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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满堂被他疑惑的目光盯得寒毛直竖。可他又不好回头去问对方你看我干嘛,于是干脆就当什么也没有察觉,笑呵呵将手中剩下的果子一股脑都塞进了段誉手里——拿出的还是刚刚那套对宋青书和叶孤城两人用过的说辞。“……多少也算个调剂,段公子不要客气,尝尝吧?”他实在太过热情,段誉根本招架不住,只得胡乱塞了两颗果子进嘴里,食不知味地机械咀嚼。金满堂看着他有些失神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段公子,我白天说过的话……你还是忘了吧。”他轻声道。段誉浑身一震,转头,无声看他。金满堂却并不回应他的目光。直直注视着燃烧的篝火,他沉默许久,才再次开口,道:“因为不管你再如何苦恼,她也不是你应付得了的人物,她所定下的那些行走沙漠必须遵守的规矩,也不是能依你的意志去改变的。”就算你从大理世子变成王爷,甚至变成下任国君也是一样。金满堂重重叹了口气,拍了拍段誉的肩膀,不等他出声回应,便起身离开了。留下段誉一个人坐在篝火旁边,眼神瞧着比起之前,似乎变得更加失落迷茫了。***晚饭过后,篝火大多熄灭了下去。绿洲上浓密的树丛挡住上沙漠夜晚刺骨的寒风,让众人今夜即便不整夜燃起篝火,也能睡得比平时安稳一些。段誉早早就钻进了帐篷。可他却说什么也睡不着。想着白日被他狠心抛在身后的那两个濒死的旅人,想着金满堂说的话。他什么也不能改变吗?他就这么无能为力吗?段誉心中生起一股前所未有的不甘。如果他肯多花些心思练好一阳指,是不是今天就不会这么毫无底气感觉自己这么……没用?行走江湖果然还是要靠武功的么?像他这样不会半点武功的人,在江湖上便当真没有立足之地,什么也做不到么?段誉第一次对自己曾经的坚持有了一丝动摇和怀疑。他静静躺在帐篷里,脑海中一片混乱,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也没有想,最后迷迷糊糊地正要睡去……忽然,帐篷中似乎刮进了一丝寒凉的晚风,段誉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冷意激得猛然清醒,下意识转身看向帐篷入口——他记得自己之前,的确有好好将入口封严,确保不会漏进风来……这一转身不打紧,段誉却是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帐篷的入口已经被人拉开,而此刻,映着今夜皎洁明亮的月光,一道白衣飘飘身姿曼妙的纤细高挑身影,正静静立在那里,见自己转头望来,那被白色轻纱自上蒙下,使人根本看不清她的面容,但却隐约觉得那定是一张极美极美的脸上,似乎也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意……段誉怔住了。这……这女子……可是神仙?第64章段誉从未见过能将白色穿得这样美、这样令人心驰神曳的女子。他母亲刀白凤当年被誉为摆夷族第一美人,容貌自然是极美的。而自从她对段誉的父亲大理镇南王段正淳深感失望、不愿再在镇南王府居住而移居道观,平日便多是做的道姑打扮。同样的白衣飘飘、翩然欲仙,然而此时此刻出现在段誉面前的神秘女子,比之刀白凤,身上却多出了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异魅力。她身上穿着的,是纯白色、一尘不染的雪白轻纱。在这大漠寒风刺骨的夜晚,却仿佛因为她的出现,而令凛然的夜风也变得缱绻温柔起来,似是不忍伤害她分毫。她面上也蒙着一层薄薄的轻纱。段誉早知道自己是看不清她的脸容的。此刻却禁不住再度为此而扼腕悲叹只凭他自己的想象,又哪里能还原出半分属于眼前这女子的惊世之美?是的,段誉的确是没有看到她的脸的。但他下意识地就是知道,她一定是个极美的人。或许用国色天香,丽质天成来形容也不为过。沉浸在月色与那女子飘飘然、仿若要乘风而去的绝美身姿组合在一起构成的这幅绝美画卷带来的猛烈冲击之中,段誉一时竟有些痴了。那女子被他神情恍惚地定定注视着,似乎也并不以为忤。她轻笑一声,那声音清雅中透着说不出的优美,远比段誉曾经听过的任何娇声软语都更要令他心神摇曳……“段公子。”她柔声叫。段誉恍恍惚惚之间,只见她莲步轻移,向自己走近了一点。距离更近以后,帐篷内本就不算多大的空间更显得狭小无比,空气中仿佛一瞬间就溢满了某种诱人的甜香。段誉费了好一会儿功夫,才觉察出这香甜的气息应是来自于此时距离他已经不足半步远的那白衣女子。段誉的心跳得更快了。“这、这位姑娘……”他结结巴巴地开口,脸色也随之涨得通红通红。“可、可是找我有何要事?若非如此,夜色已深,还、还请姑娘……”段誉说不下去了。因为那女子听着听着他的话,竟然噗哧一下轻笑了出声。段誉一张脸顿时红得快要滴出血来。那女子笑了一会儿,方才悠悠然呼了口气,再度柔声开口,道:“抱歉,可是让段公子心中不虞了?我无意笑话公子,只是……”只是,好久没有人深夜见她来访,竟是段誉这个反应了。这小子……似乎比她之前想的更呆。白衣女子隐没在面纱下的红唇微微勾起,说不出这勾出的弧度到底算是嘲讽还是满意。她又踏前一步,微微俯身,伸出一只白白嫩嫩、水葱也似的纤纤玉手,竟是要向段誉颊边抚来。段誉见状心下一惊,下意识便是一个骨碌坐起身来,仓皇向帐篷边缘挪开,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女子伸来的手掌……白衣女子:“…………”她维持着倾身而来,伸手抚向段誉脸颊的动作,整个人似乎有一瞬间的僵硬。帐篷里原本暧昧旖旎的氛围也随之被无声打破,一股无形的淡淡尴尬在空气中挥之不去……段誉后知后觉地发觉自己似乎做错了事。但他心中又隐约觉得自己其实并没做错什么。深更半夜,孤男寡女,本就不应共处一室,更别说是在帐篷这样狭小密闭的空间里了。想到这里,他红着脸又向墙角缩了缩,根本没有察觉到面前的白衣女子身上,某一瞬间暴涨而起的怒意与杀意……白衣女子金满堂口中的大漠主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