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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然后转头疑惑地看着袁千秋:“面瘫不算是残废吧?”“阿云。”温迟低低地唤了一声。顾停云嗅到温迟声音里一丝威胁的气味,于是立刻改口道:“不好意思,我们小迟只是颜面神经失调。”“阿云,我突然不那么想背你了,让千秋来吧。”温迟说着,作势就要站起来。顾停云嫌弃地看了袁千秋一眼:“别,让他背我肯定会被随地乱扔。”温迟终究不是袁千秋,没办法跟顾停云把没营养的对话继续下去。他重新蹲下,对顾停云说了一句:“你抓好。”顾停云在温迟的背上趴好。温迟慢慢地站起身,然后对着袁千秋扬了扬下巴:“千秋,帮阿云拿着拐杖。”亲眼看着温迟迅速地反水,袁千秋觉得很痛心。他还没来得及抒情一番,温迟就已经已经背着顾停云走出了办公室。他悻悻然耸了耸肩,然后拿起拐杖跟了上去,一边走一边想,自己真是基友面前rou炸天,媳妇跟前不如狗。餐厅里还没有多少客人,袁千秋挑了个靠窗的位置,让温迟把顾停云放下来。温迟去了洗手间,一桌就只剩下面对面坐着的两个人。袁千秋托着腮,似笑非笑地打量着顾停云。“摔得重不重?”顾停云摆出跟袁千秋相同的姿势,笑眯眯地看着他:“如你所见,只是左脚骨折了而已。”“你当场就该打我电话的。”袁千秋用另一只手的食指轻轻敲了几下桌面,眉锋一挑,“我有点生气。”“你上周末不是在调查那个出租车抢劫的案子么?”顾停云听袁千秋的语气不像平日那样轻松,便也敛起了眼中的笑意,“你的时间耽误不起。”袁千秋绷着一张脸,声音低沉:“后来是谁把你领回去的?”“喻宵,我室友。”袁千秋刚要倒水,顾停云就把他手边的茶杯拿了过去,用餐巾纸在里头来回擦了几圈才递还给他。“我脸皮一向厚,所以跟你说句实话。”袁千秋把茶杯倒满,然后耷拉着眼皮,面无表地看着顾停云,“我有种你娶了媳妇儿忘了娘的感觉,还挺不爽的。”顾停云愣了愣,一时间不知道脸上该挂什么表情:“摆着一张小迟的脸说出这种话,你让我很出戏。”“我在说正经的。”袁千秋干咳了两声,“我说,别管我当时有可能在干什么,下次你要是碰上事,就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我知道了。”“这种话竟然还要我特意说,”袁千秋皱眉,投给顾停云一个责备的眼神,“以前不一直都是这样的吗?我以为……”“习惯。”顾停云看袁千秋的表情纠结得很,就帮他把话接了下去,“是我的习惯,一直是。”“好了,不谈这件事了,搞得我婆婆mama一样的。”袁千秋喝了一口茶,接着把话题一转,“对了,你跟那个叫喻宵的,进展怎样了?”“一厢情愿,甘之如饴。”顾停云面不改色地答道。袁千秋略微惊讶地看着他。上一次在他办公室里也是,这一次也是,顾停云都坦然承认了对喻宵的感情,话里一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顾停云见袁千秋盯着自己看,还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便开口问道:“在想什么?”“他对你不来电,我中意你呀。”袁千秋对着他弯起一双眼睛,笑容十分讨打,“信不信?”顾停云很认真地摇了摇头:“小迟过来了。”“……咳。我说笑的。”“我知道。但你说话习惯得改。”“你总是这样不留情。”“总好过你处处留情。”袁千秋一下子噎住,摇摇头,站起来找服务员点菜去了。顾停云兀自叹了口气。其实他自己的说话习惯更得改改。他刚才说得很不对。袁千秋这个人他非常了解,虽然他长着一双处处留情的桃花眼,实际上这家伙对温迟始终是一心一意的。顾停云知道自己说出口的话里面,不好听的要远远多过好听的。他看着袁千秋的背影,突然觉得,就放下心来温和一些,也没什么不好。第16章乐极生悲(三)顾停云站在巷子口往上望,看到自己家客厅里的灯亮着。温迟说他该回学校了,却被袁千秋一票否决,说上去陪顾停云坐会儿再送他回去。袁千秋背着顾停云,温迟拿着拐杖,三个人就这样两前一后走上了楼梯。还没等顾停云掏出钥匙,家门就自己打开了。喻宵握着门把手,看着趴在袁千秋背上的顾停云,神色温和:“回来了?”顾停云应了一声。喻宵对站在门口的另外两个人点了点头,说了声“进来吧。”喻宵看袁千秋穿着一身公安制服,脸却又跟挂在小区门口的那张社区名警大头照对不上号,心想这位大概下了班连便装都没来得及换上,就径直去接顾停云吃饭了。他边向厨房走,心里边生出几分愧意来。袁千秋靠在宽大柔软的沙发上,一脸惬意。喻宵把一杯绿茶放在他的面前,然后淡淡一笑:“你好,我是喻宵。”他微笑的弧度恰到好处,既不僵硬,也不做作,像春夜的一勾早月,停泊在人眼底,是清清淡淡的温柔。“袁千秋,跟阿云是高中同班同学。”袁千秋翘起嘴角,向喻宵伸出右手。两个人握完了手就算是认识了。袁千秋指着坐在自己右手边的温迟:“这个是我表弟,叫温迟,你可以叫他温木头,也可以叫他温面瘫。”他知道温迟的口拙程度,就习惯性地顺带把他一起介绍了。温迟懒得搭理他,干脆偏过头去。顾停云看了看笑容僵在嘴角的喻宵,在一旁咬着下嘴唇笑。喻宵“嗯”了一声,然后把第二杯茶放在温迟面前的茶几上。温迟对着喻宵颔了颔首,淡淡道:“谢谢。”“你坐下吧。”顾停云向喻宵招了招手,“千秋有先天性疯言疯语症,别在意。”喻宵把最后一杯茶递给顾停云,然后在他对面的小沙发上坐下来。“你就当我真有这毛病吧。”袁千秋不以为意地耸耸肩,然后冲喻宵眨了眨眼睛,“那我就胡扯个事好了,权当是见面礼。”“你说。”喻宵觉得袁千秋说话挺有意思,就抬手向他做了个“请”的手势,表示自己洗耳恭听。袁千秋扒拉了几下自己的领带,然后清清嗓子:“去年夏天有个案子比较特别,说有个男的到N市来打工,跟他老乡两个人住在一间出租屋里头。住了刚刚两星期,他老乡就说要出趟远门,出门前还反复嘱咐那男的,空调一定要调到16度,拍胸脯说这个月的电费他全包,那男的就答应了。”温迟低头喝茶,顾停云百无聊赖地托着下巴,在心里嘀咕这已经是他从袁千秋嘴里听到的“去年夏天有个案子”的第三个版本了。上次是空调柜藏尸事件,不知道这次又有什么花式。他想不明白姓袁的跟空调公司究竟多大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