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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肩膀,说:“你的姿势不标准。”此刻,在水里,两个少年的身体贴得很近——这样的距离在他们的生活中很少有。因为他们在这个强调“贵族气息”的家庭里总是彬彬有礼着。然而,这样的距离,也不算太过罕有,因为他们毕竟是一起长大的兄弟。然而,今天的贴近却显得不同寻常。泳池蓝蓝的水填补了他们身体间的空隙,好像他俩根本密不可分一样。刘易斯如同一块石像一样一动不动的,也不回应修斯的话。修斯便更凑近了,用下巴搁在了刘易斯的肩膀上,一手环着了刘易斯的腰:“你到底学不学?”刘易斯推开了修斯,回答说:“不学。”然后,刘易斯便匆匆离开了。翌日一早,刘易斯就坐车回到了学校里。他到了宿舍的时候,发现地上都是烟头,那个男孩子等了他一夜。眼眶泛红,坐在地上,蜷缩成一团。一向外表不羁的男孩子此刻变得相当脆弱,和平常那个“坏学生”模样的少年判若两人。刘易斯不觉有些讶异,又有同情——从小到大,刘易斯都是一个很有共情心的人——而这好像正正就是刘修斯缺乏的东西。母亲还曾开玩笑说:“是不是母胎里的‘共情’因子全部给了小易了。所以小修根本没有这个东西。”刘易斯甩甩头,勉力将修斯从自己的脑海中抽离,他扶起了坐在地上的男孩子,并说:“孙若庭,你怎么在这儿?”孙若庭抽了抽鼻子,一脸倦容,仿佛很颓唐一样:“当然是等你呀!”“你是傻子吗?”刘易斯说,“等我做什么?”孙若庭却难过地说:“其实我一点都不酷。我只是喜欢你呀!”刘易斯有一丝的动摇。他是一个很容易心软的人。孙若庭给了他一个拥抱:“我们试着交往好吗?”刘易斯不费太多力气就推开了他,沉默不语。沉默,有时候也是一种回答。孙若庭无奈一嗮:“我保证,在没有你允许的情况下,我不会动手动脚?”刘易斯微笑:“这不需要你保证,我不允许的话,没有人能对我动手动脚。”孙若庭真是爱死了此刻刘易斯的语气和表情。孙若庭低了低头,说:“那就当我带你熟悉同性恋者的世界,做你第一个GAY的朋友,这样总可以吧?”刘易斯说:“你怎么知道我一定就是同性恋?”孙若庭笑着说:“你不是同性恋?为什么将我塞你房里的同性杂志存起来,而不丢掉?”刘易斯罕见地在兄长以外的人面前红了脸。校园,少年,制服,绿树下。这几个意象组合在一起,不免得相当温馨。少年刘易斯穿着羊绒外套,里头搭着制服衬衫,短裤,露出青少年专属的细长的腿,套着白色棉袜,坐在绿树下读书。孙若庭则像小飞蝶一样在刘易斯身边扑腾着。刘易斯显然已经习惯了孙若庭的扑腾,所以能够保持平静地着。孙若庭却蹲在了刘易斯的膝边,说:“你怎么都读书?却不读我?”刘易斯看了孙若庭一眼,淡淡一笑:“因为你比较容易读。”“真的吗?”孙若庭歪着头,问,“你能读出我现在想什么吗?”“能。”刘易斯回答得温柔又笃定。孙若庭便凑近了刘易斯,仿佛要亲吻他一样:“那你觉得我现在想做什么?”刘易斯微微一笑:“你想做我不想做的事情。”说完,刘易斯用恰如其分的力气——并不会粗鲁、却足够有力的力度——将李若推远到一个合适的距离。孙若庭便立即泄气了。他觉得,刘易斯真的很难追!刘易斯虽然不接受孙若庭的示爱,但和孙若庭的交往却比以往频繁多了。起码,多到足够引起一些同学的注意。“为什么刘易斯最近老是和那个小基佬在一起啊?”“他不会也是……小基佬吧?”这样的传言,很快就穿到了高年级部。高年级部里很快有人告诉修斯:“你弟弟有些奇怪。”“是怎么样的奇怪?”修斯问。别人告诉他:“这么说的话,你可别激动啊……”“你说吧,”修斯说,“我听完再决定激动不激动。”第9章“今晚八点,有个小基佬轰趴”孙若庭给刘易斯发了信息,“来不来?”刘易斯回复:“你们真的将自己开的HOMEPARTY叫做‘小基佬轰趴’?”“对啊,言简意赅。”孙若庭回复,“你自己不也是小基佬吗?”刘易斯也不知该说“是”,还是“不是”。于是,刘易斯决定说:“在哪儿?”孙若庭算是比较“敢”的那一类人,在校园里毫不避讳地表示自己的性向。面对别人的耻笑,他也会加倍地还回去。说起来,一般人还真的闹不过孙若庭。因为孙若庭不怕打架,不怕吵架,也不怕丢脸,就凭这三点,就能在校园里打败90%的对手。孙若庭也会拉拢一些同样性向的朋友,大家一起结成小团体。也是多亏了这个,一些性格软弱的同性恋同学也能得到小团体的保护,免遭校园霸凌的迫害。毕竟,弱气的小基佬还是很容易成为校园霸凌的受害者的。孙若庭的小基佬轰趴便邀请了刘易斯。刘易斯对此还是有些犹豫,要是他去了,等于从社交意义上成为了他们“小基佬团体”的一份子。他并没有作此打算。孙若庭自然看出了刘易斯的犹豫。他可看不惯这种在柜子的边缘徘徊的行为。“天啊,又不是叫你来干我。”孙若庭发信息说,“你就是来玩玩嘛!你可是刘家公子,怕什么怕?”刘易斯也还真的不知道自己怕什么怕。但他显然是怕的。他回复了一句:“你们玩得开心点。”“你为什么不来啊?”孙若庭说,“看不起我们?”刘易斯答:“我家里有事。”大概为了做戏做全套、也大概是害怕孙若庭跑来宿舍堵人,刘易斯当晚就叫车回家了。他回到了家中的时候,又见到了后花园的亮光。于是,他再次到了后花园的水池边,依旧看到了那个蝶泳的身姿。“真美丽。”刘易斯默默想着。然后,他又为自己的念头而感到惊讶。他很少会将“美丽”这个词加之于兄长身上。诚然,兄长的外貌非常出色,但他从未评判过。修斯从水里冒出头来,一边拨起湿漉漉的头发,一边抬头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