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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响起:“童童,你没事就好。我早上起来没见到你,嗯……我很想你。”严潼僵了一瞬,猛地推开季珩,退开一步冷着脸看他。季珩放开他,没去看他的脸色,低着头抿了抿嘴唇,耳尖可疑地红了,他低着头,有些羞赧腼腆道:“虽然昨晚才见过,还梦见你了,但就是……很想你。”严潼眉尖抽搐,一张脸黑的像被雷劈:“季珩,你是不是忘了我昨天跟你说过什么?”百年宿仇,到此结束。谁知季珩闻言闻言整个耳边都彻底红透了,手指有些细细的抖。紧张的。半晌才低声说了什么,可惜声音太小,音节都被吞进了齿缝。严潼皱眉不耐道:“什么?”“你说……今天要跟我去锦绣坊看喜服料子。”季珩抬了头,轻轻笑着,眼里光彩横溢。锦绣坊?那不是临州第一绣坊吗?严潼看着眼前的季珩,眼里情绪极其复杂。季珩还是那样期待又满心喜悦地看着他。好半天,严潼才憋出一句:“季珩,我是谁?”季珩楞了一下,随即笑道:“严潼。”严潼:“……我跟你,是什么关系?”季珩眼中笑意更甚:“我的未婚妻子。”虽然眼下还没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严潼还是黑着脸道:“看清楚,我是男的。”季珩这回真心实意地笑了几声,走到严潼身边,拉起他垂在身侧的手,十指相扣,轻声道:“我知道,你是严府大公子严潼,是我从小定下的未婚妻子。”…………严潼愣了下,迅速抽出被季珩紧握的手。季珩三番两次被他推开,此刻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严潼此刻到真想来道天雷给他劈上一劈。他不知道季珩到底怎么回事,但可以确定的是季珩的记忆出了问题。不仅把他们根本没存在过的谈婚论嫁当成现实,还顺带改了他在严府的身份。严潼看着季珩有些受伤无措的样子,简直要把自己憋出内伤。别说他这样子太逼真,严潼不得不信他确实是出了什么问题。就算是演,那在季珩的本来认知里,他也应该是严府“大小姐”才对。季珩……被困在了某段根本不存在的记忆里。或者是,幻境里。不过严潼直接否定了第二种情况,这种邪术就是他自创的,他没动手,那就不可能有人做得到。他想立刻转身离开,但季珩那……类似于委屈的眼神让他怎么也挪不动脚步。委屈……眼前的人可是季珩,无论是少年季珩还是衡君仙尊,都不该露出这种眼神。严潼觉得荒唐至极的同时,心里又涌上些酸涩疼痛来。听说有个昏庸君王为求妃子一笑,不惜用烽火戏弄诸侯,致使国破城败。他从前为了看季珩笑一下,蠢事可没少干。比那昏庸君王不知糊涂多少倍。可季珩是冷淡的,别说笑,脸上都极少有其他情绪。现在倒好,也不知道被谁困在了这样荒唐的记忆里,整个人都鲜明了,少了几分冷清,是个会哭会笑的凡人了。僵立半晌,闭了闭眼,回头看向赤将:“禁令随意交付他人,这笔账我回头再跟你算。现在,带上你的狐狸,去问罪台思过。”赤将不可置信地瞪着严潼,最终低了头,抱起白离转身走了,三步一回头,扁着嘴,一副被抛弃的样子。严潼转过眼没看他。赤将走远了,严潼才又看向季珩,僵硬道:“……你,跟我来。”季珩微微点了头,眼里含着笑,走到个严潼并排的位置,跟他一起往前走着。回到正殿的时候,严潼恍惚了一下。昨天在这里说完那样一番话,他以为两人就算是彻底结束了的。谁曾想,第二天他就又亲自把人带了回来。严潼在主座上坐定,看季珩含笑的嘴角,:“记得这是哪里吗?”季珩即使笑着一张脸也有些淡,能看出他此刻情绪的,恐怕只有他眼里的光采,就像两人在无闻殿的那段时间一样,他说话的时候也是温和疏离的,只是此刻多了些……柔软。季珩开口想说什么,却突然皱起眉,踉跄了一下,伸手抚上额角,似乎很痛苦的样子。严潼几乎是下一刻就下来扶住了他,皱着眉把他扶到软塌上坐下,自己站着:“不记得就别想了。”季珩缓了会儿,抬头歉意地笑笑:“童童别担心,最近忙着筹备婚礼,可能累着了,休息一会儿就好。”严潼:“……”到底是何方高人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使出如此手段,竟能让衡君仙尊男女不分真假不分至此?而且他根本感知不到长恨殿哪个地方有施法的痕迹。不过现在,比这个更让他感兴趣的是,那个人到底给季珩制造了一段怎样的记忆。严潼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假装不经意提起:“婚宴是哪天?”季珩眼中更柔和了一些:“前两日刚定下,想必咱们这次回去,严伯父就会告诉你了,定在正月初六。”“为什么定在那天?”“那天,诸事顺宜。而且,那是梅红正好的日子,母亲说,我们一路走来不易,选这个日子,咱们一定能像梅红一样,冬日熬到头了,就能顺顺当的相携白首。”严潼顿了顿,眼眶酸涩,勉强提起一点笑容:“你母亲给你定亲的时候,你不是不愿意吗?”季珩眼中闪过一丝急色,抓着严潼的衣袖道:“我愿意的,是我请母亲为我定亲的!”严潼惊讶的看着他。这也和原本的事实不一样?季珩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上染了一层薄红,低下头去有点懊悔的样子。“我是男子,你一直都知道?”严潼饶有兴趣的追问。季珩点了点头,又抬眼瞧瞧看严潼,见他神色没变才放下心来,和他对视。“你知道我是男子……为什么还要定亲?”“因为,童童很好。”严潼没再说话,两人就这么无言的看着彼此。童童很好……如果清醒的季珩能说出这句话,那该多好。“你……”严潼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可季珩也没等他说完,就那样看了他一会儿,毫无预兆地倒了下去。严潼一愣,立刻俯身却探他的脉。果然,又是那两股不相融的灵力在作祟。一手抄起季珩膝弯,一手揽过他的背,严潼抱起季珩疾步走出正殿,几下轻点,几个来回间已经到了后山炼魂池。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算是私设。幻术和幻境都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