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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黑发,若有所觉地开口,“阿凉,我们就这样过下去也挺好的。”顾凉没说话,嘴角抿起,脸颊有两个小小的涡。楚祁笑了笑,目光停留在自己握着梳子的手上。一梳梳到底。“阿凉,阿夜来年有了儿子,我们便过继一个过来,养在身边,你来教导他好不好?”顾凉低低地“嗯”了一声。楚祁对顾凉的乖顺感到很高兴,凑过去亲了亲他的眉梢,继续道,“教导好了,我就让他做太子,继承皇位。然后我们出宫游玩好不好?我知道你不大喜欢皇宫。”“阿凉,你教导他莫要太上心……算了,还是请太傅吧,你只与我一人亲近就好了。我会吃醋的,阿凉。”楚祁笑了一下,明明是硬朗英俊的面容,顾凉从模糊不清的铜镜里看去,却又像极了那个会向他撒娇的少年玄夜。“阿凉,出宫后我们也不用带很多人。”楚祁拿了发带给顾凉一圈圈绕上,“我会照顾你的。你喜欢哪里,我们便在哪里定居。”顾凉笑了,“你想得可真远,四王爷现在儿子都还没呢!”“不远不行啊。阿凉,我累了。”摸着少年的头,楚祁说得有些委屈,“我当初追你追得可辛苦了。不跟着你一起慢慢变老我怎么划得来?我得给你心里留个底儿,让你明白以后都是要跟我过的。”“你都不会变老,白头发也很好看。以后不许嫌弃我。”楚祁说着担忧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顾凉的笑僵在了嘴角。许久,才开口,“不会嫌弃你。”将少年抱在怀里,亲了亲额头,楚祁抱着人走到餐桌旁,“乖阿凉。你当然,不可以嫌弃我了。哦,其他的殿也别想了。阿凉这时候该饿了吧,传膳。”窝在楚祁怀里,一口口吃着楚祁喂来的饭菜,顾凉难得的温顺。怎么会嫌弃呢?如果能看到看到他白发苍苍的样子,该多好?***就寝前,顾凉冷着脸开始赶人了。“阿凉,我帮你搓背吧?”楚祁瞟了眼热气腾腾的浴桶,一本正经地建议。“那你晚上不要上我的床。”顾凉好心地提出选项。“你慢慢洗,我去看会儿奏折。”楚祁当机立断。“没有一个时辰不要回来。不然别上床。”“阿凉,你又在撒娇了……我知道了。”刚出养心殿,楚祁就沉下了脸,看完暗卫刚递上来的纸条,大步去了御书房。“人呢?”楚祁坐在龙椅上,一身气势不怒自威。“回主子,那人不肯来。转瞬间人就消失了。属下无用,请主子责罚。”跪在地上的人忍着发抖的欲望说完了。楚祁听了一脸似笑非笑,“不肯来?呵…”那人头低得更低,战战兢兢道,“回主子,那人说,天道不可违,因果循环……人妖殊途,死局已定。”“砰--”上好的端砚被砸得粉碎,那人跪在原地,硬是动都不敢动,任由碎石刺入了身体。“下去。刑堂领罚。”阴冷的声音响起,那人却如蒙大赦,赶紧告退。楚祁坐在龙椅上,眼睛黑亮得诡秘,脸色苍白得吓人。死局已定…呵……他怎么容许!***顾凉在水里泡了许久,擦干了身子穿好衣服。才把头发浸到水里,面无表情地看着墨色一点点渗透出来,发梢一片雪白。两年前那场春猎之后,原本长及脚踝的头发腰部以下都白了,象征着他流逝了的生命。他没了半条命。他剪掉了,看着糟心。可是没关系,妖怪的寿命都很长,他还有时间守着阿祁。侧身站着,显出铜镜里的少年清俊挺拔,白色蔓延到了肩部,半黑半白的头发异常妖异。……“宿主,任务失败。你要接受惩罚。”“可以留在这儿吗?”“……可以。但惩罚会全部施加到你身上。你的玉髓会被吞噬掉。”“哦,好。”……第一次吐血的时候,他想,他得装作腻烦了阿祁的样子,找个宫殿和阿祁分开。要不然,被阿祁看到可怎么办?第79章第79章“殿下,殿下?殿下醒醒,外面凉,回屋里吧。”秋白轻声喊着,拽了顾凉的袖子小心翼翼拉扯,生怕碰到侍君□□的肌肤。“嗯……”顾凉半眯着眼,还未能从睡梦中完全清醒,哑着嗓子问,“秋白?阿祁呢?”“殿下忘了?今儿是四王爷生辰,您不肯去,皇上只能自己出宫了。”看着侍君白得近乎透明的脸,秋白皱了眉,有些心疼,“殿下,咱们回宫吧。雪还未化尽,天儿正冷着,外面不好久待。”“嗯,咱们回宫。”顾凉一撑手臂站起来。没走几步,停下来了,也不转头就保持着背对着秋白的姿势道,“秋白,给我拿块手帕。”“是。”秋白赶紧拿出手帕递过去。见顾凉拿着帕子使劲捂嘴,不禁有些疑惑。虽然像后妃一样被养着,侍君一直自诩英俊潇洒的男子,对手帕脂粉等女子之物向来嗤之以鼻,也不肯带在身上怕有损男子气概。侍君竟然毫不犹豫地用了自己这多少沾染了女子脂粉气的手帕……“殿下?殿下可还好?”见侍君不再捂着嘴了,秋白关切地问道。“没事,就是趴久了,有点犯恶心。”顾凉笑了笑,将手上的帕子塞进了自己的衣袖,“这帕子脏了,回去我再赔你一块。”“殿下严重了。奴婢不敢。”秋白惶恐道。“没事儿,女孩子的手帕不还可不行啊!”顾凉转头冲秋白俏皮地眨眨眼,心情颇好地大步回了养心殿。谁也没看到,衣袍下的两条腿抖得不成样子。“是,奴婢知道了。”秋白被逗得一笑,赶紧跟上。“秋白,点上龙涎香。”唉,阿祁鼻子可好使得很。顾凉左看右看,在殿里走了一圈,发现这儿哪都是自己的痕迹。花瓶没放,放了自己模样的陶人。小案上有自己用来折磨阿祁耳朵的古琴。墙上挂了自己的随手涂鸦……这儿哪都是他的痕迹,可哪儿都是楚祁一手布置的。楚祁了解他,更甚于他自己。这手帕,藏哪儿都不行,要么埋,要么烧。看了眼正点香的秋白,顾凉抿了抿唇,道,“秋白,你在这儿点香,我在外面呆会儿。等这屋里都有香味了,你来叫我。”“殿下不…”秋白一听马上要拒绝。“我的话你不听?”顾凉挑眉。“……是,奴婢明白了。殿下切莫走远。”秋白咬唇应下了。“嗯。”顾凉点头,出门,直奔御花园,顺手还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