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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样子,能看得懂这样艰深的研究吗?他忍不住试探了两个问题,没想到对方都答得颇为精辟,甚至能有他自己的见解。梁勉倍感意外,没想到今天的讲座除了主讲人,还能有这样的惊喜。他伸出手,道:“我叫Marshall,你呢?”男生愣了下,笑了,露出一只可爱的小虎牙:“我是余舟。”梁勉还想再说两句,但讲堂里忽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余舟所有的注意力都投放到了台上,梁勉随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只见这次受邀主讲的嘉宾已经进场。梁勉竟觉得主讲人来的太快:他接触过的医学大咖太多,但能跟上他对话的同龄人却不多,难得遇见了一个,忍不住想多聊一会。不过见余舟一副认真的样子,他也收起了心思开始听讲,不过偶尔还是会留意一下旁边的人,发现这位新朋友是用左手做的笔记,字迹如他的人一样,清逸出尘,飞快地在纸上写下笔记。讲座结束后的提问环节里,余舟第一个举起了手,连续问了两个问题——令梁勉惊讶的是,这两个问题恰好也是自己想问的方向,只是对方问得更为犀利,直切要害,连弗莱明教授都愣了一下。梁勉悄悄地凑过去低声道:“你还真敢问,不过问得漂亮!”余舟扬了扬嘴角,收下了他的赞赏。而梁勉嘴角的弧度扬得比他更高。他难得的体验到了拥有伙伴的快乐。等讲座结束,他迫不及待地问他:“你读几年级?”“大三。不过我不是你们学校的学生,是从T大的交换生,前两天才刚到。”梁勉暗道一声难怪。如果在本校,这样出色的学生他不可能会没注意到。两人一边收着东西,一边讨论着讲座上的内容。余舟对生物学各个领域都有所涉猎,两人对谈时毫无生涩感,而且梁勉很快注意到,对方身上有种近乎于傲慢的桀骜,对自己不支持的流派会给予毁灭性的抨击——这是梁勉不擅长的、也一向不太认同的做法,但可能余舟太年青了,由他做出来就有种奇妙的吸引力,带着一种初生牛犊的勃勃生气,竟让梁勉有种无端的羡慕。等两人走到讲堂门口,梁勉意犹未尽地道:“一起吃个晚餐吧。”这在学生中,是个很常见的邀请。余舟笑着就要点头了,但在望到台阶下的人时忽然愣住。梁勉循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心里一跳:“陆宽?”台阶下的男人走了上来,先是接过了余舟肩上的背包,才对梁勉笑道:“好巧。我来接他回家,没想到你们认识。”梁勉看着他自然无比的动作和余舟脸上略显僵硬的表情,好奇道:“你们是?”陆宽刚要回答,余舟就抢先开口:“他是我表哥,我刚转到S城来,我妈对我不太放心。”陆宽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没有戳穿他的话,转身对梁勉道歉:“刚听到你说晚餐,可惜今天他已经被我爸妈预定了,改天再一起吧。”梁勉连忙说不要紧。他心底隐隐地有些开心,新朋友竟然是陆宽的家人,这让他感觉和两人更亲近了些,他迅速和余舟交换了联系方式,约好改天再一起刷讲座。余舟坐进了陆宽的车子后,表情有些僵硬。“梁辰告诉你的?”陆宽看着他扣安全带的流畅动作,叹道:“这个身体做的真是逼真。”余舟见他凑过来,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不过下一刻他又换上了轻松的神色:“你别又想偷袭我,我现在的身体绝对能秒杀所有的增强子。”陆宽看着故作镇定的样子,笑着坐回驾驶座上:“当然不会。我听梁辰说了,这个身体虽然强悍,但没有感觉反馈,无论我对你做什么,你都不会有任何感觉,没意思。”余舟警惕地看着他,也许是上一次见面时的事让他印象太深,哪怕现在换了个机器身体,和他坐在一起时还是感觉尴尬。他只坐了一会,便道:“我去吃饭了,你记得送我回去。”“嗯?”陆宽疑惑地看过去,只见他闭上双眼,往椅背上一靠,就……关机了?陆宽顿时气笑了,他好不容易逮到他,想开诚布公地好好谈谈,没想到被他玩了一出金蝉脱壳,原来想好的计划又作废了。陆宽带着一腔怨气开到梁辰家时,余舟才刚从浴室里出来。X很好,只是每次穿机舱自带的紧身衣时,身上都要涂上半瓶的耦合剂,以致每次从机舱出来后,他都要洗上半天澡。他正和梁辰抱怨这一点,就看到陆宽怒气冲冲地进了门。梁辰看到陆宽的表情,并不惊讶,一脸淡定地道:“刚好赶上饭点,可以开饭了。”陆宽看了看一脸淡定的梁辰,又去看脸颊红扑扑还带着一身水汽的余舟,顿时发现自己憋了一路的火气发不出来了。余舟对自己半路扔下对方先一步回家的事没有半点愧疚,看到他就问:“我的身体呢?”陆宽被他的这种说法雷了一下。“还在车里。我不知道要怎么搬它,怕弄坏了。”梁辰主动站了起来:“我去吧。”余舟对梁辰的背影补充了一句:“它需要充电了,充电器应该在地下车库里。”陆宽疑惑道:“它的电量能维持多久?”“如果没有高强度的运动,能勉强用一个白天。如果是格斗或野外训练,只能用两三个小时。”“这么短?”“嗯,一代产品总是有各种问题,老刀最近比较忙,估计没时间升级电池,所以只能勤快点,自己手动充电了。不过还好,老刀原本说至少要在明年才用上X,没想到现在就做出来了,刚好解了我的燃眉之急。”陆宽顿了一下,缓缓道:“我是不是要感谢余教授到现在才做出万能替身机器人X?否则你当初,也会用机器人的身体来接近我吧?说不定一直到最后,我都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子。”余舟最初的时候确实有这样的打算,但那时老刀估计的完工时间偏保守,他担心太迟开始的话,会来不及部署,所以才不得不“以身犯险”。不过这话当然不能直说,他斟酌着语句,想着要怎么跟陆宽解释,但陆宽早就摸清了他的性子,见他稍许的犹豫,便什么都明白了:“呵,还真是这样……”陆宽一时有些心冷。爱情就像是发酵中的酒,总是太过敏感,稍一刺激,曾经的甘甜都悉数变成了苦涩。在这种心境的驱使下,他嘲讽的语气显得有些尖锐:“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像当初接近我一样接近梁勉?哄他和你做朋友?然后利用他的好感为你的计划铺路?余舟,我们也是和你一样有心跳有温度、会痛会难过的人,凭什么就被你这样践踏真心?就因为我们基因上的小瑕疵吗,所以在你看来,我们天生就不配被你重视、不能与你平起平坐?”余舟被这指责砸得有些发懵:“不是这样的,我