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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斯克里格微微一笑。祝贺贺探过去身子在他脸上轻轻亲了一下,才走出了电影放映厅。他接起电话,“喂,您好,请问找我有什么事?”里面传出一个优雅的电子女音,“您好,请问您是言成礼的养子吗?”不知道是谁在祝贺贺的耳边放了个二踢脚,第一次的响声振聋发聩,第二次的响声……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嘭,埋藏许久的回忆如海水将他湮灭,一丝空气也呼吸不到了。……“小翊,起床了。”慈祥温柔的母亲拍了拍仍旧在睡梦中的儿子的后背,见他嘟哝了几句翻过身继续睡,母亲眯起美丽的眼睛,又温柔的叫了他几遍,儿子才睡眼惺忪的爬起来去洗漱准备吃早饭。“这个懒虫。”坐在餐桌旁的父亲瞥了一眼正在卫生间刷牙的儿子,接着低下头继续翻手机,每天上班前看看新闻是他的习惯,“哎,金庸去世了,紧接着斯坦李也走了,真是令人难过。”母亲将煎好的鸡蛋和香肠放进盘子里,闻言也露出了惋惜的神情,“是啊,都是了不起的人呢。我还记得小翊小时候缠着我给他读射雕英雄传,那时候我还在想他那么小,当时才4岁吧,怎么可能听的懂呢?”父亲拿起一块面包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那他能听懂吗?”母亲愉快的点头,接着又叹了口气,“他能听懂,有一次我问他最喜欢里面哪一个场景,他说喜欢黄蓉在河边玩那两个小泥人,说这个是靖哥哥的,这个是蓉儿的,而那时候郭靖就在她的身后悄悄听着,他觉得很令人惊喜。”父亲欣慰的笑了,“真是个傻孩子,和郭靖一样傻。”母亲又给他们每个人的桌子上摆好牛奶,接着扭头招呼儿子一声,得到确切的答案之后在自己的座位坐下说,“郭靖那叫笨鸟先飞,不过如果没有黄蓉的话,他恐怕很难得到洪七公的青睐。”父亲又翻了两页,“这么令人尊敬的两位老人,要去天堂一起为更多的人谱写更加传奇的故事了。”儿子洗漱完毕,坐到餐桌旁拿起母亲亲手为他做好的三明治,咬了一大口,里面果然藏着蔬菜。儿子皱了皱眉头,不情不愿的将蔬菜咽了下去,“mama,我不喜欢吃蔬菜,吃起来就像是在嚼草。”“那么,你嚼过草吗?”母亲饶有兴致的看着他,她的年纪已经不小了,虽然看起来仍旧美丽,连眼角的鱼尾纹都使她韵味十足。“没有。”儿子老实的回答,“爸爸,复联4就要上映了,我可以要些钱和同学一起去看电影吗?”“当然,儿子。”父亲已经解决了自己的早餐,穿上衣服准备去上班,闻言从钱包里拿出两百块钱递给孩子,“玩得开心点,但你要保证这个学期每门功课都不能挂。”“好的爸爸,我保证。”儿子笑着接过钱,并与父亲告别。等他吃过了饭,母亲从架子上拿过书包来递给儿子,顺手刮了下他的鼻子,笑颜如花。“我去上学啦mama。”“真不敢相信,你都比我高一头了,我看过不了多久我就够不到你的鼻子了。”“怎么可能。”儿子嘟哝着穿鞋出门,临出门看了眼母亲,她仍旧像以前许多年那样送他出门上学,双手交握在身前,脸上流露着慈爱又恋恋不舍的微笑。儿子咧开嘴笑了笑,随即关上了门。思绪随着门关的声音掐断了,那个温柔的母亲叫孙武月,而那个不善言辞却看重儿子的父亲,叫言成礼。言翊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总是不由自主将过去和现在做对比,他之前的父母实在是太好了,比言好的父母好千万倍,好的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但是现在看来,似乎真的没有存在过。黑暗如潮汐般涌来,一层又一层的将言翊埋到了更深的海岸之下。言翊站在一面巨大的,高逾七八米的架子前,面前的东西让他想到了小时候看过的中药铺,铺子里都会有专门放中药的柜子,每一种中药都放在一个可以拉出来的小抽屉里面,这样的小抽屉会有很多,足以覆盖一整面墙壁。他面前的这个柜子上的小抽屉,估摸有个大几百个,密密麻麻的排列在其中,只不过那不是抽屉,而是专门用来放骨灰的纪念柜。他之前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这都是一些穷人在临死前给自己置办的归处,他们没有钱去办葬礼和墓地,只能在这里租个巴掌见方的地方供自己的骨灰。也许是10年,也许是20年,也许会更久,这要看交了多少租金。言好的葬礼是言翊办的,他给他办的很妥帖、很有面子。但是言父和言母的后事,他从来没问过,也根本不想问。此时,他的正上方,大概离头顶一米处有一个小柜子,外面的名签上写着两个名字。言成礼,孙武月。言翊揉了揉眼睛,重新用更加诚挚的眼光打量那些抽屉,难以置信的看着上面的两个名字,那真的是养父母的名字?阵阵晕眩感突如其来。“您是言翊吧。”走过来一个女人,她是个人类。言翊闻言连忙转过身,不禁吃了一惊,这个女人三十来岁,看起来有种病入膏肓的感觉,眼下有着浓重的黑眼圈,眼眶上的rou凹陷进去,腮帮子也瘪瘪的,不过她还是强打起精神出来工作,她嘴上的水红色唇膏说明一切。“哦,我是。”“令尊去世,真的很抱歉。”女人随口说着,交给他一份资料看,“这里是我们在他的住房内发现的一些东西,不知道要怎么处理,所以叫您过来看一下。”“我不用看了。”言翊摇了摇头,他一刻钟也不想在待下去,更不想要取回什么遗物。“那我们就处理掉了。”女人似乎也已经见惯了这种事,如果老人真的有什么贵重的物品,恐怕这个漂亮的养子是不会放过的,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便拿过文件之后就要离开。“他们真的是叫这个名字吗?你们查过了吗?”言翊追问道。女人流露出惊讶的神情,“当然,我们都是严格经过公安联网审查过的,呃……你不会压根不知道自己的养父养母的名字吧?”她这个话说完,已经在心里将言翊上上下下鄙视了一遍。言翊扫了她一眼,“是,我不知道。”那个女人立刻换上了一副现场抓到一个不孝子,然后自己大义凛然的表情来,嘴唇微微撅着,脖子昂起来说,“那如果没什么事,我就离开了。”言翊又上前追问说,“这个纪念柜他们租了多久?”女人不耐烦的啧了一声,随手翻了下文件,很快说道,“一年,最低就是一年。”“一年之后你们会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