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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

    看着曹cao,完全无视了曹cao的利刃,说:“所以……你从头到尾都没有想杀我,只是在试探,我说的对么。”

曹cao面色一动,眼神里划过一丝惊诧和意外,随即竟然笑了起来,道:“对,说的全中。张让,你不愧是十常侍之首,我素日里当真是小觑了你!”

张让……

十常侍……

张让听曹cao叫出自己的名字,心里登时只剩下“咯噔”一声,因为他一下屡清楚了眼前的境况。

曹cao生活的年代是东汉末年,这个时代和春秋时期其实有些相似,天子权威削弱,各地军阀不断膨胀,以至于大家都不把天子的威严看在眼里。

各地军权的膨胀,还有天子的腐败,都加剧了东汉末年的各种冲突。

在东汉末年发生过一个很荒唐的事件,那就是十常侍乱政。

十常侍是以“张让”为首的十几个宦官,他们任职中常侍,无恶不作,买官卖爵,垄断雒阳经济命脉,欺上瞒下,草菅人命,甚至勾结盗贼,一个个中饱私囊,不顾百姓性命,一旦有反对弹劾十常侍的官员,一概归为党人,抄家灭族不过是他们的一句话。

其中十常侍之首张让,更是官至列侯,要知道列侯是汉朝异姓侯爵中,最高的爵位。

张让的权利滔天,朝中无有不惧怕张让之人,排队想要巴结张让的人,可以绕雒阳城整整三圈,每天前来送礼的人,踏平了张让府邸的门坎,送礼还要赶早,如果来得晚了,再贵重的礼物也无法送到张让面前。

有一些无从见到张让的人,甚至改为巴结张让家中的奴役,只要能得到张让家中奴役的青睐,让奴役在张让面前美言两句,便可一步登天。

汉灵帝十分信任张让,曾直言,“张让是我父”,张让以假父之名,滔乱朝廷,可谓是罪大恶极。

汉灵帝去世之后,年轻的小皇帝刘辩继位,十常侍失去了宠信他们的皇帝,朝廷内乱剧烈,各地军阀以讨伐十常侍为名号,带兵涌入雒阳,甚至杀入皇宫,雒阳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而身为十常侍之首的张让,因为穷途末路,便狗急跳墙的劫掠了小皇帝为人质,逃窜北邙山,妄图死里逃生。

不过最后滔乱一世的列侯张让,还是因为抵不过惧怕,自行投水自杀了。

而现在……

张让还是张让,样貌没有改变,名字没有改变,却因为一场大火,突然变成了投水自杀的十常侍之首,大名鼎鼎恶贯满盈的大太监——张让。

张让终于屡清楚了眼下的情势,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依然冷静淡漠,只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

原来自己,变成了一个……

张让淡淡的说:“……宦官。”

第3章“暧昧”

仲秋八月,余晖西下,北芒阪上一片苍凉。

咧咧的秋风席卷着光秃秃的阪坡,黄沙盘旋而上,咆哮肆虐。

张让双手被绑在身前,手脚都被扣了沉重的黑色锁链,一圈一圈的缠绕着,让他无法逃脱。

曹cao和另外两个校尉,带着士兵在原地休息,似是不放心,所有人都频频的向张让看来。

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张让安静的坐在阪坡上,他的双手虽然被绑着,但是神情坦然,没有一丝惧怕,就连焦急和慌乱的情绪也不曾显露一分。

对于曹cao与那两个校尉投来的目光,张让只是淡淡的回视,也不主动说一句话,安静的令人狐疑,甚至不像往日里张让的为人!

的确,张让还是张让,但并不是他们所认识的大宦官张让。

张让也是在不久之前,才屡清楚关于“自己”的头绪。因为一场大火,他竟然穿越到了东汉末年,这个军阀割据,群雄逐鹿的混乱年代。

三国鼎立还未形成,曹cao还如此年轻,而张让从一个法医,竟然变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宦官。

张让默默的坐在地上,如果换做别人,别说接受穿越到水深火热的年代,就说从一个正常男人,突然变成了没有生殖能力的宦官这件事,也绝对会瞬间崩溃。

而张让呢?

张让只是淡淡的坐着,面容看不出半点焦急,甚至没有任何波澜,因为张让是个“怪物”,一个没有感情的人。

张让细细的思量了一番,反正是正常男人也好,是宦官也罢,对于自己来说其实没有任何区别,因为张让注定是一个永远无法去爱别人的异类。

能在大火中活下来,已经算是一种庆幸。

而且眼下的情势,让张让也没有心思去考虑自己身体的“与众不同”,到底如何能顶着“十恶不赦”的驱壳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问题。

张让一穿过来,正好赶上了十常侍劫持小皇帝刘辩逃亡北邙山,最后因为害怕而跳水自杀的“情节”。

曹cao身为朝廷校尉,自然要奉命寻找小皇帝,众人压着张让和几个小太监寻了小皇帝整整一日,眼看着日头偏西,太阳就要落山,仍然不知小皇帝流落到了何处。

按照历史的进程,小皇帝被十常侍劫持到北邙山,张让跳水自杀,小皇帝和年仅八岁的陈留王从十常侍手中逃脱,因为害怕隐藏了起来。

别说小皇帝是张让跳水自杀之后跑掉的,因此张让不知道小皇帝的下落,就说张让现在是个“冒牌货”,自然更加不知道小皇帝的下落了。

张让不知小皇帝的下落,对于曹cao和校尉们来说,本应该就没有用途了。再加上他十恶不赦,人人诛而后快,应当一刀斩了张让的狗头。

但是众人却没有动张让的意思,包括曹cao在内,并没有杀死张让的念头,这令张让觉得,自己或许还有活下去的价值,但具体是什么价值,张让自己也不太清楚。

张让在原地坐着,天色黑了下来,阴沉沉的一片,仲秋的北邙山阪坡狂风席卷,登时阴冷得很。

其中一个年纪较大的校尉道:“今日怕是要在这里过夜了,曹校尉,咱们带兄弟们去找些口粮,顺便捡些柴火来取暖。”

曹cao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又转头看了一眼张让。

那年纪大的校尉道:“不用担心,不是还有人守在这里?那阉党手无缚鸡之力,况没见过什么世面儿,已然给吓傻了,还能跑了不成?”

曹cao没有多说,将长剑挎在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