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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才知道耀乾帝早在嘉国乱军杀向山道时就脱离了大队人马,大约是由几个武功好手保护着,从攀岩小道上偷偷下山了。气得郑承弼大发雷霆,又不好拿儿子撒气,便亲手把不多几个嘉国乱军俘虏剁了!汀国方面本来还想问点口供,结果谁也挡不住郑老将军的怒火。这一仗,雾黑大军跟汀国军队一直夺取山道,厮杀到天色黑尽。入夜后,万青山上忽然下了一场大雨,山道本就是行人踩出来的泥泞小道,不下雨还好。一下雨,山上的雨水顺着山道带着泥浆直往下流淌,山道变得溜滑不甚,连行走都难,更别说攻山了。雾黑大军继续坚持了一个时辰,见山雨没有停歇变小之势,子时之后,雾黑大军才无奈撤退了。幻沙公主回营之前,已经听了祁都统的禀告,大概知道了风染过界追杀之事。公主遭险被围,是因索云军过界追杀,分了汀国山道守军所致。但救公主脱险的,也是索云军冒险而成。幻沙公主便不好向索云国军队兴师问罪,只叫索云国军队先退出汀国国境,退过界碑再说,至于还有少部分攀岩兵卒失踪,汀方会加派人手查找,一旦找到,不论死活,均会送回索云境内。郑家军不隶属于索云军,只算是民间武装,幻沙公主见识了郑家军超强的战斗力,知道郑家军目前在索云国处境未明,便颇有挽留之意,对郑家几个当家人甚是和气,又在山顶拨了一处营地,供郑家军暂时安营休歇。安顿了郑家军后,回过头来,幻沙公主一指风染:“把这个人关到军牢去!”“不许动!”郑修年挺身而出,挡在风染身后,拦住想要上来捉拿风染的兵卒,向幻沙公主质问道:“是少主亲自率人救了公主殿下,不说有功,反倒关进军牢去,殿下还讲不讲理?”幻沙公主只是冷冷看了郑修年一眼,向风染道:“你说你已经辞了官,既辞了官,如何调得动山下的索云军队?凭你索云国兵马都统帅的身份,私自越界过境,就必须拿下,送往我汀国都城万盛卫,等我朝堂众臣商议之后再行定夺。”“公主殿下,你这是公报私仇!少主说辞官就是辞官了,少主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岂会拿此事来诓骗于殿下!”幻沙公主忽然嗤笑了一声,横了一眼风染:“本宫倒不知,你少主还是个男人!”脸色一端:“拿下关起来,要是真的辞了官,等消息打探确实了,本宫自会放人。”郑修年怕风染关进军牢里受了委屈,还待据理力争,风染道:“我辞官的消息,很快就会传过来,就几天时间,没事的。这几天你跟外祖他们一起,别担心我。”知道公主对自己有气,这是变着法子故意为难自己出气,风染自己理亏在前,自是不会跟公主较真斗气。处置了风染,汀国方面在公主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战后善后事宜,有下属来请示战中杂务等各项事务时,幻沙随口分派处分,极是从容,显见得幻沙公主在统军方面极有才干。她能一步登天,直接从公主就做了独当一面的一军统帅,一方面有她是皇族嫡公主的身份原因,另一方面,也是她自身颇具才干,令得她的属下各军各将对她都极是信服。一般军中,都会有个军牢,是用来暂时关禁犯了事尚未行责罚定夺的兵卒的。风染被关进军牢里,牢里并没有关押其他的人。万青山是为了抵抗雾黑蛮子才派军驻扎的,一切都是临时修筑的。这军牢修得更是简陋,就是在个半凹进去的山洞外加了道木门。好在洞内的地面比洞外略高,并没有因下雨漏进雨水来。风染卸了铠甲,把帅袍脱了铺垫在地上,方才坐到帅袍上。隆安门前受了内伤后,紧跟着就千里迢迢追杀嘉国乱军,一直没有时间好好疗伤,只用强横的内力压制了内伤的恶化。其实这一次,风染经脉一再受创,尤其是人体上最为关键的任督两脉所受的冲击最大,破损最为严重,可说内伤极重。偏生风染一直没有时间疗伤,单靠内力压制,虽然可保一时不致恶化,却是耽误得越久,内伤便越难修补复初。这一下被幻沙公主投进军牢来,倒给了风染好好疗伤的时间。次日一早,倒是有汀国兵卒送了碗微微馊臭的稀粥来,风染一看就直叫快端出去倒了!那守门的兵卒好心地劝道:“吃一些吧,这不过是昨晚的剩饭,还算好的。这仗要是再打下去,只怕连隔夜饭都没得吃。”“你们户部不拨军晌粮晌?”兵卒们就喝点稀粥,哪有力气打仗?“拨得少,不够兄弟们吃的。兄弟们要靠在山里打猎一些野味才能勉强果腹。”怪不得汀国兵卒对攀岩小道那么熟悉呢。风染道:“不够吃,怎么不找户部多拨点?”饭都吃不饱,哪能安心练兵打仗?那守门的兵卒回道:“户部说没粮了。本来嘉国的天路原,和索云国的枣丘平原都是产粮胜地,凤梦大陆大半粮食都产在那两个地方。可如今,天路原被雾黑蛮子占了,连枣丘平原也被雾黑占据了一半。索云国自己要吃,都不卖粮食了。我们汀国自己的粮食产量少,供应不起军粮。咱们现在吃的还是前几年的陈粮。”长长叹了一口气:“这仗再打下去,不知会饿死多少人!”风染听了,有些诧异,因为他找户部要粮要钱时,都很顺利,没被驳回过,他甚至不知道粮食这么快就开始紧缺了。“师哥!师哥!”陆绯卿老远就喊:“快开门!快开门!”照理,被关在军牢里,是不允许来人探望的,怕内外串供。不过被关的是索云国将军,来探牢的是公主座前最受重用的将军,不敢阻拦,忙开了门放陆绯卿进去。陆绯卿一口直冲进去就要抱向风染,一看风染的样子,赶紧凝住身形,把自己的铠甲帅袍脱了,才跟风染拥抱在一起,解说道:“我早上才换的衣服,干净!”然后抱住风染直跳:“师哥,我想死你了!我想死你了!”风染笑道:“快别跳了,还跟小孩儿似的,没点正形。”“我不管!在师哥面前,我就是小孩儿!”陆绯卿只管开心地又蹦又叫:“我想死师哥了!”只把门边的兵卒看得眼珠子都要瞪掉了,这还是他们性子稳重,作战勇猛的陆副将么?跟风染亲热够了,陆绯卿才放开风染,有些闷闷地道:“我见过公主殿下了,说不让放你出来,我不能违她的令。”昨晚陆绯卿打完仗,接到风染到来的消息,急忙就从东路山道连夜赶过来了,结果得知风染被关在军牢里。当即就跑去向幻沙公主求情,但幻沙公主推说睡了,见都不见陆绯卿。早上公主起来,陆绯卿还没来得及求情,就被公主训了一顿,说风染是索云国将领,陆绯卿是汀国将领,两人感情再好,也不能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