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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和往常一样,走到余舟公寓门前,抬手象征性地敲了敲门——在铁皮管家没到位前,余舟那个懒人都是直接让他自己输密码进来的,不过现在,哪怕是最轻微的敲门声,管家都会立刻过来开门。然而,今天开门的却不是铁皮管家,而是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短发女子。“你是谁?”陆宽戒备地看着她,脑中迅速调出艾米的头像:一个中法混血儿,而眼前的姑娘显然是个纯种的亚裔。女子摘下眼镜,微微侧头笑道:“陆先生不记得我了?我是宛宛,很高兴再次见到你。”她侧头的样子让陆宽觉得有些熟悉,等他进门时才想起来:这个动作是青年的习惯。“你剪头发了?上次见你时还是长发,而且也没戴眼镜。”“对,换了个造型。我的外形设计师说,这样的形象比较适合今天的场合。”“今天的场合?”宛宛扬起嘴角,脸颊上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熟悉了余舟后再见到宛宛,陆宽才明白初次见她时的熟悉感从何而来:原来宛宛身上的许多细节,都和青年如出一辙。宛宛笑着解释说:“这两天我会替舟舟参会,所以换了个利落点的形象。他为我剪了一个比较接近女科学家的发型。”陆宽皱眉:“余舟呢?”他扫视了一圈,屋子里见不到青年,绕到卧室的屏风后,不出意外地看到了裹在被子里的身影。青年闭着眼睛,似乎还在睡觉。陆宽俯下身,想要叫醒青年,却被跟过来的宛宛止住了——“陆先生,请让他休息。他有点发烧,”陆宽试了试,手背上传来额头上微烫的体温。“怎么回事?”宛宛用手掌轻抚青年的脸颊,然后帮他掖了掖被子。“38度2,不太严重,估计睡一觉就好。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昨晚他就有点不太对劲了,临时让我过来替他。”陆宽的视线在青年比往常更显殷红的薄唇上停留了一会,眉心皱了皱,没说什么。宛宛拎起沙发上的手提包,对他道:“我开了一晚上的车呢,刚刚才到——机器人不能上航空公司的飞机,这一点可真麻烦。好在我不用休息,否则现在要累趴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陆宽脸上有些犹豫,“要不你留在这里照顾他吧。”在陆宽看来,虽然家里有兢兢业业的铁皮管家,但能说会道的宛宛似乎更会照顾人一些。宛宛笑了:“陆先生,你以为舟舟连夜叫我过来,是为了照顾他的吗?你不懂他叫我来的意义——这说明今天的会对他而言很重要,他必须出席。以前他不方便去上课的时候,也都是让我替他去听的,他可以在任何地方,用全息头盔见我所见,听我所闻。”宛宛将一缕滑下来的刘海别到耳后,脸上露出一种带着与有荣焉的的骄傲:“你知道吗,许多人说舟舟就像开了外挂一样无所不能,而我,就是他的外挂之一哦。”陆宽想起之前胡朔的话——余舟没怎么去上课却总是全A,觉得对青年又多了一些了解。他忍不住问:“他还有其他外挂?”宛宛将手指竖在唇上,眨了下眼睛,低声笑道:“这是秘密哦。”开车来接他们的是索伦,见两人都坐进后座,索伦特意问了一句:“不等余先生吗?”陆宽摇摇头:“不用,直接开吧。”一路上,宛宛都很安静,保持着淑女的姿势坐在陆宽旁边。而陆宽则兀自靠着椅背闭目养神。索伦往后视镜里瞄了好几眼,暗自揣度着女子的身份。直到一行人抵达Z镇预定的酒店,与克莱恩和肯特汇合时,他的疑问才得到解答。陆宽道:“这是余宛宛,余舟的meimei,和我们一起参会。”“余舟不来?”克莱恩疑惑。宛宛笑着解释:“家兄身体有恙,我来帮他做会议笔记。您是克莱恩教授吧,家兄经常向我提到您。而您一定是肯特教授吧,您发表的那篇关于转导因子的论文,家兄反复看过多次,我估计他都能背出论文结论中的每一个数据了。”两个教授被她不动声色的奉承捧得飘飘然,完全忽略了替人参会这件事本身的怪异,只有知情的陆宽心下暗叹余邵的作品真是精妙天成——简直成精了。然而他不知道的却是,自从宛宛踏入举办论坛的酒店开始,她就切换了自己的系统模式,改为远程cao纵模式,此时她的一言一行,却是余舟在主导。在顶层公寓里,戴着全息头盔的余舟开口缓缓道:“克莱恩教授、肯特教授,你们想要参加的论坛有哪些?家兄之前和我大致提过几场,有变更的场次吗?”而会场上,带着大方得体笑容的宛宛说了一模一样的话。克莱恩摇摇头,肯特却道:“有的,刚刚签到时主办方给了一张更新的议程表,我在这两场也有兴趣。”“方便看一下吗?我做一下参考。”宛宛接过议程表,眨了两下眼睛——几乎同一时间,在北方一处遥远的山麓下,余邵的“移动城堡”里,一台打印机亮了起来,输出一张打了勾的议程表。穿着睡袍的余邵抽出刚打印的议程表,转身在电脑上一张类似布防图的模型中输入了新的参数,然后摁下了启动键。这时候,Z镇的酒店会场里,隐藏在不同角落里歇息的四只“金龟子”同时张开了翅膀,循着主机中设定的轨迹,向各自的目标人物飞去。随着“金龟子”的滑翔,余邵监控台上的四个屏幕出现了酒店相应的场景,其中三个屏幕上跳出的是酒店前台,最后一个则是一间贵宾休息室。余邵依次检查着四个屏幕中的会场,对跟在他身边的悬浮通讯仪道:“小舟,我这边设置好了,随时待命中。对了,下午三点C厅的分论坛——那场你说他会偷偷出席听讲的论坛,我已经做好了安排,他不会出现的,你们放心去听吧。”墙上的投影中,戴着头盔的青年点点头,抬起左手打了一个竖起拇指的手势。而他的右手上,则带着久违的黑色手套,拇指紧贴在胸口的挂坠上。余邵的视线从墙上的投影转到监控台第四格的屏幕上——酒店的贵宾招待室里,波斯地毯上站着三个人,其中的年青人与另两人握手,带着温和的微笑与另两位年纪大出他许多的人落落大方地交谈。余邵拉近“金龟子”的镜头,屏幕上放大的青年头像,与墙上投影中的青年一模一样。“Hello,初次见面,我希望你不会太难受,所以,今天你最好听话些哦。”对着屏幕,余邵神色有些复杂,带着一丝玩笑的语气低声说道。酒店这边,梁天枢与两位业内知名的教授打过招呼后,回到自己的休息室。他摘下眼镜,揉了揉太阳xue:这段时间缓解了许多的头痛,这两天又开始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