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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说当年玩弄他是出于为林清执出气的恶作剧心理,那么现在,就真的没有丝毫理由,单纯只是为了利用他。“对不起啊明泽。”她笑笑,继而转身走自己的路。霍明泽拦在她面前,不等他开口,她先说:“孩子不是你的,那夜我们也什么都没有发生,你不必负责。”“我是个很坏的女人,从以前到现在,一直都在骗你。”她轻声说,“别再对我好了。”她错身而过,身后霍明泽在原地静了很久,这一次,他没有再追上来。夏日的云是淡的,风是轻的,赵云今抱着一盆蔷薇走在人来人往的街头,不知道该去哪里,但这些年来却从未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轻松。正站在路口发呆,一辆轿车停在她面前。车窗摇下,露出了贺丰宝的脸,他墨镜滑到鼻梁上,酷酷地说:“上车,带你去个地方。”……墓园并不是她第一次来,却是她第一次来这时露出了笑意。墓碑四周生满小腿高细碎的野草,在暖风里轻柔地摇曳着。赵云今上次来随手洒下的花种已经生了新叶,涤荡在风中,仿佛随时能抽出花来。大理石碑面贴着的新换的相片上,林清执笑得温暖而灿烂。赵云今蹲下身,将蔷薇花放在碑前,用袖口擦去相片上落下的灰尘。天空湛蓝,风也温暖,这里静谧祥和,是一块不错的长眠之地。“从前我笑他,平时看起来铁骨铮铮的林警官,净学些小女孩情怀,喜欢什么不好,偏偏喜欢花。”“是因为我。”赵云今轻声说,“小时候我总哭着要哥哥,他为了哄我,在家里种了满墙和孤儿院里一样的蔷薇花,后来养蔷薇就成了他的习惯。”贺丰宝摘了墨镜,静静站在令人享受的温柔的风里。四下宁静,只听得到草丛里啾啾的虫鸣。他忽然开口:“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赵云今擦拭墓碑的手顿住,男人笑了笑:“那年我在香溪对岸钓鱼,捡到了一盏写有他字迹的孔明灯。这人念警校时就这样,认定的东西就不回头,一根筋地往前走,从不顾及别人的感受,现在他风头出尽了,理想也实现了,应该在上面过得很开心吧。”赵云今抬起头,目之所及之处是缠山连绵的青色,云在山腰投下一道道清影。那山是俊拔的,影是澄澈的,云是飘逸的,一眼望去,她仿佛看见了林清执的身影并没有消散,灵魂音容依旧缠绕于无尽的山巅。“不去看看江易吗?”赵云今问:“是他叫你来问的?”贺丰宝摇头,这些日子江易一直在医院治疗,期间警察去问过话,他平静地将这些年来发生的一切告诉了他。事无巨细,和盘托出,贺丰宝听得蹙眉,却阻止不了他继续说下去。——哪怕以功抵过,等待他的,依然免不了是未来的漫漫长狱。江易说了很多,却绝口不提赵云今,这些日子来,贺丰宝探望赵云今时,她也从未提过江易半个字。“不是。”赵云今沉默,不知在想什么。贺丰宝从随身的袋子里掏出一封信和一个盒子递给她:“这是武双喜家里找到的,信我看过,盒子我也打开了,我觉得这应该是江易自首前想要留给你的东西,看看吧。”“人生很短,江易已经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在了自己身上,如果你再看不开,那你们要怎样?”他看着她:“一辈子错过吗?”他将东西放进赵云今手里,转身离开了墓园,留她一个人站在那里。盒子里是一条边缘些许泛黄,却能看出从未被人戴过的蔷薇颈饰。信是林清执的手笔,这个狡猾的男人还是违背了当初对江易的承诺,他担忧以江易的性格,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将幼年的种种告诉她,所以男人充当了坏人的角色。信的最后,他说:云今,原谅阿易吧,他不过是个别扭的小孩。风一阵阵拂过,她柔顺的发丝随着风尾飘荡,高烧时脑海里那些记忆的碎片已经拼组成一幅幅清晰的画卷,反复回放着。她可以原谅他的逼不得已,可以原谅他这些年的离去,可以原谅他的隐瞒说谎,可她不能原谅的是,明明他早就知道,他一直保有当年的记忆,却只是眼睁睁看着她一遍遍从破碎的梦境里寻找童年时的身影,对她只字不提。她还不能原谅,明明只要他一句话,她就可以奔赴到他身边,而他从头到尾却连她的名字都不愿提起。仿佛在江易眼里,她对他的感情,不过是年少时的昙花,夜过就败了,脆弱得根本难以维系。“jiejie,喜欢的东西要牢牢抓在手里啊。”旁边传来一个清铃般俏皮的声音,赵云今偏过头,才发现身旁另一座墓碑前站着一个女孩。女孩松软的发尾懒洋洋垂下来,遮住了白皙的脖颈,她歪着脑袋看向赵云今,眼眸澄澈,清透漂亮得像个水晶娃娃。“没有什么比遗憾更让人心碎了。”女孩一笑,明媚如四月的艳阳,“所以,如果是真心喜欢的人,不要让他消失掉。”“世界很大,命运无常,一旦弄丢,就再也找不回来了。”她看看自己身前的墓碑,又看看赵云今的,笑着说:“这我爸爸,他是个军人,好像比你那位要帅一点。”不远处的合欢树下站着一个清冷挺拔的少年,他叫她:“然然。”女孩向赵云今吐了吐舌头,朝那少年跑了过去。天高云淡,墓园又恢复了宁静。赵云今望着墓碑上林清执英俊的面孔,莞尔笑了。*病房已经收拾齐整,江易站在窗边,手心搭着一根心形挂坠。几天前贺丰宝问他家里的东西要带走什么,他想了很久,只要了这个。挂坠用一根黑绳串着,这些年来已经磨损得不像样子了,江易按开暗扣,那颗心弹开,里面放着一缕乌黑的发丝。窗外的桐花正当季节,被风一扫,雪一样洋洋洒洒飘落到地面。身后门开了,贺丰宝进来,江易将挂坠放进了口袋。“江易,走了。”他身上挂着手铐,却不知怎么开口。江易主动伸出手,贺丰宝把手铐在指尖转了转:“算了,用不着这个。”“还是用吧。”江易平静地说,“我书读得少,又一身反骨,是个把法律当成废纸的野兽,说不定出了门就改变想法转身逃走,我如果跑掉,贺警官好不容易得来的年终奖就泡汤了。”贺丰宝笑了:“你小子可真记仇。”江易也笑了,他在医院待了很久,瘦了很多,人也苍白了,但这一笑间却看不见从前深沉的影子,明朗得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