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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寡淡,自己的热切也一点点凉了下来。他想了想,虽然对方都知道了,但他还是想解释一下。他小心地避开“天枢”这个名字,道:“我也没想到梁锋会叫上Marshall,刚刚的碰面纯属意外。他约我去他的生日会,我拒绝了。”——好像这样解释也不对,总有哪里怪怪的。像是像妻子报备自己的行踪一样。余舟淡淡地“嗯”了一句。陆宽直觉得哪里出了问题,这不太像余舟平时的反应。何况他们都知道这次合作的意义重大,在这之前,他们还有梁辰四人反复开会,就几个点的问题就讨论了好几个晚上。谈成之后,反应不可能这么冷淡。陆宽不由问他:“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哪里出了纰漏?”“没有……是我胸口有些闷,可能昨天没睡好。”“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不用了,小事,我躺一下就好。”陆宽稍稍放了心,道:“那晚上见。”“嗯。”余舟挂了电话,刚刚听着陆宽的声音,他的心脏不由自主地加速了——陆宽的声音其实很好听,尤其是他轻声哄着一个人的时候,就像大提琴一样充满磁性,令人着迷。而他之前从来没注意到这一点。余舟捂着心跳过速的心脏,感觉到陆宽在里面的份量越来越重,这让他很不安。他在房间里来回走着,时不时将自己摔到沙发里又蹦起,想让自己更清醒点。但感情这东西就像意念植入一样,一旦在心底生了根,越多的留意只会让它抽长地越快。余舟折磨了自己一个小时,警觉到这样发展下去会很危险,他当机立断地订了一张机票,连行李都没拿就出门直奔机场。等他过了安检时,已经快傍晚了。他估摸着陆宽快下班了,犹豫再三给他发了条信息:老刀有事找,我回去一趟。然后果断登机、关机——他现在一点都不想听到陆宽的声音。陆宽收到短信后的第一时间就给他打电话了,却还是比不上他关机的时间。陆宽愕然地看着自己的手机,以为出错了,重新确认了后再拨打了一遍,对方还是关机。他顾不得还不到下班时间,立刻驱车回了顶层公寓,结果没见到人。他站在空荡荡的客厅中间,仔细回想着下午的那通电话,知道一定有哪里不对。可他将最近发生的事细细捋了一遍,只觉得这整件事越看越像自己被利用了——因为换到了那决定性的百分点,就不再需要自己,就可以把自己弃之不顾了么。虽然他之前就知道余舟接近自己是有目的的,也接受了这一点,但却没法接受他利用完了自己之后那么干脆地将自己抛弃到一边……“他怎么敢?怎么敢?”陆宽喉咙里发出一声古怪的笑声,怒气澎涌而出,他抬腿踢向旁边的茶几,整张桌子飞到墙上,碎成好几部分掉落下来。察觉到屋子里的暴动,铁皮管家启动了,慢腾腾地滑过来,清理墙下已然变成垃圾的碎木块。陆宽看到它,冷静了一点,问:“你主人下午都做了什么?”然而铁皮管家对除主人之外的任何人,都没有回答问题的权限。所以房间里除了它清扫垃圾的响声,并没有其他的声音。陆宽被这样一打岔,倒是收回了一些理智。他仔细看了一下屋子,发现余舟衣橱里的衣服并没少,行李箱也还在,甚至连常用的背包都没带上。他猜测余舟下午走得肯定很急,这样想着,心里没那么生气了。他平复了一下心情,拨打了余邵的电话。“余教授,余舟下午走得急,什么都没和我说,不知道你们那边的事,我能不能帮上忙?”那边停顿了片刻,才道:“没什么大事,不过不太方便和其他人说。”陆宽想起对方一向低调的作风,没再追问,只关心另一件事:“余舟他连换洗衣物都没带,不知道要在那边待几天?”余邵这次回答地倒快:“这个看情况,现在还不确定。”虽然这通电话里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但陆宽的心却安定了许多——从余邵的语气来看,确实是有重要的事找余舟。他放下电话,为自己的患得患失自嘲了一会,然后想起余舟下周的生日,跑去网上搜了起来。而余邵这边扔下电话后,却气笑了。“臭小子,尽会给人惹麻烦。”虽然这样嫌弃,还是让人查到了余舟的航班,掐着点开车去接人。余舟看到他时先是惊喜地瞪圆了眼睛,直扑到他身上,然后才想起来忘了和他通气,疑惑道:“你怎么在这里?是接其他人吗?”余邵不客气地揉着他的脑袋,道:“还能接谁,接的就是你这个小兔崽子!”“呃?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我还没和你说呢?”“呵呵,你也知道没和我打招呼啊——刚刚陆宽给我电话,我都不知道你拿什么做的借口,只含糊说了几句,幸好我转的快,要不然你就暴露了。话说回来,究竟是什么事让你这样急冲冲地跑回来的?”余舟一脸哭丧的表情:“哥,我惹上大事了。都怪老妈和你做的手套太好用了,不止能传导记忆,连带着感情也一并传过来了。”☆、第35章余邵听了事情的始末,却对余舟的推测有点怀疑。“按照你这种说法,他对其他人的感情也干扰到你了吗?我记得你以前还嘲笑过他的初恋对吧?你有对他的初恋对象怦然心动过吗?”余舟摇了摇头。“可是,也许是因为我并没有在现实生活中见过她呢?我只把她当作电影中的影像人物而已。也许这种共情作用,只对我们都认识的人有效。”“那他对梁天行的态度、对梁辰的态度有影响到你吗?”余舟还是摇头。“……可是,也许这是因为他对天行他们的感情并不深呢?不行,在你想出一个解决办法之前,我不能再使用这手套和项链了,再被他的感情影响,我要反过来变成他的傀儡了。”余邵眼眸沉沉,没再说什么。他没说出口的另一种可能是:余舟真的喜欢上陆宽了而不自知,却以为是受另一个人脑电波的干扰。余舟回来后,先是连赴了几场聚会。这里算是他的老巢,中学同学、大学同学都在这,而余舟人缘向来不错,知道他回来了的消息后,立刻有人喊吃饭喊喝酒,而余舟乐的有人有热闹可以让他不去想陆宽,所以回来几天竟一直脚不沾地,连余邵都只是一起吃了早餐就不见他人影。而陆宽这边好几回打电话给他,不是没接通、就是草草被敷衍两句就挂断,当第三天晚上,陆宽的电话又只听到一句“我在忙回头聊”,他不得不再一次冒出自己被过河拆桥的怀疑。他试图冷静,但已然转到晚上十一点的时针,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