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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快,令郑修年都来不及做出反应,而风染那凛洌的气势已经漫天袭来,一瞬间就让郑修年有种喘不过来的窒息感觉,以为风染要对他出手,郑修年只来得及本能地闭上眼,抬手护住自己面门,准备迎接风染的攻击。然而,等了一下,郑修年并没有迎接到等待中的攻击,只听见风染用淡淡的语气问他:“跟我双修?修年哥,你要把紫烟姐置于何地?你让我如何面对你没出世的孩儿?……”郑修年放下手,睁开眼,看见风染就站在他前面,一脸的平静淡然。看见郑修年放下手,睁开眼,风染慢慢转过身,慢慢向正屋走去,虽然是在夜里,借着皎洁明亮的月光,郑修年看见风染的身形四肢甚至肌rou都在微微地颤抖着,似乎迈出每一步,都用尽了力气,郑修年听见风染继续问他:“……你还叫我做不做人?”郑修年看着风染一步一步走回正屋,“呯”地一声把门重重摔上,郑修年听见风染在门内语气淡淡地说道:“以后,此话休提!也别再劝我采谁的精元。活不长,是我的命,我认了。”第298章爱的启蒙以前,为了陆绯卿,为了郑修年,风染会去做贺月的男宠,那是他觉得陆绯卿和郑修年是自己至亲至近的人,他必须救他们,再屈辱,他也觉得值得。可是,风染不会为了自己能够活下去,就用阴损的手段偷采贺月精元。做人总要做得光明磊落,坦坦荡荡,才对得起天地良心。不管贺月或其他的人怎么看,在风染心里,从他离开风园的那一刻,他就不是男宠了。虽然又跟贺月发生了身体上的关系,但他们只是搭伙吃饭的关系。虽然他仍是被进入的一方,那也只是吃饭的爱好和姿势不同而已,在吃饭的时候,他不是臣,贺月也不是君,他们是平等的关系,所以,不喜欢的动作,他可以不配合,没有心情,可以拒绝继续,大家不过是为了合作解决身体上的需求罢了,没有谁求谁,不高兴可以散伙。风染不会透过身体上的关系,向贺月诉求什么。如果他诉求了,那就是自甘堕落为男宠了!风染绝不会透过身体关系,去乞求贺月的施舍,不管是精元也好,是信任也好。风染宁愿把自己的把柄送到贺月手上,宁愿被贺月利用,他也不会去乞求贺月的信任和重用。鼎山上的话,他不会说第二次。做人总要自己先挺起脊梁,才能顶天立地。郑修年以前也曾这么劝过风染,也曾提过愿意跟风染双修,风染虽然拒绝了,却也没这么生气。可是,如今不同了,郑修年即将娶妻,也即将成为一名父亲,却忽然要抛妻弃子跟他双修,而他跟郑修年不过是兄弟,兄弟之间怎么能发生身体上的关系?这是施舍他?还是羞辱他?来自亲人的无心伤害,往往最叫人痛彻心扉,而又难以发作。郑修年一直都想劝风染化功之后寻人重练,只是找不着机会。好容易趁着风染高兴,开了口,谁知竟惹得风染怒不可遏!风染从来没有这么激怒过,郑修年相信,如果这话不是自己说的,换一个人,风染一定会杀人!可是,眼看着二十五岁大关一天天逼近,郑修年不知道该怎么去延风染的寿数。等纪紫烟来时,风染笑着迎出来,又是延座,又是请茶,笑颜一如往日一般平淡平静,看不出刚刚激怒了一场的样子。因为纪紫烟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子,这亲事从议婚到拜堂,只用了一个月时间,办得飞快。虽是办得快,却不草率,该有了礼数都有,环环不缺。纪紫烟是江湖女子,并没有亲人,风染作为郑修年的少主,算是男方尊长,全程替郑修年cao办,然后坐在主位上,受了新人的礼。虽然没有什么亲友,郑家人一个都没有来,但是请了左邻右舍,街坊邻里来观礼,开了流水席,婚礼办得甚是热闹。庄唯一自中秋后,常常过来看望风染,知道郑修年成亲,送了份大礼,当天又亲自到贺。这婚礼有朝堂上一大员的光临,便分外体面。容苑里着实热闹了一番。按照风染的分派,郑修年和纪紫烟便住进了西厢。纪紫烟没有丫环,嫁过来,便把灶上那套都接了过去,自己炒菜作羹,极是利索,风染终于摆脱了小远的饭菜折磨。不过风染体谅她有了身子,又是表嫂,便叫郑修年买了个丫环叫做丽儿的来使唤,把些粗使的活计都叫丽儿去做。既然成了亲,纪紫烟便不好再亲自经营茶楼,雇了个可靠的掌柜照应着,纪紫烟只每月来收帐查帐一回,其他时间便呆在容苑里做当家少奶奶,然后等着肚子里的宝宝降临人世。虽是生活在一个屋檐下,风染又是少主身份,但表叔嫂总是要避嫌的,风染耳力好,便有意地避开跟纪紫烟相见,吃饭也分做两处,郑修年和纪紫烟在西厢里吃,风染跟小远在正屋里吃,各吃各的。纪紫烟也知道风染是有意避着自己,她也不在风染眼前晃悠,只是常常差丽儿或小远去问候风染可有什么需要。替郑修年添置衣服时,也同样替风染添置一套,知道风染洁癖,便常常提醒小远换洗被褥。女子就是细致,风染只觉得有了表嫂当家,明显比单是小远照顾自己要舒适得多。知道自己即将有个表侄了,风染很是期待。然后风染总会想起贺响太子,记得太子出生第二天,在朝堂上向他笑,第五天,隆安门下在他怀里哭,风染甚至还记得,他抱着太子襁褓,只觉得柔若无骨,轻若无物,生怕用点力,就会伤到太子。一想到这些,风染的心便软软的,更加的期盼着表侄的诞生。这样的生活甚是平淡,每每值岗,会有人相送,一再叮咛,每每回来,会有人相迎,嘘寒问暖……风染第一次真实地有了家的感觉,这一次,不是错觉,不是心底一闪而过的念头。除了这些以外,还有桩事,让风染暗地里羞惭得无地自容却又说不出口,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郑修年跟纪紫烟就住在西厢,新婚夫妻自然有许多缠绵,风染无意偷听,可架不住他听力太好,一声一声的总钻入他耳里,有时听得他面红耳赤,有时又听得他一头雾水,尤其让风染觉得不解的是,当郑修年私下跟纪紫烟相处时,让风染觉得陌生,曾让风染非常怀疑,那还是他所熟悉的那个博学斯文,机智矜持,风度翩翩,又刻薄记仇的表哥么?直让风染有耳目一新,眼界大开的感觉,觉得重新“认识”了自家表哥。郑修年跟纪紫烟的相处,也让风染非常直观地领略了,什么叫“夫妻没有隔夜的仇”什么叫“床头打架床尾合”,明明前一晚两人还为了某个事争持不下,闹得脸红脖子粗,搞得风染一晚上都在纠结自己第二天要不要出面做个和事佬,结果第二天,郑修年跟纪紫烟的相处并没有什么异状,背人的时候,两个人很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