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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薄片浸入花水中,等待完全浸透。整个过程,德妃身边的几位大宫女都看得瞠目结舌,没想到这小太监不但会,而且还像是行家的样子。平日里专职做蔻丹的宫女也不过这个模样,甚至都没有傅辰那一套行云流水的味道。傅辰年轻时爱上茶道,这修身养性的艺术说起来也有互通之处,比如做事的气质动作与常人相比多了几分沉稳雅致,看着便赏心悦目,单单这动作摆出来,说不是行家都没人信。“请娘娘抬手。”傅辰看到德妃伸出一双保养得当的手,心知算是得到认可了,古往今来这打肿脸充胖子的事也要具备一定底蕴,“奴才逾矩了。”“无碍,看座。”德妃一手抬于桌面上,一手摸着怀里的猫。“谢娘娘赏。”傅辰坐了下来,握住德妃微凉的手,傅辰开始仔细为指甲上色。那猫有着一双冰蓝色的双眼,似对傅辰很好奇,它从德妃膝盖上站了起来,蹭进傅辰怀里。傅辰不敢动,任由那猫在自己衣服上打滚,德妃身边的大宫女看到这一幕,轻笑出声。“这小家伙平日傲得很,倒是与你亲近。”待傅辰做好了蔻丹,规矩站在一边,德妃说道。傅辰冷汗落下来,忙称不敢。德妃泛起温和的笑意,将猫递给墨竹,与墨画一样的大宫女。德妃轻抬手在空中划出优美弧度,所有宫女躬身退下。空气里还残留着方才沁人脾脏的花香,傅辰却莫名觉得有些忐忑,这屋里头只剩下他与德妃娘娘。当然,这里里里外外都清空了人,就是有什么话也是传不出去的。“坐吧,”看了眼拘谨的小太监,德妃温和的笑意似透着什么傅辰看不真切的东西。这是德妃娘娘的地盘,傅辰自是知道刚才那都是做给外人看的,下面才是让他来的目的,闻言道谢后又坐了下来。“是不是想不明白,为何我让墨画给你送食盒?”德妃笑靥如花,声音越发柔和。德妃语调和音色上有些变化,这变化说明在德妃单独面对他时,在确定什么,有些犹豫,她正在权衡利弊。“奴才愚钝,请娘娘提示。”傅辰心道果然这食盒是德妃吩咐的,他能猜出却想不明白为什么。如果只是要个人,像德妃这地位是件很容易的事,可以直接吩咐身边服侍的人让内务府划人过来,做个登记就可以。而且就像刚开始海公公问的,每几个月宫里的人都会有些变化,每个宫里都会定期选一些人给主子们挑选,完全没必要让宫女来频频交好。简单点说,就是一个小奴才是绝对没资格劳主子这般费周章的。“那你觉得是什么?”德妃对小太监的进退得仪的话点了点头,似下了某种决定。“奴才不敢妄自揣测娘娘的意思。”傅辰低着头。宫里奴才都是不能直视主子的,除非主子提出来。忽然,刚才那双芊芊玉手覆盖住傅辰放在膝盖上握成拳的手,傅辰心脏漏跳一拍,只觉有一条蛇钻了上来,将那冰冷的皮肤贴着自己的,第一次无礼而震惊的抬头,直勾勾看向德妃。德妃嫣然一笑,也不斥责傅辰的无礼,那笑意出现在那张清丽的脸上,居然有些另类的妖娆,与平日里截然不同,任谁都想象不到这是那位端庄优雅的德妃,朱唇轻吐:“我身边缺一个体己的人儿,不知你意下如何?”德妃甚至没有用“本宫”自称,似笑非笑得望着傅辰,让傅辰再明白不过这话语中的含义。这话,是看上他了,不是能力,不是性子,竟是这副年轻的皮囊!这是他以为的几百种可能性里最不可能的那种!第10章他想过德妃是想选他做忠奴,或者去别宫当内应,又或许只是看中他三年来某种特质,万万没想到是最浅显的那个答案,如果是这样,他似乎也有点明白德妃的大费周章了。他忽然想到,那天送德妃回宫的路上,德妃很是温和的问了他的出生籍贯家人。“奴才……不敢。”傅辰忽然跪地,咚一声,没任何犹豫,“娘娘万金之躯,怎可被亵渎。”他上辈子一开始是心理医生,虽说搭了个医生的称号,实际上说是心理咨询比较贴切,见过不少污秽事,守口如瓶是他的职业cao守,他很多顾客都是社会名流,但也是这些光鲜亮丽的人,总有些见不得光的事,兴许后来转行也有这方面的原因,他不想被同化。当长时间生活在一个容易被腐蚀的环境里,有时连初衷都会渐渐失去。宫里的贵人,都是把阉人当做奴才的,从骨子里就没瞧上过,这并非针对谁,只是历朝历代积累下的习惯。其他朝代倒是出过这样的事儿,就是得了势的太监会让低阶又不受宠幸的妃子为自己服务。德妃也是不气傅辰的拒绝,她似乎早就预料到,反而越发满意,就是这份气节才是这个小太监最独特之处。带着指套的手,摩挲着傅辰光滑的脸蛋。傅辰感到那指套的尖端,划过肌肤的滋味,若即若离,却像一把镰刀在心脏上起舞。“人人都想要权力,你不想要吗?”“知我为何选你吗,你有一双超脱你年龄的眼,那里藏着连你自己都不知道的欲望。”“你这般模样,可以有更好的选择,而我,能给你。”“你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选。”一连串的话,能将人最潜在的欲望勾起来。傅辰不语,听着德妃的话,句句砸进心里。德妃起身,雍容华贵,她的的气息,缓缓喷在傅辰的脖子上。傅辰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轻笑道:“我曾有个爱人,认识他的时候也是你这般岁数,你这般藏着秘密的眼睛,你这般谨慎的性子,你这般清秀干净的模样,当年我还是庶女被放在乡下老宅里无人问津,直到皇上一纸圣旨,家人感恩戴德地把我送入宫,后知晓我与他情投意合,竟把他送进宫。”送进宫的男性只有一条路可以走。这德妃的家也是够狠了,这样一来可不是直接断了任何可能性。傅辰才知道德妃的过往,他面露困惑,“那他后来……”“死了。”傅辰没有问怎么死的,而德妃显然也不想说。“我给你考虑的时间,本宫自是惜得你这可怜见的,不会强迫与你。”“今日之事,若本宫听到有任何传言,你在宫外的家人一同连坐。”“下去吧,本宫乏了。”最后他在德妃慵懒的驱逐中,浑浑噩噩地走出福熙宫。他相信任何一个能得了贵主子眼的太监,都会迫不及待答应。他没有马上应下,也许在德妃眼中是不知好歹。德妃冒着株连九族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