郑承弼的皇位目标就从阴国转到了索云国,索云国这个皇位显然更加诱人,取得索云国的皇位,凭索云国的实力,更容易实现郑家马踏河山,借自己君临天下的目标。说不定那时,郑家还会把自己废掉,直接建立郑氏江山。怪不得风染以为要说服郑家支持自己把阴国合并入索云国,必定会很费一番唇舌的。哪知,郑承弼竟然应得那么爽快,爽快得让风染不敢置信。风染是问过郑承弼为什么会答应协助自己把阴国合并入索云国,郑承弼的回答很简单,但无懈可击:我郑家奉你为少主,自当遵从少主号令,为少主鞍前马后,鞠躬尽瘁。其后郑家的表现异常出色,令风染非常满意,哪料到郑家跟随自己进入索云国,竟是包藏祸心!这么说,此次郑家动的阴谋,是直指贺月?直指皇位?郑承弼又问道:“你觉得,咱们郑家军跟着你征战沙场,在各个战场身先士卒,奋不顾身,就是为了替那狗东西守住疆土?让他坐享其成?”是啊,郑家人不肯入朝为官,自己又舍不得把郑家军打散了混编入索云军,郑家人和郑家军始终独立于索云国之外,自己竟然没有想过其中大有蹊跷!郑家军跟随着自己南征北战,为了提高各个战场的作战能力,自己几乎在每个战场都留下了一小队郑家军以协助索云军防守抗敌。郑家军作为自己的私人亲兵卫队,在索云国各个驻军中身份特殊,地位然,他们在协助防守抗敌的过程,想向索云军渗透,趁机拉拢中下层军官将领。这些中下层军官在贵庶旧法之下,被压制得太久太狠,想出人头地的心情比谁都迫切,他们既是对敌作战的中坚主力,可也是最不稳定的因素,他们实在是太容易被拉拢了!一旦郑家举事,定当会有不少军队响应。原来,骁勇善战的郑家精骑,还可以这样使用!郑承弼真不愧兵法大家!郑承弼看着风染一副气苦难当,又强自按捺,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心头软柔了一些,问道:“要不要我扶你起来坐坐?躺久了背上酸胀。”风染全身xue道被封,动弹不得,基本没有知觉,躺再久也不会有感觉,只在解开xue道时才会有感觉。郑承弼是自己外祖父,除了父亲,就是郑承弼跟自己的血脉最近,虽然一向不跟郑承弼亲近,但想让外祖父扶一把,应该没什么事吧?风染实在不想躺着跟外祖父谈话,感觉缺乏气势,便道:“烦劳外祖大人了。”郑承弼便把风染扶着半坐起来。风染这才看清楚,原来自己还被关在上次那间囚室里,粗壮的木栅栏还是几年前记忆中的样子。地牢显然被好好打扫了一番,显得相当“干净”,以前那些霉潮的破棉絮和稻草堆已经扔了,因此,霉潮味大为减轻。只是地牢本就潮湿不通气,还留一些淡淡的霉潮味散不去。自己并不是躺在囚室的地上,身下似乎是一张贵妃榻,头高脚低。榻上铺陈着簇新的被褥,自己身上也盖着簇新的锦被。郑承弼便把那可调节的榻头拉高,让风染斜靠在榻头上。风染唇角勾起个嗤笑:“外祖大人早料到有这一天,给我把地牢都准备好了。”他该赞自己的外祖算无遗策?还是该赞他有先见之明?郑承弼不理会风染的讥讽,说道:“刚我已经派人把那狗东西爬上你的床,企图非礼你的事,告诉了几位亲王和异姓王,请他们替你作主,讨回公道。君王亵猥大臣,明儿便叫那狗贼声名扫地,看他怎么还有脸在那皇位上坐下去!”注视着风染道:“我郑氏子孙,不是那么好欺侮的!他那般欺你辱你,我必要替你讨回来!小染,你不要心头有鬼,以为我会把那三年的事挑开,那对你不利。那三年,你是在玄武山。你要记住,你是在鼎山集会上才第一次看见那狗东西。那狗东西肖想于你,昨晚偷入都统帅府,对你是亵猥未遂,这样既打击了他,又于你声名无损。”“你……原来……你跟那些亲王,异姓王早就有勾结?你们想怎么做?”“今天这事儿,只怕早已经传遍了成化城,其实不用我去告诉王爷们,我只是出面,请他们替你出头作主。各位王爷都表示,明天会去上朝,当面质问那狗东西,非礼大臣,疏怠上朝,抛荒朝政,还有没有君王的样子?还守不守君王之道?还配不配坐在那位子上?你是被害者,这种事,自然不宜露面。明儿也不是你的上朝日子,你不去上朝也是正常的。就算那狗东西派人来宣你上朝对质,我也会回复,说你急火攻心,神志颠狂,不能上朝。”第248章唇枪舌剑明明是自己练功所致,勾引贺月在前,约而失约在后,才导致贺月对自己有念想,贺月才会深夜跑到都统帅府来,只为了看看他。风染心头这么想,嘴上便这么说:“你明明知道,是我勾引他,不是他的错!”“小染!”郑承弼厉声喝责道:“你这话若在朝堂上说出来,你这辈子都毁了!我就是怕你跑去朝堂上这么说,明天才绝不能让你上朝。”缓了口气,郑承弼又道:“小染,那么多人看见他睡在你床上,那就是他亵猥了你。明天在朝堂上争论的重点不是这件事的真相如何,而是他还配不配做个皇帝!”然后,郑修年叹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