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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欢迎来宾之类之类,片刻之後音乐声又响起,人群又涌入舞池。“我想……”陈如霜继续刚刚未完结的话题,只说了两个字,便被打断。挽秋冷笑了一声,一双琥珀似的眸子似笑非笑,讥诮更深。我的心蓦地就痛了一下,忽然想起和他初遇那时,他就是那样一眼,刺得我鲜血淋漓。挽秋说,“陈易葳会同意?”答案是不会,连我都知道的答案,陈如霜又如何会不知,她知是一个年轻的即将成为母亲的女人,爱情也好,家庭也罢,我忽然就觉得,这些她都不在乎,她只想保住她的孩子,如此而已。母亲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生物。我有些想笑,但最终没笑出来,抽了抽嘴角,挽秋淡淡的一眼扫过来,我叹气,“承蒙不弃,改日凌某到府上求亲。”挽秋愣了片刻,眸色里寒意更深,不咸不淡地道,“凌陌白,你这是什麽意思?”挽秋这副阴阳怪气的模样我早已习惯,他的表情我也早已免疫,我微微的笑了笑,一副君子绅士的模样,“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陈如霜似乎有些明白,许久才道,“凌先生的恩情,如霜恐怕是一辈子都还不起的。”挽秋却猛地站起身来,抬手把一杯酒甩在我脸上,然後挥袖而去。☆、故国三千里63第一次,我没有去追他。或者只是因为累了。是的,累了。说不上是为什麽,或者只是太久了,连心都疲惫了。然而终究是疼到骨子里的人,也终究是舍不得的,坐了半晌,终於起身跟了出去,然而门外早已空无一人,是啊,这麽久了,他怎麽会等我呢?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的,或者只有我永不停歇的追逐,才能一直在他身边……可是如果我累了,我倦了,他却是永远都不会停一停,等一等的。我笑著,笑著笑著忽然就流泪,然而泪水被大雨掩盖,转瞬间就化在了雨里融在了夜里。心里难受得很,明知不应该把陈如霜丢在那里,可我依旧没有回去,绕著翟宅慢慢地走著,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後园。大抵是仿了江南园林的模样,我进了一个抄手游廊,走到一大半时,远远地看见一个人,脚步不犹得就顿了一顿。挽秋。我扯了一个苍凉的笑意,终究还是走过去。再累,再倦,可终究还是舍不得他的。舍不得,放不下,忘不了……那样的挽秋。初见时的那一眼,便已经注定了是一场永不回头的牵绊,相依相随,所有的缱绻也终究只化在冰冷的雨里空落一声长叹。我终究,还是舍不得他的。无论他怎样,我终究,还是舍不得的……忽然就很想笑,然後笑得痛快淋漓……挽秋,挽秋……让我生不如死,死不若生的一个名字……那个刻在了心里融在了血里的名字……挽秋。那年八月,觥筹交错间他敛了笑容,神色冷清,眼波流转间讥诮如刺。那时,他点了点头,连声音都是一如既往的冷淡,隐约间记得他似笑非笑,似嘲如讽“凌陌白……我是不是该说久仰大名?”我闭了闭眼睛,一步一步地走过去。脚步声很轻,但我却突然就觉得很重,一步一步,仿佛都是踏在我自己的心上一般,冷了硬了,也终究还是跳著的,鲜活的……他站在游廊尽头之外,月白色的长衫已经被雨水浸透,略显瘦弱却并不单薄的背影在大雨的冲刷下显得格外的清冷凄伤,也多了一分寂寞苍凉。我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终於走到他的身後,发狠似地从背後搂住他,他便疯了一样的挣扎,他力气不如我,纠缠半晌,狠狠地咬在我的胳膊上,直咬得鲜血浸透了衣袖,在衣衫上留下暗色的痕迹,我忍著疼,把他按在柱子和我的中间,一物两人,不留缝隙。我一刻不松手,他便一刻不松口,我也累得要命,胳膊微微一送,容得他一丝空隙,松了口一拳便打过来,不偏不倚地打在我左颊上,不用看也知那定然是青紫一片,我抓紧了他的手腕趁他挣扎一口咬在他唇上,他愤然挣扎,不记得被他踢了几脚,眸色渐沈,恍惚间仿佛野兽一般撕咬,直到几乎用尽了最後一丝力气,才狼狈地松手。☆、故国三千里64我受伤颇重,然而挽秋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嘴唇连带著下巴被我咬得鲜血淋漓,我感到一阵疼痛,随即苦笑,牵扯起伤口,更是疼得要命,我的样子,恐怕还要比他凄惨上不知多少。他看著我依旧冷冷的模样,然而大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就站在那里看他,看他哭哭笑笑,疯子一样跌在地上。我在他身边坐了,地上湿冷,我仿佛用尽了一生的力气一般把他搂在怀里,这次他没有再挣扎,我们就那样安静地坐在雨里,浑身湿透,满身带上,疯子一样对著圆而黄白的月亮,一坐到月上中天。回家的时候终於还是很凄惨,没有办法,从後门偷偷地溜掉,回了家只菊香在客厅收拾,见了我们的模样张大了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示意她安静,对她撒谎道,“路上被人劫了。”这话虽然是扯谎,但却也让人不得不信,如今这年月,哪天不冤死几十个。菊香愣了愣,我让她去烧水备药,然後半抱著挽秋上楼。等终於打点妥帖,天都快亮了。对著西洋镜看著自己的模样,我都忍不住啧啧叹息,好一个猪头啊……猪头!挽秋看著我,吃吃地笑,眸光流转间涟漪如梦,我看得就呆了,随即一个镇纸被丢过来,我随手接过,只听他笑骂,“你个猪油蒙了心的混帐大笨蛋!”我在手中转著镇纸,冲他笑道,“你应该说‘凌陌白,你这个天字第一号的傻瓜’。”他敛了笑,眉眼间也冷清了起来,只看著我,仿佛空气都肃杀起来了一般,他终是什麽都没做,只是点了支烟,含在唇间。我凑过去给他点烟,只有台灯开著,屋子里模模糊糊的光晕衬著窗外的似明未明的,带著一种梦一般的恍惚。挽秋抽著烟,转头在我面前吐了口烟,我被他呛得一阵咳嗽,他却笑得几乎流出泪来,他说,“凌陌白,你是不男人?”我笑,转身捏住他的肩膀恨恨地吻过去,他并没有什麽太大的反应,直等我松开,他却似笑非笑地看著我,语意淡然,“这就是你的证明?”我著著他,眸里有什麽东西闪过,从他指间抽出那只剩半根的烟碾灭,一字一顿地笑,“既然你想知道,那我现在就证明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