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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昱珩闭着眼睛点点头。林之远给他倒了杯水,苏昱珩勉强挣扎着坐起来,他还很困,连手都懒得抬,林之远倾斜着杯子喂他。苏昱珩喝了几口水,终于清醒了些,他眯着眼,发现林之远新长出一圈青色的胡茬。一个念头如同闪电,将他多日来怎么也抓不住的感觉大白于天下,就在这一瞬间他仿佛醍醐灌顶。“林之远,”苏昱珩不太确定地低声问:“你是不是喜欢我?”林之远的手一歪,杯子里的水差点洒出来,他条件反射地:“嗯?”苏昱珩紧张地看着他,突然又有点不确定了。偏偏林之远还要问他:“那你说呢?”“要我说,”苏昱珩把手举起来给林之远看腕上一圈暗红的勒痕:“你肯定喜欢我,昨晚突然发疯,是不是吃醋了?”林之远笑起来:“是,我是喜欢你,你有什么表示吗?”苏昱珩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依旧追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我之前都不敢这么想,好奇怪啊。”林之远道:“你猜猜?”“我靠没有你这样的啊。”苏昱珩想了想,最后自恋地下结论道:“哥的魅力很大,跟我住几天就喜欢上我很正常。”林之远笑了一声。“那你呢?”“啊?”这问题没头没脑,苏昱珩过了几秒才明白话中的意思,他有些纠结地说:“我……”,然后就没有下文了。自从弟弟出事后,苏昱珩越来越怕欠人东西。欠弟弟的已经没法还,但跟别人相处时他绝不允许自己欠债,尤其是人情债。跟陈与桥分手后他短暂地交过一些男朋友,但实在难以投入感情,于是都无疾而终。苏昱珩跟林之远在一起,看中的就是对方不会爱上他,这样他才能毫无愧疚地与其一起生活。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林之远喜欢他,那么苏昱珩一旦发现自己没有对等的感情相回报,分开就是必然。林之远没有介意苏昱珩长久的沉默,说道:“我去煮点粥。”苏昱珩点点头,近乎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可林之远的体贴,不免又让他更加不安起来。“唉……”苏昱珩叹了口气,躺回床上。第九章林之远是在淘米的时候接到夏泽的电话的。夏泽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别人听见似的,林之远通过背景音猜测他在茶水间。“远哥,听说你病了?”“呃,”林之远没来由地有些心虚:“发烧了,现在没事了。”“有人照顾你吗?”夏泽试探道:“要不我来看看你……”“不用不用,”林之远急忙拒绝。说完又觉得自己伤了夏泽的心,解释道:“烧已经退了,我明天就能上班了,不麻烦你了。”“不麻烦。”夏泽黯然道:“你不用这么客气。”林之远咬咬牙,决定还是将话说开:“夏泽,其实我现在有——”“诶,来了!”林之远听到夏泽远远答应了一声,接着对林之远道:“远哥,李经理叫我,我先过去了。”林之远只得将话咽回肚子里,懊恼地叹了口气。夏泽挂断电话,脑子里一直盘旋着林之远没说完的那半句话。其实林之远的意思从一开始就很明显,如果愿意跟他复合,绝不会拖这么久。可夏泽只是有些不死心,他也不甘心。手机又响起来,夏泽看也没看就接了:“远哥我真的明白你的意思,之前是我唐突了,我就是接受不了……”“夏泽,”电话那头的声音清澈悦耳:“我是Leo,我来中国了。”最近A市气温极高,苏昱珩也不去Stay了,每天在家躺尸。当然他赋闲的主要原因是身上的痕迹还有些没褪去,尤其是手腕这种经常裸露于外的部位,那道红痕怎么遮都遮不住。罪魁祸首林之远被他数落了好久,任劳任怨地帮他涂药膏按摩。被爱的感觉真好啊,苏昱珩暗自想。虽然知道这种想法很危险,但他还是放任自己沉浸其中。“就这么几天,”他对自己说。林之远下班时接到苏昱珩电话说想吃山竹,于是又绕道去果蔬市场买,夏天的傍晚还是很热,他出了一身汗。而苏昱珩窝在沙发上看国外的一档综艺节目,吹着空调剥夏威夷果。“你还真是悠闲得很,”林之远把袋子递给他:“我先去冲个澡。”“辛苦了。”苏昱珩说。林之远得寸进尺:“那你亲我一下。”苏昱珩瞪他一眼:“要点脸啊林之远。”林之远洗完澡出来,看见苏昱珩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手里的山竹被剥开了,汁水顺着他的手往下流。“喂!”林之远喊他。苏昱珩这才回过神,忙把山竹吃了,看也不看地向林之远伸出手。林之远接过山竹壳,递给他几张餐巾纸。苏昱珩擦了擦手,摘下一只耳机分给林之远,又把电脑朝他挪了挪,说道:“你快看这个,太有意思了。”两人紧紧挨在一起看完了一期综艺。苏昱珩又叫林之远帮他剥碧根果,他抱怨道:“这玩意儿太难用了,我每次要么全搞碎了,要么又卡在壳里出不来。”林之远用工具撬碧根果,苏昱珩躺在沙发上玩手机,发出一声满足的感叹。“对了,”苏昱珩突然道:“我明天去看看小周的爸爸,他要做手术了。”“嗯,我陪你去吗?”苏昱珩摇摇头:“不用了吧,你跟小周也不太熟,我怕耽搁你时间。”林之远把剥好的碧根果递到他唇边,说道:“那你早点过去,我下班后去接你,一起在外面吃个饭。”苏昱珩有点不明白为何要大费周折:“我有车呀,我也会开车。”林之远又尴尬又无奈地解释:“我想和你约个会成不成?”苏昱珩太久没正经谈过恋爱,对于喜欢一个人时千回百转的思绪已经陌生。此刻无意中把林之远逼得十分狼狈,他自己也突然脸红了:“唉,你真是……”林之远把手上的碎渣抖下来,捧着他的脸吻他。这个吻并不深入,却很温情。片刻后,苏昱珩错开头,别有深意地说:“我屁股还疼呢。”“我知道,”林之远放开他,半埋怨半无奈地说:“你这什么体质啊,几天了不好。”“妈的怪谁啊!”苏昱珩狠狠捶了他一拳。林之远顺势握住他的手,轻轻抚摸腕上的痕迹,突然问:“他还联系过你吗?”苏昱珩顿了一下,说:“没有。”其实陈与桥后来给他打过电话,但苏昱珩没接。他直觉不应该让林之远知道这些事。第二天是个大热天,日头毒辣,下午三四点时暑气还未散去。一辆奔驰停在一条狭窄的街道入口,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这一片是A市最老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