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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也不知觉。「师侄,你已打得够了,快回来!」他平常跟叶敏玉说说笑笑,只像平辈一般,从未用过这样严厉的语气。但叶敏玉只作不闻,甚至连头也不回一下,将剑一挥。道:「还差着二十招,再请前辈赐教。」「为了这姓周的小白脸,你当真连性命也不要了?他的名声可不太好,你就不怕身败名裂?」「我本就是无名小卒,有什么好怕的?」「你现在虽是无名,再过得十年八年,可就不好说了。」这句话中大有怜才之意,似乎打算放叶敏玉一马。叶敏玉面色煞白,唇边犹自淌下鲜血,却只勾了勾嘴角,一言不发的再次出招。他的计谋已被识破,这回也不再掩饰,一口剑舞得泼风一般,使的净是不要性命的招式。周琰知他心意坚决,无论怎么劝说也是无用,便慢慢弯下身去,拾起了先前从他腿上拔出的那支箭,握在手中把玩着,似不再关心眼前恶斗。而那蒙面人被叶敏玉缠得烦了,出手更是毫不留情,几招过后,众人只听「啊」的一声,叶敏玉的右手垂了下去,臂上多出好大一道口子,淋漓的鲜血顺着手指不断滴落。不过他只喘了口气,立刻剑交左手,再次揉身扑上。那蒙面人十分不耐,干脆以掌做剑,再次击向他胸口。恰在此时,周琰忽然放声大笑起来。他虽然受了点伤,但是内力尚在,笑声犹如在众人耳边响起一般,听得人心头一震。饶是那蒙面人武功高强,也被他乱了心神,怒道:「你笑什么?」周琰靠立墙边,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手中羽箭,悠然道:「我笑阁下的本领真是高强,竟然把金钟罩铁布衫的功夫练得出神入化。」那蒙面人听出他话中有话,道:「我何曾练过这门功夫了?」「咦?没有练过吗?那阁下的脸皮怎么厚比城墙、刀枪不入?」「你……!」「阁下也算得上是武林名宿了,提起你的大名,谁人不说一句佩服?阁下最擅长的明明是开山裂石的绵掌功夫,为什么要藏拙使剑,来欺负我这师侄?」闻言,那蒙面人眼中杀机一闪,喝道:「你认出我是谁了?」「像阁下这等功夫,天下间又有几人?我怎么会认不出来?」周琰顿了顿,故意拖长了声音,道,「我师兄叫我问您老人家好。」话音刚落,就见那蒙面人额上青筋暴涨,也不去理会还在跟他恶斗的叶敏玉,袖子一扫,就向周琰扑了过去。周琰早料到他会袭来,所以不躲不闪,只笑吟吟地竖起了手中的羽箭。「叮——」剑尖与箭头相碰的那一刻,周琰眸中光芒大盛,朝叶敏玉喊道:「师侄,仍旧使那一招!」「是。」叶敏玉听了之后,自然而然地知他心意,果然手腕一抬,使出那招「玉女投梭」。那蒙面人这时方知上当,可是剑尖给周琰的内力粘住了,一时抽不出来,只稍微慢得一慢,就听嗤地一声,已被刺中了右肩。叶敏玉并不恋战,一击既中,便即收剑回鞘,抱拳道:「多谢前辈手下留情。」他这句话一说,就是胜负已分了。那蒙面人吃了个哑巴亏,一股气无处可出,猛地大喝一声,竟硬生生的将手中长剑震飞了出去。刚才周琰故意用言语相激,其实是合了两人之力才赢得这一招的,但毕竟是那蒙面人自己先动的手,于情于理,总归算他输了。何况他只略一迟疑,周琰就立刻问道:「我师侄尚且知道愿赌服输,难道阁下连他这小辈也不如吗?」那蒙面人答不上话来,不由得紧紧攥住拳头,眼睛里杀机隐现。比起那半张藏宝图,他此刻倒更关心另一件事,问:「你当真晓得我是谁?」嗓音冰冷阴沉,听得人毛骨悚然。周琰却是毫无惧意,反而眨了眨双眸,笑说:「当然……是假的。阁下又非绝色美人,单凭一双眼睛,我怎么认得出来?」「那么你师兄……」周琰更觉好笑,道:「我多年前就已被逐出师门了,哪里有机会见着我师兄?哎呀,阁下好像挺怕我师兄的。」那蒙面人被他气得半死,突然提起右手来,「啪」的一掌拍了出去。强劲的掌风从周琰耳边擦过,最后击在他身后的墙壁上,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墙面竟然塌了大半。「好,这回算我着了你的道儿,但你也不见得次次都这样走运!」那蒙面人慢慢收回掌力,森然道,「我虽答应了绝不伤你,但同来的这些江湖朋友,我可管不着。」说着,又怒瞪了周琰一眼,这才拂袖而去。周琰早料到还有一场恶战,因而并不惊慌,只转头望向叶敏玉,问:「师侄,你还有力气接着打么?」叶敏玉刚受了内伤,唇边血迹未干,右臂更是软软的垂在身侧,但他想也不想,就用左手拔出剑来,大声应道:「当然。」边说边上前一步,与周琰并肩而立。那一群江湖汉子早已等得不耐烦了,这时纷纷围拢过来,打算一拥而上。不过他们尚未动手,就先叫嚷了起来。「奇怪,我的剑呢?」「我的钢刀去了哪里?」「糟糕,我的金钱镖不见了!」黑暗中本就不辨事物,众人又都丢了兵器,登时乱成一团。接着就见一道黑影越众而出,身后背着老大一个包袱,身形却甚是灵活,只几个起落,就已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只远远传来一阵大笑:「这些破铜烂铁虽然值不了多少银子,但既然到了我的手里,就只好将就着收下了——」众人听了,个个破口大骂。叶敏玉却是又惊又喜,一下就认出了此人是贺笑风。原来他不知何时混在了这伙人中,趁大家凝神观战之际,施展妙手空空之术,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走了他们的兵刃。他这么一捣乱,周琰岂会坐失良机?当即朝叶敏玉使了个眼色。叶敏玉知道这是师叔的绝活之一,打不过就跑,于是应了一声,十分配合的仗剑开路,只听「叮叮当当」一阵脆响,那些不曾丢了兵刃的人,手中刀剑也被削得七零八落了。周琰则仍靠那支羽箭对付追兵,如此并肩迎敌、互相援护,竟真的给他们杀出一条血路来。此时夜色沉沉,离天亮不知还有几个时辰。叶敏玉本就不熟悉道路,这会儿更加辨不出东南西北,急忙问道:「师叔,我们往哪里逃?」「这事不该你说了算么?」周琰似笑非笑的瞧着他,眸色比平常温柔许多,说,「你刚从别人手上赢了我的性命,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啦。」叶敏玉明知他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