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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答道。卫珉不知怎么止痛,想做些什么又无能为力,只能干坐着。江樊拉过他的手,说没事,让他躺下。卫珉去挑暗了灯火,又重新躺下。靠的近了,江樊过于沉重的呼吸声就越发清晰,卫珉手掌搭在耳侧,指尖动了动。卫珉放轻了声音,问道:“疼得厉害?”江樊微微点了点头,道:“无妨,不算特别疼。”卫珉没有戳穿他的谎言,发出意味不明的哼声。因为贴的极近,彼此的目光相对视,谁也没有先移开视线。卫珉好看,江樊早就知道,但以前却不觉得他有现在那么勾人,想要拆骨入腹,占为己有的那种。他明白,不是卫珉变好看了,只是自己心思变了。最终还是江樊先有了动作。卫珉闭起眼睛,感受眼睑上带有微微湿度的温热触感,睫毛不禁颤抖。江樊将他搭在耳边的手掌握住,忽然凑近,趁卫珉还未睁眼,轻而柔的印上他的唇。黑浓睫羽轻颤,如同蝴蝶扇动翅膀,又静静停下。这是一个格外温柔的吻,蜻蜓点水般,只是嘴唇相贴,轻轻摩挲,时不时亲吻对方微翘的嘴角。卫珉睁开眼睛,漆黑眼眸蒙了一层雾,江樊能透过这薄雾看清深处,他又摸了摸卫珉眼角。道:“睡吧。”卫珉嘴唇动了动,最终忍下,他想等着江樊先开口。他能体会到刚刚这一个吻中所包含的深切情感,那是江樊尚未开口的感情。江樊捏了捏他的手指,又握紧了放在胸前,时不时摸一摸掌心软rou。卫珉被惹烦了有些发恼,不满道:“你别老欺负我。”江樊笑眯眯,觉得这样的卫珉可爱的不行,道:“我怎么欺负你了?”卫珉不答,狠力欲要抽回手,却听江樊一声抽气、喊疼,便又安静了。他似控诉般轻声道:“你不就仗着我喜欢你么?”江樊像被戳中了xue。卫珉呼吸平缓,只是微抖的指尖出卖了他。江樊弯弯嘴角,伤处的疼痛再不能干扰他,卫珉道他那么喜欢自己,却不知自己难道不是也同样那么喜欢他?江樊长呼一口气,欺负么?没有吧。就像喝了苦药又含了蜜枣一样,在卫珉不知道的地方,江樊内心又涩又甜。翻来覆去又过去许久,卫珉似乎也没能入睡。江樊索性与他说起话:“还未恭喜你考得好成绩。”卫珉道:“只是一个乡试而已,不值一提。”却不由露出微笑。江樊也笑了:“我本准备好礼物给你,那天忘了让你哥哥带来。”那天就是江樊受刺那一天,卫珉笑容淡了。“我带来了,现在给你。”江樊说罢,就想下床去找。卫珉连忙将他拦住。江樊只好作罢,坐靠在枕上,卫珉脑袋恰好枕在他大腿边。他的手掌垂下恰好能摸到卫珉的头发,忍不住伸手摸了下,手感可好。江樊道:“待到明年,便可参加殿试。卫珉想好了谋什么职位么?”卫家男儿都是做官的好苗子,像卫珉这般出色,将来必定能成就一番事业。到了那时,若动乱已定,他江樊也该离京有自己的封地。他与卫珉……似乎陌路。忧心忡忡之下,江樊未能发现卫珉郁郁神色。“我……不想当官。”江樊呆了片刻,随后回神,皱眉道:“为何?”卫珉问道:“当官有什么好?”江樊反问:“保家卫国,平天下,成就功名。不好么?”卫珉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与怒:“我兄父皆为朝廷命官,却无一得了好下场,为了这个官位,丢了性命。你身为王爷,同样为了这个名号身陷险境,我就不知这究竟好在哪儿?”“居庙堂之高而忧其民,身为臣子不全是为了这个官位和名禄,还有百姓。天下安,则心安。你兄父如此,我亦是如此。”卫珉将脸埋进枕中,道:“或许吧……可我只愿一生平平淡淡。”这个话题不了了之,卫珉很快熟睡过去,反倒江樊一夜未眠。第二日清晨,卫珉独自一人醒来,发现江樊已不见踪影。卫珉并不着急,只等过了午后,江樊便会回来。然而待到日头西斜,迟迟未见江樊人影。卫珉着急了,拿上提灯想出门去寻,被林津拦住。林津道:“天黑了,山里会有野狗,卫公子还是不要出门的好。我们去找王爷。”卫珉无法,只好留下来。第四十一章此时的江樊并不知大家都在找他。江樊不等天亮便出了门,没惊动两位姑娘,只有守夜的侍卫知道,但江樊没让他跟着。江樊独自穿过村子,沿着河流一直往密林深处走。他一手鱼竿,一手竹篓,整整一副钓鱼翁的模样。沿着山坡直走,再跨过一片小竹林,远远便听见水击石面的闷沉声响。前进一步,便是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河的尽头是一片深潭,潭的尽头是一面石崖,一列瀑布将石崖一分为二,瀑布落下的水花令周围的水面长满了绿幽的青苔。湖面也是绿油油一片,凋败的荷叶荷花浮在水面。江樊随意坐下,将钓竿投入水中。这个时节,几乎钓不到鱼,江樊依旧自得。闲时无事,他便爱来这儿,发发呆,睡个午觉再回去。阳光微醺,映射在潭面上有些刺眼,江樊手撑在膝上,随意晃着脚。这儿令他觉得舒适,悠然自得且无所顾虑。他可以暂时有条理地思考一切。一切,包括卫珉。江樊躺倒在柔软的草地上,随手取了地上的落叶搭在眼皮上,视线中出现了一团绿色的影子,光线依旧从缝隙中钻进来,于是他闭上了眼睛。卫珉并不是他第一个喜欢的人——王府中的女眷并不少,他虽不贪色,但总有需求。就像他曾对卫珉说过的那般,他的妾侍秦氏温文淑雅且善解人意,长相也讨喜,十分美丽,在江樊见过的形形色色的人中,是最得他欢心的。秦氏恪守本分,从未给江樊添过麻烦。但相处久了,便有些无趣。即使是在床榻上,秦氏也是拘谨的,甚至每一次江樊的手臂刚搭上她的肩,也唯恐避之不及般僵硬地缩着,次数多了总是扫兴。江樊不爱强迫人,虽仍旧疼爱秦氏,也渐渐疏远。直到秦氏因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