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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吃一点东西,这样病会好的快一些。”无期看着面前的粥,然后看着易回,最后才拿起调羹,浅浅的喝了一口。他一点一点的喝光碗里的粥,喝一口就看易回一眼。一直到碗里面什么都不剩。“你不是说,你最容易回家的么?为什么这么多年还不回来?”无期问。易回笑道“我这几年就是在家里,还能去那里?”无期看着他的眉眼,还是以前的样子,没有一点的改变。眉目间还是那样的深情。“你的家——山谷不是你的家么?”易回摇头不语,无期上前拉住他,恶狠狠道“我不管,你以后不可以离开。你说你一辈子都不会离开的,可是一走走了这么久。你知不知道别人做的东西都很难吃,酿的酒也难喝。那些衣服我穿着好不舒服。还有没人吹笛子给我听。”易回还是不说话,无期一把抱住他“不要让我恨你,以后除了我身边那里也不可以去。”他抱住易回,将头埋在他的脖颈中,声音中带上了哽咽。“我们不是已经在一起那么久了么?这一辈子也快没了,就一起过完算了。”易回叹气,“粥好喝么?”无期点点头,抱着他不肯放手。“那再喝一点。“拉着无期做回位置上,伸手给他夹菜。无期看着碗里多出来的莲藕,却怎么也下不去筷子。“多吃些,这几年是我不好。你生病我不是来看你了么。日后就不走了,我们还想以前一样。”易回道。无期看着他的笑脸,双手几乎是颤抖的拿起筷子。“明天想吃什么?”“青梅—我想吃青梅——”青梅竹马。“好,不过饭要多吃一些。”无期想掀翻桌子,想将所有的东西都砸碎。想大声吼叫,想哭想发泄。可是他都没有。如果真的是这个人回来该多好——只有病的时候,才敢去做梦,梦到易回——这四年多的压抑,压抑着自己的不适,自己的想念。强压着不让自己梦到他。不让自己去想他,因为知道一旦想了,就是铺天盖地的思念。为什么当年那么蠢,为什么不多看一眼易回?为什么没有抱着他不让他走,为什么当年没有多多在意他多一点。为什么见到一个心动的人就以为是爱,而没有注意到身边的这个人?如果当年易回问他什么时候能回去的时候他有好好回答,有早一些回去,是不是会好一点。如果易回唯一一次让自己带东西的时候有帮他带一次书本,会不会好一些?如果时间能倒流,该多好。如今人已经走了,人已经不见了,离开他带着他人的骨灰远离故土。而他,明知道眼前这个只是个梦,是个虚幻的存在。明明知道这个易回,不是真的。还是祈祷这个梦可以长一点。小心翼翼不让这个幻觉消失。明知道是幻觉,还是忍不住去符合。还是忍不住心中想着,若是真的就好了。是真的该多好。明知道是假的不是么?“小君,我们明日去游湖怎么样?你不是很喜欢么?”“好啊,那我要准备一些鱼饵了。”明知道是骗人的——“嗯,钓上来的鱼可以红烧。”“好啊,还可以给你做一份鱼汤。”明知道睁开眼,他就不见了——“小君,我们回山谷好么?”明知道,这个人现在已经不爱自己了。无期病了整整两个月,不论用什么药都不好,晚夜偶尔能听到无期的一些自言自语,无非是一些生活上很琐碎的事情。病好后,无期写了休书给晚夜。不论晚夜怎么哭闹,无期都没有改变决定的意思。他把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了晚夜,足够晚夜富甲一方的生活几辈子。然后开始寻找易回。他知道自己很不好,很不是人。辜负了易回,也辜负了晚夜。但是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死的时候,可以见到易回。就算易回不想见他不会原谅他,但是他还是想见他,哪怕是指亲口说句对不起也好。无期很庆幸,易回身边的那个人已经死了,他可以不用看到易回和别人在一起的样子。想到易回会和别人在一起,他才知道曾经的自己多么的过分。多么的不可理喻。第六年第七年,无期去了西域,在沙漠中寻找了一年有余,第八年第九年,他去了极北,机缘巧合下找到了一座墓,上面写着风擎之墓。风擎天用了十年,终于让易回承认他。无期在墓前喝了一夜的酒,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这么的心痛。第十年,他在西域附近的行走,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可是易回就像从人间蒸发一样,不见踪影。最后,他在一家客栈中听到了想要的消息——藏剑山庄,原来你一直都在那里。原来你一直都在守护风擎留下的东西。番外君问归期(上)回看着脚边的相思,暗暗的叹口气。这相思是无期上次去苗疆带回来的,已经长了一年有余,却一点都没有长大,连叶子都没有多一片。他给相思浇了水,把叶子上的灰尘擦掉。无期是他的师兄,偶尔会在江湖上行走,得了一个三循老人的称号,也不知道谁起的,总之是这么叫了许多年。如今算下来,两个人已经相伴了四十年,眼看着就年近半百。只是因为功夫的关系,看起来还想不到三十许人。易回不知道是不是老了得原因,最近总是会感到有些寂寞,花亦溪已经下山了,他走后无期也不经常在山上,总是会有些孤单。经常想起三个人都在山上的时候。比起无期,他并不喜欢在江湖上行走,总是喜欢在一个地方长时间居住就不在挪动。药田一直都是他在打理,除了这株相思,其他的药物倒是长势良好,一些很快就可以入药了。他收起水瓢,擦干手走回了竹屋。竹屋内部很干净,易回在家务上一直都是很有一套的,他一直想着自己似乎更适合当个女子,就连爱的人都是身为同性的无期。除了这副皮囊,他不知道自己那里还像一个男人。随意吃了一些东西,下午他就拿着书本坐在椅子上晒太阳,这是和花亦溪学的,别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