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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脚,抬头看向那先祖的背影,目光落在他手中的女尸身上,愣是腿一软,连站都站不起来。曹望舒气急,又踹了他一脚指着另一个弟子道,“你!你去!”那被指明的弟子已是脸色发白、浑身发抖,看宗主指着自己顿时一翻白眼晕了过去。曹望舒见状更是生气,站起来狠狠地踹了那弟子几脚大骂道,“没用的东西!废物!”可他虽然这么骂,自己却也不敢上前,不为别的,只因那先祖身上的戾气实在是太重了。仿佛不知什么时候便会冲破绳索大开杀戒一般,如果不是他确确实实是从洞中走出来的,曹望舒自己恐怕也不会相信历代守护剑宗的先祖竟会是这般模样。可怕归怕,这圣水不能不喝啊!若是以往还好说,这位先祖真是无论如何都得让他把圣水喝下去才行!那先祖越走越近,花梅令终于从惊诧中回过神来。手中的扇子摇了摇,又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样子。他看了眼那先祖的面容,真是越看越觉得顺眼,尤其是他那一身的邪气,怎么看都不像是传说中的正义之士。这样正好,毕竟,花庄主最喜欢的便是看热闹。这么想着,花梅令“唰”地合上扇子,这一直是他有所行动的征兆。于是,白抚还来不及阻止,花梅令便已迈了出去。他径直走到桌案前,拿起那青瓷碗,碗中装着澄澈的液体,看上去只是普通的水。白抚有些担心,他绷紧神经跟在花梅令的身后,可花梅令却丝毫紧张的情绪都没有,就这么当着天下英豪的面堂而皇之地朝那先祖走去。神刃已经发现了他,但他的脚步却没有停,只是一双如鹰般黑亮的眸子紧紧地锁在花梅令身上。花梅令丝毫没有害怕的情绪,又或者说他对天下所有美人都没有抵抗能力,这么赏心悦目就是用来看的,有什么好怕的呢?迈大步子,很快便走到了神刃面前,那股恶臭更重了,但花梅令却浑然不觉。他看着那张“赏心悦目”的脸递过手中的青瓷碗,调笑道,“剑宗弟子沉醉神刃英姿,便由我代剑宗送上这碗圣水如何?”神刃停下来细细地打量他,弯弯的眉毛细细的眼角,朱唇皓齿笑起来十分漂亮,可偏偏这笑容中好像加了些什么,如乱花过眼,看不真切。神刃没动,花梅令也不动,他维持着那个姿势只是笑,他最招牌的笑容。其实如果可以,他并不愿意做这把刀子,因为他很清楚所谓的圣水是什么。所谓圣水,其实却是五倒还魂水,剑宗历代相传的毒药。一杯下了肚,一年后若是还没解药便会一点点反噬其心脉,这人的武功就算是废了。老祖宗们多少还是畏惧先祖神力的,便想出这么一个阴损的招数,恭请先祖现世时要喝圣水,送先祖回巢时要喝“解封”,所谓解封便是解药罢了,所以先祖这一来一回,不能超过一年。花梅令不爱做这把刀只是因为不喜欢被人利用,但对于美人,他从不吝啬。而且,毒药也要喝呀,不喝以后怎么会有乐子?寒风瑟瑟,花梅令的笑容似乎已经僵在脸上了,但那盈盈的双目却又是鲜活的,漂亮的像一只灵动的狐狸。神刃十分喜欢那对眸子,就像会讲故事一般,是他洞中二十载从未见过的光彩。于是他没有管那圣水,而是扔下了手中的死尸伸手抚上了花梅令的眼角,花梅令还是笑,亮晶晶的眸子像他寥寥几次偷窥到的日光。于是他忽然运功,手指猛地用力向里挖去。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圣诞快乐!嗷嗷,我英勇霸气的先祖!虽然有些无三观无常识……BUT!毕竟你也是要成为攻的男人,加油吧!☆、出洞有乾坤说时迟那时快,只听花梅令肩上的翡翠鸟突然尖叫一声,就像忽然敲响的铜锣,异常清脆。神刃的目光顿时被那只鸟所吸引,手在花梅令的眼眶处停了下来。白抚一步上前,目露杀气紧盯着那先祖的一举一动。花梅令却丝毫不在意,用扇柄轻轻敲了敲白抚的手臂,白抚皱了皱眉慢慢放下胳膊。花梅令露出一个调侃的笑容,将手中的青瓷碗又举了举。“神刃,请。”他笑意盈盈地道。这次,再无犹豫,神刃拿过碗仰头便喝了下去。剑宗宗主看到这一幕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神刃就算再神通广大,五倒还魂水下了肚,便成了被拴着锁链的狗,再凶残也只能绕着圈跑。这么一想,曹望舒的胆子便大了许多,他正了正衣衫,阔步走到神刃面前。那女尸身上传来的恶臭味还是让他忍不住锁紧眉毛,真不知道花梅令是怎么笑的出来的,还真是□□熏心!“先祖。”曹望舒抱拳道,“还请先祖随我回大堂,我等有要事相求。”神刃睨了他一眼,将地上的女尸捡起来扔到他身上,自顾自地一错身朝剑宗大堂走去。当天战天下让先祖先沐浴歇息一晚,自己则跟各大门派的掌门一起聚在剑宗大堂商讨对策,花梅令厚着脸皮也挤了进去。战天下的意思很简单,这先祖绝非正义之士,将消灭白帝教的事交给他并不妥,应该在观察一阵。武当派便比较直接,觉得这先祖身上煞气太重,还是尽早送回洞中的好。曹望舒一听这话哪里肯?好不容易把先祖请出了洞,而且一看便知是个武艺绝伦的高手,再加上他手中握着五倒还魂水的解药,只觉得这先祖是他手中的一把利刃。只要稍加利用,横扫武林各派、为剑宗扬眉吐气便指日可待了。于是他紧咬着“剑宗先祖绝非凶恶之人”不放,据理力争,死都不肯同意。但关于五倒还魂水的事却只字未提。花梅令轻轻地打开扇子摇了摇,对结果已是猜到了七八分,便不再停留,当众起身推开门便走了。这边出了门走了没多远,他便对白抚说道,“叫人去查查五倒还魂水的解药。”白抚点头,花梅令摇着扇子笑的三分邪气。他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毒药让这宗主如此胸有成竹,连战天下都不放在眼里。想了想,他又敲了敲扇子问道,“那神刃在哪?”“在琼池。”琼池是剑宗的一处清泉,倒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只因环境优美静谧便被曹望舒霸占成了他一个人的专享地。但神刃显然不会管他那套,又或者说他对这种权势的行为根本没有任何概念。离琼池还有一段路时花梅令便屏退了白抚自己一个人走到了池旁。琼池不大,但也不算小。此时正是月上柳梢,水面波光粼粼泛着银光。花梅令借着月光一看,便瞧见一个人。花庄主从不觉得看美人洗澡非君子之道,何况他还是光明正大的看。神刃的头发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