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
候,父亲也是因为“做生意很忙”而理所当然地很少回家。但刘易斯真的有事情要做,他在意大利合作的丝绸厂有一批货要出。他便去亲自监督。这一切他总是亲力亲为,他很喜欢这些东西。当他准备去意大利的时候,却被告知有一批货被扣在了海关。“为什么?”刘易斯问。“这个其实我们也不清楚,正在交涉之中。”刘易斯无计可施,只得去了“傲鹰”。“傲鹰”,是刘氏的企业,现在的掌门人是他的兄长刘修斯。修斯看到刘易斯来了,脸上好像高兴:“怎么了?”刘易斯提起了他的事情:“我合作的工厂发来一批货,好像扣在了海关,我现在急需……”“我明白了。”修斯笑道,“我会帮你问的。”修斯很快让人打了电话去,并立即给了刘易斯答复:“只是普通的质量检查而已,你放心。”“我其实急用……”刘易斯说,“可以问一下这个检查的过程要多久吗?”修斯看着刘易斯半秒,才又答:“你希望是多久?”刘易斯怔愣了一下,说:“越快越好。”“你回去等着。”修斯说,“我会安排。”刘易斯点头便离开了。意大利的行程搁置了一下,刘易斯回到了公司的手工坊里盯着裁缝们的进展。下午的时候,助理来到了刘易斯的身边:“您的哥哥来了。”“啊?”刘易斯有些讶然。刘修斯像是手里抱着两捆丝绸,站在了门外,好像一个送快递的。但他的表情,却也像送礼物的圣诞老人。刘易斯忽然想起十三岁那年的圣诞节前夜,在下雪的走廊上,刘修斯就抱着一只玩具熊,带着同样的微笑看他。刘易斯却有些别扭,忽然说:“我已经是个大男孩了,不需要玩具熊。”那时候,刘修斯的笑容僵住了。刘易斯从来不说让人难堪的话,但不知为什么,在那个时刻,刘易斯选择说这样的话。刘易斯看到修斯的表情时,就已经有些懊悔了。修斯抱着玩具熊,用额头蹭了蹭玩具熊耳朵上的落雪,笑着说:“可是,你不要他的话,他会很寂寞的。”刘易斯永远记得这个时候修斯的笑容。并不是修斯惯有的那种狮子露齿的笑容,是一种像玻璃刻花一样美丽而脆弱的表情。“对不起。”刘易斯心里立即涌出一种酸涩的情绪。“那你抱抱他吧。”修斯说,语气竟然好可怜。可怜。怎么可能用来形容刘修斯呢?可刘易斯还是拥住了玩具熊——还有那个从小都与他不冷不热的兄长。走廊之外还飘着雪。刘易斯的手环在修斯的肩头,能感觉到从雪地带来的温度:“你从很远的地方带来的吗?”当时他们在瑞士度假,附近都没有什么可以买得到玩具熊的地方。天知道修斯是去哪儿弄来的玩具熊?但修斯总是有办法把兔子从帽子里揪出来。修斯凝视着刘易斯:“我听说你想要一个玩具熊。”刘易斯深深吸了一口气,胸膛里都是的冰雪气味。“你会一直抱着它睡觉吗,小易?”修斯问道。刘易斯有些感动:“我会的。”“你应该不会说到做不到吧?”修斯笑着说——是那种狮子一样的笑。刘易斯不觉打了个寒颤。修斯将玩具熊塞到了刘易斯的怀里,眼神好像能将雪也融化:“圣诞快乐,弟弟。”也不知是不是修斯那个笑容太有威胁性,到现在,刘易斯还会抱着那个玩具熊入睡。但是,修斯其实也根本不会知道吧?刘易斯默默想着。第3章修斯站在门外,抱着两捆布料,看起来像个送快递的——如果他穿的不是意大利制造的口袋方巾西装夹克的话。谁会穿这样的衣服送快递呢?“您怎么亲自来了?”刘易斯有些愕然,一手扶着门,让修斯抱着布料进入了工坊。这儿是刘易斯自创品牌“上苑春”的手工工坊,专门负责高级成衣、高级定制线的服饰制作。这两捆布料就是刘易斯从意大利订来用于高定礼服制作的。为了恰当的颜色和色泽,刘易斯本人在意大利跑了好几个月了。他是老板,出差可没有额外补贴呢。但他还是乐在其中。修斯也知道,刘易斯是那种会为了一点点的色差而花半年、几十万去修正的偏执狂。不然,“上苑春”也不会年年亏损。但没关系了。刘易斯喜欢亏就亏吧。吃亏是福。他们家里有他一个能挣钱的就够了。他们家里也得有一个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的人。如果非得只能有一个如愿,那就是刘易斯好了——这也等于是让修斯如愿了。“你怎么自己来?”刘易斯很惊讶。修斯还是第一次来刘易斯的工坊,便四处打量。工坊里的裁缝其实也有暗地打量这个男人——这个男人长得太漂亮的,而且和刘易斯过分相似,大家便不难猜测这个就是“傲鹰集团”那个身价百亿的继承人了。“你的布料里头被人掺了东西。”修斯低声跟刘易斯说。“掺了东西?”刘易斯讶然,“你是什么意思?”修斯说:“你是不是最近得罪了什么人?”刘易斯的脸色变得有些凝重:“我从来不喜欢得罪人。”“这个我当然知道。”修斯和刘易斯闲谈着,一路走进来了刘易斯的办公室。刘易斯的办公室和修斯的办公室简直是两个世界。修斯的办公室在摩天大楼的顶层,四面透光,金碧辉煌。而刘易斯的办公室则偏安一隅,采光算是良好,里头很俭朴,堆满了各种衣料、杂志、时装目录等等杂物。“看来,即便是像你这么有条理、爱整洁的人,”修斯说道,“做了设计的话,办公室还是会很乱的。”“是的,我还真的没见过哪个做设计的房间不乱。”刘易斯笑笑,“也可能我孤陋寡闻。”修斯将布料搁在了沙发上,自己坐在了另一边:“这两捆布料是一个货运公司送来的。一并送来的同一批货中夹杂了一些走私的东西,所以被海关全部扣起来了。”“那我可能只是被祸及了,”刘易斯判断,“并不一定是被陷害。”“当然,当然。”修斯说,“但我总习惯先将事情往最坏的方向打算。”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修斯都会先往最坏的方向打算,考虑到最糟糕的后果,再进行回应。这样的行事方式或者很让人疲惫,但却也让修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